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瓷器真不在行，清清知道就送給她，不管將來值多少錢，她都無所謂。那東西不是博堂留給她的，她不要。
    “清清！你聽我的，收下這些瓷器，算我小肚雞腸了。本來我手裏的金條什麽的該分給你一些，可那是博堂的東西，我不想動。
    能動的就隻有瓶子裏拿出來的那些，我以後要讀書，要出門，得花不少錢。想賣掉一部分，維持目前的生活。你收下瓶子，往後我才能肆無忌憚地去找你幫我辦事。”
    趙月娥的意思說的很明白，她拿瓶子收買顧清清幫她的忙。
    “月娥姐！你就算不給我什麽，該幫忙的我也會幫忙。”顧清清將最後一個瓶子用草包好，放進編織袋。
    瞅了眼顧清清，趙月娥笑了：“那不一樣，我給了你東西，找你辦事我心裏沒負擔。不給你什麽，我總麻煩你，雖然你人好，不說什麽，我自己臉上燒得慌。
    實話跟你說吧！這袋子瓷器我怕帶回去時路上出意外，不如送給你，有啥事你自己兜著，跟我無關。”
    話說到這份上，顧清清不好再推拒了。趙月娥是真心想將東西給她，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東西裝好，木箱和皮箱都被丟進坑洞，江靖遠掄起鋤頭，將挖出來的泥土回填。
    免得敞著一個洞口，被誰看出什麽來。
    財不露白的道理他還是懂的，他在推泥土入坑，顧清清和趙月娥兩個人坐著聊天，沒有打算去幫忙。
    顧清清是有力氣，但江靖遠絕不會讓她動手。既然她不動手，趙月娥自然也不必動手。
    坐著歇息就好。
    “月娥姐！你這些東西最好不要拿回家去。”顧清清提醒她，“被人瞧見不好。”
    “我也犯愁呢，不知道往哪兒放合適。”趙月娥長長地歎氣，“你不知道，我家三個哥哥嫂子從不把我當他們的妹妹。知道我有這麽些好東西，肯定要來搶。清清！你有沒有什麽好主意？要不我放你家裏？”
    放她家裏？那怎麽行？萬一叫人摸走了，她拿什麽賠？把她跟江靖遠兩個人賣了都賠不起。
    顧清清給她出主意：“你也不用放我家裏，去銀行開個保險櫃，把東西全收進去，留點要花的錢存進存折，隨時取用就好。”
    “可我手裏頭沒有現金，得先賣掉幾樣東西。”趙月娥愁眉苦臉。
    “把那卷鈔票拿去省城銀行兌換成現金，再賣掉幾個鐲子。隻是這會兒賣，價格不會很高。”顧清清有點惋惜，“你若信得過我，咱們下午就去省城，我找人幫你賣出去。”
    “我當然信得過你了。”趙月娥望著顧清清，眼底都是依賴，“清清！你是博堂為我找的人，我很信任你。”
    “那好！一會兒咱們別回家，三人買車票去省城。”顧清清起身，“我去幫忙把活幹完，趕緊回去，直奔火車站。”
    趙月娥也跟著起身：“我也幫忙，大家一起，動作快點。”
    去省城？趙月娥心裏好激動，長這麽大第一次去省城呢。清清真有辦法，居然在省城也認識人，博堂給她找的人實在是能耐。
    “你們不用過來，我一會兒就好了。”江靖遠瞧顧清清往他這邊走，立即出聲勸說，“清清！你別過來，回去坐著，這裏髒兮兮的。”
    “靖遠！我們要去省城，得搞快點。”顧清清做了個說明，走到坑邊，蹲下身子，用力將土推回坑裏，“晚了怕趕不上車。”
    趙月娥跟在顧清清的身邊一起幹活，三人動手，速度極快，沒多會兒就將土全部回填。
    怕放牛的人瞧出什麽來，弄了些樹枝將那地方遮住。
    馬不停蹄下了山，去水庫邊上洗臉洗手，整理幹淨，推出自行車，準備回上泉市。
    趙月娥將手裏的編織的袋口紮緊，綁在顧清清的自行車後座上。
    將江靖遠手裏裝瓷器的袋子抱在懷裏：“這東西不能放在後座上，怕會顛壞，真碎了一個太可惜，我拿著。”
    “行！那咱們走吧！”顧清清率先騎了自行車往前去，江靖遠載著趙月娥在後頭跟著。
    到了上泉市，三人直奔火車站，自行車鎖在車棚裏，江靖遠去買票，完了又去附近買了幾個包子，跟人要了一碗白開水端著過來。
    招呼顧清清和趙月娥：“先吃點，不然上車會餓。”
    怕趙月娥不好意思，顧清清拿了三個包子給她：“月娥姐！來！吃！”
    “誒！”趙月娥也沒客氣，接過包子就啃，“清清！這包子真好吃，我多少年沒吃過了。”
    “以後等你出息了，可以天天吃包子，還可以天天吃肉。”
    “我想也是。”趙月娥壓低聲音告訴顧清清，“博堂說我的英語很厲害呢，就是沒跟人交流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不信他？”顧清清笑了，“李博堂可是國外回來的留學生，有大學畢業證的，他說的肯定沒錯。”
    “我不是不信他，是不信我自己。”趙月娥很不自信，“我真有他說的那麽厲害？可惜沒人跟我對話，我也沒跟除了博堂之外的人驗證過。”
    “等到了省城，我想辦法讓你驗證一下，增加你的自信。”
    顧清清覺得她該幫趙月娥這個忙，讓她檢測一下自己的英語水平到底達到了什麽樣的級別。
    上泉市沒有大學，也沒什麽口語很好的英語老師。省城不一樣，有大學，英語口語好的老師肯定不少。
    找人與她對話一番，絕對能檢驗出來。
    三人身上穿的不是很好，腳邊放著兩隻鼓鼓囊囊的編織袋，沒有人會覺得那裏頭裝著好東西。
    大部分的人都會覺得編織袋裏頭裝的肯定是不值錢的玩意兒，三人吃完，等了一會兒，檢票上車，十分順利。
    找到位置坐下，江靖遠將裝著瓷器瓶子的編織袋小心翼翼地塞進座椅底下，趙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