第175章 於哲人你憑什麽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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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靖遠眼眸一眯,隨即跳開,大喊大叫:“於哲人!你憑什麽打人?說不過我就要打我嗎?明明是你先跑來挑釁我的。”
    以他的身手,打於哲人綽綽有餘。可今天他不會動手,他要讓整個鋼圈廠的人都知道於哲人打他。
    進修名額內定於哲人?那就讓全廠的人都看看,於哲人仗著時運平有多囂張。
    “江靖遠!有種你別跑,站住,看我不打死你。”
    於哲人憑著一股子憤怒使然,揚起拳頭,做好了被江靖遠反殺的準備。誰知他不敢還手,還跑了。
    心底興奮不已,他算是看出來了,在鋼圈廠,他就是王,江靖遠不敢動他。既然這樣,那他一定要抓住機會,好好修理江靖遠一頓,出口心中的惡氣。
    上次被他打得太慘,這次一定要把麵子裏子都找回來。
    可惜江靖遠跑得太快,跟泥鰍似的滑不溜秋,想抓都抓不住。江靖遠跑的路線也詭異,專門挑人多的車間跑。
    幹活的工人們瞧見,全都過來拉架。
    有人勸於哲人,也有人勸江靖遠。
    “你們別打了,都是一個廠的,有什麽事好商量。”
    “對,有啥話說開不就完了,至於動手?撕破臉對誰都不好,影響評先進,漲工資。”
    “於哲人!你有文化,別跟江靖遠那個沒文化的一般見識,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打他不合適。”
    “真想修理他,找個沒人的地方,套上麻袋,狠狠打一頓。”
    這話被一直關注於哲人反應的江靖遠聽見了,馬上揭發:“你們都聽見了嗎?於哲人要套我麻袋,要狠狠打我。
    大家今天都在,跟我做個見證,他日我要是被人打了,一定是於哲人幹的。實在不行,下班後我就去公安那邊做個登記,往後我出事,第一個找的就是他。”
    於哲人肺都要氣炸了,回吼:“你特麽放屁,那話可不是我說的,你找得著我嗎?”
    “找得著呀!”江靖遠氣死人不償命地回答,表情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今天你打我沒打著,全車間的人都看到了,你想出氣誰都知道。
    明裏不行來暗手,是個人都能想得出來,何況你和你的人還宣之於口,不找你找誰?”
    於哲人快要被江靖遠的一套歪理氣死了,咬著下嘴唇,眼睛爆紅:“你強詞奪理,我們就說了一嘴,又沒拿你怎麽樣,你憑什麽找我?”
    “說了一嘴?”江靖遠指著於哲人,“大家看看,他那是說了一嘴的樣子嗎?追了我一路要打我,現在又不敢承認了,典型的敢做不敢當。
    於哲人!怎麽說你都是個男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道理不懂?我不管,在鋼圈廠我跟誰都沒矛盾,就跟你有,我要出啥事,你就是罪魁禍首。”
    這麽不要臉的話都說得出,於哲人氣得腦瓜子“嗡嗡嗡”的。撥開人群,奔著江靖遠的麵門就是一拳幹過去。
    江靖遠偏頭躲開,拔腿就跑,依然邊跑邊喊:“於哲人!你怎麽又要打我?你是不是瘋了?你冷靜點不行嗎?我也沒說什麽,你怎麽逮著我不放?”
    這回,他跑的是廠區辦公樓,邊跑邊喊,辦公室的科長,副科長,科員,理事啥的全都瞧見了,時運平當然也看見了。
    他拉開門衝出來,將於哲人攔住,眼底怒氣翻湧,恨不得甩他幾個大嘴巴子。
    這個外甥實在愚蠢,關鍵時候鬧什麽事,不等於將進修名額拱手讓人?江靖遠太自負,以為激怒他外甥,進修名額就能落到他頭上了,做夢。
    鋼圈廠的問題已經得到了很好的解決,要不要他無所謂。原本外甥會出國,進修名額給誰都可以,他無所謂,反正他是廠長,用不著進修。
    外甥如今出不了國,那名額必須是他的。
    江靖遠再鬧騰都沒用,今年給鋼圈廠的名額就一個,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外甥再不爭氣,該照顧還是得照顧。
    “幹什麽?”
    時運平一聲怒吼,將於哲人鎮住,眼底爆紅退去,露出一絲清明。
    知道自己被江靖遠算計了,眼珠一轉,捂住臉蹲在地上“嗚嗚嗚”地哭,顯得特別無助又可憐。
    “江靖遠不講道理,別人說的話,他非得算在我頭上。我心裏憋屈,又說不過他,我氣得失去了理智。”
    於哲人不是個傻子,說話掐頭去尾,挑中間對自己有利的部分說,聽得所有看熱鬧的幹部,臉上都露出對江靖遠的鄙視。
    有愛巴結時運平的,義憤填膺地開口:“江靖遠!你是不是也太欺負人了?居然激怒小於打你?”
    “心機實在深沉,這個時候出手打人,那不是讓小於自毀前程嗎?”
    “沒關係,江靖遠是外聘人員,咱們廠裏的福利待遇,給不給他都無所謂。一個外來的居然欺負咱廠裏的正式員工,實在可惡。”
    “廠長!小於被人冤枉,這事不能善罷甘休,姑息養奸,得好好做出處理。”
    時運平雖然沒有及時吭聲,臉上的表情卻是陰沉的可怕。
    江靖遠看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氣勢就知道,今年進修的名額真沒他什麽事,果然內定了。
    無所謂,既然拿不到,他也沒必要在鋼圈廠待著,不如回去複習功課,好好報考京都大學的精密儀器係。
    遲早他都是要去京都的,這一趟省不下,不如趁著這個機會過去,免得日後再去找契機。
    對於江靖遠,時運平心裏是又愛又恨。這個年輕人能力不錯,為人正直,他堅信,今天的事一定是他這個不省心的外甥挑起的。
    肯定是關於進修名額的事,狗肚子盛不下二兩香油,出國出不去,他姐說讓他想想辦法,給外甥弄個工程師的職稱。
    要想評上,必須出去進修。往年都有兩個名額,今年不知道怎麽搞的,就隻給了一個名額,也不知道被誰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