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王樂樂看了眼劉俊初，“他長相一般，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爸媽愛女心切，會錯了我的意。你說吧！要我怎麽配合？”
    “把你的姓名，家庭住址，生辰八字，父母姓名都告訴我。明天我帶著昏迷的劉俊初去你家找你父母商量，還會去你的墳地。
    你要是同意，燒紙錢的煙霧直直升空，如果不同意，紙錢的煙霧隨風飄散。”
    “好！我記住了！”王樂樂好奇地打量著顧清清，“你是誰？為什麽你身上的威壓好大？我好怕你。”
    “是嗎？”
    顧清清第一次直麵對鬼魂，她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麽威壓，上回在京都，中醫協會的會長宗元說玄術不但可以醫人，還可以醫鬼。
    她表示很懷疑。
    醫人的傳承她腦子裏還模模糊糊地沒怎麽搞明白，哪裏能牛掰地醫鬼？
    她不信。
    “是！”王樂樂很用力地點頭，“我見了你就害怕，你似乎能輕而易舉弄死我。”
    “你想多了，我就是個醫生。”
    顧清清覺得王樂樂沒有鬼的可怕，要不是她的形體不對，還以為遇見了大街上的女學生，說話也隨便了起來。
    “醫生？”王樂樂上上下下打量顧清清，不敢靠近，站在兩米開外的地方，“你是什麽醫生？怎麽能看見我？
    我天天在家裏晃悠，我爸媽都看不見我，隻會對著我的遺像默默流淚。我稍微動一下，他們又害怕。
    後來我在家裏就不敢動了，默默地待著，陪著他們。我爸媽對我很好，其實我不該生那麽大的氣把自己氣死，能活著才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
    “樂樂！你既然已經去了，就不要一直留戀人間。”顧清清一邊燒紙錢，一邊勸慰王樂樂，“你該回到你去的地方，不要給自己造成業障，下輩子記得跟閻王爺討要一個健康的身體。”
    江靖遠湊近顧清清的耳朵邊，好奇不已：“你能看見那東西？”
    “是呀！”顧清清抬起眼睛瞟了瞟王樂樂站的地方，“她就在那邊，被人氣死的，今年剛參加高考的學生。”
    “好可惜。”
    江靖遠順著顧清清的視線看過去，他什麽都沒看著，隨後低下頭，繼續燒紙錢。
    “我知道了。”
    王樂樂把自己的家庭住址，父母姓名，工作單位全都告訴了顧清清，隨後消失。
    顧清清跟江靖遠兩人將所有的紙錢燒完，才讓大爺大媽出來。
    “怎麽樣？顧大夫！有沒有辦法？”大爺一見麵就急迫地問。
    “有一絲希望，明天你帶著兒子，跟我們去上泉縣城，找一位在糧食局工作的同誌，他叫王冰。
    他女兒王樂樂沒了，愛女心切，才想出來配陰婚的招兒。”
    “上泉縣？”大媽錯愕，氣憤不已，“那地方離著我們這裏可不近，得有三十多裏路，他怎麽能把那坑害人的東西丟我們這兒來？”
    大爺瞪了他一眼：“你管人家丟哪兒？隻要沒人撿，或者撿到了又放回去，這事就成不了。”
    顧清清看了眼大媽：“這不是王冰的錯，沒誰規定東西在什麽地方丟。為什麽丟來這兒你還沒明白嗎？
    丟在附近，大家都知道王冰的女兒沒了，誰會去撿？隻有丟得遠遠的，才有像你兒子這樣的愣頭青撿回家。
    你也別怪王冰做事不地道，當父母的，兒女沒了，那是什麽心情？說句不好聽的，若是劉俊初就這麽沒了，說要配陰婚家裏才會安生，你會拒絕嗎？”
    大媽不說話了，轉頭看著躺在門板上的兒子，歎了口氣：“是，顧大夫說得對，那位王冰也是沒招兒了才想得這麽一出。..
    兒女是父母的心頭肉，隻要他們能過得好，自然是想盡辦法也要滿足他們的願望。將心比心，要是我兒子沒了，我也會不顧一切。”
    大媽能想通，顧清清心裏很欣慰：“大爺！我先回家，明天早上八點你去中醫院門口等我。”
    顧清清不習慣在外頭過夜，感覺很不舒服，她是傍晚下了班，在醫院食堂吃過飯直接過來的。大熱的天，不回去洗澡換衣服，感覺很不舒服。
    “顧大夫！在我家湊合一晚上吧？這個時候回去太晚了。”大爺不忍心看顧清清大晚上的跑來跑去。
    從這裏回她家起碼有二三十裏路，就算騎車也得一個來小時。
    大媽也挽留：“是呀！都夜裏十二點了，外頭哪怕有月光，回去也下半夜了，在家裏住一宿，明天咱們一起去市裏，再一起去縣裏找王冰。”
    江靖遠拒絕了：“不用，我們不回去，家裏大人不放心。說好了我們要回家的，可不能食言，不然他們會一直等到天亮。”
    大爺想想也是，孩子出門在外，家人肯定是擔心的，說好了回去沒見人，不知道該如何揪心。
    “既然你們都這麽說，那就不留你們了，趕緊回去吧！”大爺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紅包塞進顧清清的手裏，“這是今天的辛苦費，沒多少，拿著吧！明天要是能夠解決，大爺一定好好感謝你。”
    顧清清沒推辭，不管人家給多少，都是個心意。拒絕了反而不好，臊了人家的臉麵。
    從大爺家出來，兩人騎著自行車往家裏趕，好在有月光，又是在夏天。
    一個騎車，一個坐車，一路上說著悄悄話，沒多久就到家了。
    家門口，顧永壯和蘇清瑤，顧長青全都在等著，顧爺爺應該是熬不住，進屋睡覺去了。
    “姐！姐夫！你們回來了！太好了！爸媽還擔心你們會不會遇上啥事回不來呢。”
    那天跟著姐夫在市裏頭轉了一天，不但買了自己喜歡的白球鞋，還吃了村裏買不到的奶油棒冰，喝了橘子汁汽水和荔枝味的汽水，吃了好久沒吃過的油條，顧長青對江靖遠這個姐夫的好感度“噌噌噌”往上漲。
    聽說他晚上要很晚才回來，也跟著爸媽一起等。
    姐和姐夫是家裏的頂梁柱，是他零花錢的主要來源，得好好巴結。
    顧永壯和蘇清瑤見兩孩子回來了，提著的心都放了下來。
    蘇清瑤問女兒：“餓不餓？鍋裏有飯菜，熱一下就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