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他一聲慘嚎額頭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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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章從窗戶裏往下看,沒看到江靖遠:“你男朋友呢?怎麽沒看見?”
    “去鎖廠找他徒弟了。”
    “聽說他給鋼圈廠做了好幾個零件回來?”陳章稀奇的不得了,“那可是國外進口的設備,他是怎麽做到的?”
    “進口設備的零件也是鋼質的材料,不是什麽合金的。”顧清清根據江靖遠告訴她的回答,“隻要數據對了,沒有偏差,就有辦法做出來。”
    “這是他告訴你的?”
    “是呀!”
    陳章笑了:“你們這對小夫妻都不簡單,將來必定能走很遠。”
    顧清清笑了笑,沒接話。
    日子就這麽平平常常地過著,轉眼顧小煙的肚子出懷了,尖尖的,瞧著像是會生兒子。
    朱大海沒覺得有多歡喜,倒是朱大海的媽高興得嘴巴合不攏,整天跟人炫耀她有孫子了。
    自從上次棒冰廠被馬正立嚇唬一頓之後,他越來越頹廢。家裏的活不想幹,外邊的活兒找不著。
    老媽每天在他耳朵邊絮絮叨叨,念叨他有兒子了,往後兒子大了要娶妻生子,得花費不少錢。
    老媽的意思他懂,就是讓他想辦法搞錢,他也想啊!沒門路上哪兒去搞?
    七月半鬼節,隔壁村據說是福建幫,村人有請親朋好友來家裏吃飯的習俗,這叫普渡。
    朱大海被他們村的幾個人請走了,小六子得知消息,埋伏在村口的路邊上。
    江靖遠安排他做的事一直沒找著機會,今晚是個絕佳的好機會,可得好好把握。
    小六子也是個好吃懶做的,可他有頭腦,生產隊的魚塘承包下來後,養了不少魚。
    池塘裏還養了一群鴨,鴨子每天下的蛋他都攢起來,攢滿一籮筐,他就挑去集市上賣。
    江靖遠還讓他準備了不少桌椅板凳,有人來釣魚,可以適當收費,釣上來的魚按活魚的價格賣給他們。
    這招是最高明的,周邊市裏的領導來了好幾次,每次來他的收入都在不斷增長。
    不得不說會讀書的人腦子就是好使,隨便出個主意,都夠他吃一輩子的。
    江靖遠:“!!!!”
    不是我的點子,是我家清清的點子。
    眼見的日子就這麽一天一天地好過起來,小六子覺得該是收拾朱大海的時候了。
    朱大海貪吃,十裏八村的人都知道,吃普渡這種事他肯定不會錯過。
    摸清楚他來了哪個村,在誰家吃,小六子立即有了主意。
    在路邊等了好久,沒見朱大海出來,他借著夜色悄默默地摸了過去。
    院子裏擺了一張桌子,坐著的全都是年輕人,朱大海也在其中。
    大家邊喝酒邊談天說地。
    “顧家村的人真幸運,居然能去棒冰廠上班。我找人問過了,都是托顧醫生的福去的。”
    “顧醫生可真能耐,我要是能出生在顧家村就好了,這樣我就能去棒冰廠當工人,不用每天汗流浹背地去田裏幹活。”
    “要說起這顧醫生,吃虧的可是朱大海。明明是他的未婚妻,卻忽然間跟人退了親,你到底是怎麽想的?怎麽舍得將那麽個有能耐的人放走?”
    朱大海喝得五迷三道,睜著迷迷糊糊的醉眼,看了一圈大家,大著舌頭回答。
    “我哪兒知道她會有這麽大的能耐?跟我定親的時候明明就是個病秧子,啥都不懂。退親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啥啥都懂。”
    狐朋狗友們大笑,嘲諷意味明顯。
    “哈哈哈!那還不是你小子沒福氣,人家以前也許有本事,瞧你這副慫樣,不想展現出來。”
    “嗬嗬嗬!可不就是,你個豬腦子,明明有未婚妻,還跟人堂姐搞一起,誰知道了不生氣?換我也懶得搭理你。”
    “嘿嘿嘿!朱大海!你就是個傻逼,全天下沒有你這麽傻的人。好好的未婚妻不要,要了個隻會勾引男人的臭女人。活該你倒黴,活該你被嘲笑。”
    “你還不知道吧!顧小煙以前還想勾引我呢,那會兒我年紀小,不敢跟她玩,嚇得我跑回家去了。要是放在這會兒,勞資肯定不認慫,狠狠弄她。”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朱大海是醉了,可話還是能聽明白大家說了什麽,那人居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顧小煙勾引他,他還有臉麵嗎?
    偏偏那人也喝高了,臉紅紅的,像個猴屁股,站起來,搖搖晃晃走到朱大海麵前。
    “我再說一遍還是那話,顧小煙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曾經勾引過勞資。怎麽你不服?不服能拿勞資怎麽樣?”
    “我特麽打死你,我朱大海的媳婦也是你能編排的?”
    “編排?我有嗎?我說的都是實話。別看她給你懷了個娃,是不是你的種還不一定呢?”
    朱大海氣極了,舉手就朝那人打過去。
    “你胡說八道,勞資打死你。”
    那人也不含糊:“打死我?誰打死誰還兩說。”
    邊上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不停起哄,小六子想衝進去對著朱大海補兩腳,可惜院子裏人太多,他做不到。
    朱大海跟那人扭打在一起,不停翻滾,碰倒了桌椅板凳,主人家知道了趕緊來拉架。
    一邊一個將人拉開,那人臉上被打出了血,他狠狠地踹了朱大海一腳。
    一個不察,朱大海一個趔趄跌倒在地,硬生生來了個大劈叉。
    “啊!”
    他一聲慘嚎,額頭冒出冷汗。雙手捂住褲襠,倒在地上,蝦米一般地弓起身子。
    那人氣憤不已:“裝什麽裝,我不就踹了你一腳,怎麽?想訛詐我?這麽多人看著,我可沒踹你褲襠。”
    朱大海在地上弓了好一會兒,那陣疼勁兒過去才坐起來,回吼:“我有說你踹我褲襠嗎?我有說訛詐你嗎?你特麽再大呼小叫,勞資還揍你。”
    說著就爬起來,要去跟那人再打一架,最後還是被主家拉住了,好說歹說,兩人才算沒了火氣。
    桌椅板凳扶正,重新坐下來,又開始喝酒。
    小六子氣壞了,他蹲守了一個晚上,什麽都沒蹲著,眼看朱大海要歇在這裏,晚上不回顧家村,他更絕望。
    朱大海要不回家,想在半路上揍他一頓都不可能。
    最後看了眼喝趴下的朱大海,小六子悻悻地轉身回家。
    今晚沒有動手的機會,他蹲守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