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晚上我就不讓她爸爸來接，我們母女倆自己走回去。”
    張萌媽媽很是懊悔，早知道她也定間招待所，女兒就不用這麽受罪跑來跑去了。
    中午吃完飯還能午休片刻。
    顧醫生做事總是有超前的思維，考慮事情全麵又周到。
    這裏很曬，兩人還是回招待所的房間吹風扇舒服，等到了時間再過來，反正很近。
    招待所門口的碗已經被收走了，顧清清招呼張萌媽媽進房間坐，她給江靖遠泡蜂蜜水，一會兒放涼了拿去給他喝。
    天氣熱，多喝點蜂蜜水，降火氣。
    問張萌媽媽要不要也泡一杯，她起先有點不好意思，後來想想，還是泡了一杯，凡是對女兒好的，她都不想錯過。
    “我家萌萌自從你給治好後，就不嘔吐了，吃飯睡覺都很正常。為了考試，總是學習到深夜，我陪著她都覺得累。”
    張萌媽媽搖頭感慨，泡好蜂蜜水，放在吊扇底下吹著。
    “這孩子做事情就愛一根筋，想到要做什麽就非得去做，不做都不行。”
    顧清清趁機誇讚張萌：“這樣的孩子才有出息，若是做事情懶懶散散，整天沒個目標，無頭蒼蠅一般亂轉，事事都得你給她操心，那就麻煩了。
    萌萌的病有一部分是心理原因造成的，她想做的事情做不了，就覺得惡心。父母為子女計深遠是沒錯，有時候也得看看孩子她是否需要。”
    “顧醫生！你說的是真的？萌萌的病還有心理因素？”張萌媽媽第一次聽說，很是緊張，心理疾病可是很難治的，“那往後會不會有什麽影響？”
    “隻要不讓她心理不適，都不會有什麽影響。”顧清清表情認真地勸解張萌媽媽，“萌萌跟我說，她熱愛音樂創作，熱愛流行歌曲。
    這沒有什麽不對，她喜歡就讓她去嚐試，不要禁錮她的翅膀，隻有熱愛，才會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來。
    比如拿我來說吧！因為自小體弱多病，特別愛鑽研身上的各種毛病。我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都支持，久而久之就學會了很多中醫知識。”
    張萌媽媽邊聽邊微微頷首，覺得顧清清的話很對，因為熱愛，所以執著。等高考結束，沒收女兒的日記本也還給她。
    如今她也看開了，什麽都不求，孩子能平平安安，身體健康，能吃能睡，會跑會跳還會笑，她就已經很知足了。
    別的都無所謂。
    “顧醫生！我懂了，往後我再不幹涉她的選擇。”
    “這就對了，當初我父母要是跟村裏人一般嘲笑我的熱愛，諷刺我學不會中醫，那也許我會抑鬱一輩子。偏偏我父母大力支持，頂住別人異樣的眼光，才能有我的今天。”
    聽言，張萌媽媽心裏感觸很深。
    是呀，要是顧醫生的父母跟她當初阻止女兒觸碰流行音樂一樣阻止她學醫，那今天誰來救她的女兒？
    “你父母是有遠見的人。他們愛你，才會尊重你的選擇。”張萌媽媽歎氣，“其實我也是怕萌萌沒辦法駕馭那個行業，才會竭力反對，畢竟我們對那個行業不熟悉。
    孩子小，思想不成熟，怕她撞得頭破血流。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哪怕她撞得頭破血流，鼻青臉腫，那也是她樂意的。”
    “對，這是一個人成長路上必須要經曆的事，沒有挫折就不會有成功。”顧清清笑著安慰張萌媽媽，“放心吧！張萌是個很有腦子的人，她那麽會讀書，還能不知道怎麽安排規劃自己的事業？”
    女兒被人誇，張萌媽媽心花怒放，臉帶笑容：“你說得對，我家萌萌的確很會讀書，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我和她爸就沒管過。
    要不是她忽然生病，我也不會請長假陪著她。看她活蹦亂跳的，我們比什麽都高興，以後的路要怎麽走都可以，我們不攔著。”
    顧清清心裏鬆了口氣，真怕張萌填誌願的時候又會跟父母鬧翻。隻要她爸媽不反對，報考京都大學音樂係應該沒問題。
    張萌對流行音樂很癡迷，這樣的人很容易熬出來。何況現在流行音樂剛剛停留在啟蒙階段，隻要有人敢大膽地邁出步子，絕對能分到一杯羹。
    在流行音樂領地占有一席之位。
    下午第一場考試考的是物理，拿到卷子，江靖遠依然先看卷子，判斷難易程度，之後下筆開始寫。
    選擇題比較簡單，他稍微看一眼就知道該選哪個，幾乎不花什麽時間。
    省裏來的人一直在暗中觀察他的一舉一動，見他寫卷子那麽快，猶如神助，心裏的激動溢於言表。
    慢吞吞地在教室裏踱步一圈，最後走到江靖遠身邊，卷麵依然保持得非常幹淨。快速掃了一眼，選擇題全都對。
    再看下邊的題目，基本上也都是對的。不敢盯著看太久，怕給他造成心理壓力，慢吞吞地走了過去。
    物理對於江靖遠來說更簡單，工作中用得最多的就是物理和數學知識，化學其次。他看物理書籍也看得最多，這張卷子與他而言，沒有任何難度。
    但他寫得很認真，不想錯過一分一厘，得好好把分數都搶到手裏，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他家清清。
    為了能讓他考試休息得好，吃的好，睡得好，他家清清特意請假陪她，還定了房間，可見有多重視他的這場考試。
    他要再考不好，怎麽對得起她？
    題目不難，做起來也快，沒多久就寫完了。接著就是檢查，仔細地檢查，從頭到尾，細致認真地檢查。
    省裏來的人瞧著他那穩穩當當，不慌不忙，認認真真的勁頭，臉上露出了笑容。
    這趟沒白來，這位叫江靖遠的旁聽生，果然數學和物理都學得很好。要是不出意外，能進他們省數學研究院。
    這麽好的學生，他要自己帶，不能給旁人。
    再次走到江靖遠身邊，看見那張已經做完，幹淨整潔的卷子，眼底露出欣賞。
    江靖遠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依然低頭檢查自己的卷子。
    他早發現了這位監考老師總是有意無意盯著他看，要不是他在社會上混了那麽些年，見過不少領導，說不定還真的被他嚇著。
    這位監考老師總是盯著他做什麽？他看起來像是會作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