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133 惡人vs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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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約定的時間門, 江萊和伏虎釘三人組正式前往了在京都的禪院家。
    離開東京咒術高專的緣由,是接了一個禪院家的內外交流訓練任務——自然,這個任務是小綿羊江萊和禪院直哉溝通協定後, 對方發布的。
    雖說禪院直哉癡迷遊戲,但他不至於將這一點洋洋灑灑昭告咒術界。因此, 明麵上,發布的任務內容自然是這種正常的咒術交流。
    小綿羊江萊報上“跟班助力”的人數三人,禪院直哉那邊倒是沒有和他拉扯,大大方方地提前往他的卡上打好四個人的車票錢。
    從東京到京都有一段距離, 但乘坐特快列車, 並不需要太久的時間門。
    到達京都後, 小綿羊江萊非常豪氣地打了一輛出租車——畢竟是禪院家報銷,不用白不用。
    他們乘坐車輛,趕往禪院家。
    曾經的曾經,江萊和高專時期的五條悟、夏油傑一起來到過禪院家, 那時候的他臉上戴著妖狐麵具,身穿藏青色和服,一番飄飄然的神秘大妖姿態。
    此時故地重遊, 換了個少年外殼的江萊,以和往日不同高度的視線, 看向前方的禪院家大門。
    十幾年過去,禪院家依舊保持著曾經的樣子, 守衛的裝扮和武器也沒有更改。
    歲月似乎沒有在這個封建大家族建築上留下痕跡, 封閉的禪院家固守著萬年不變的傳統模樣。
    小綿羊江萊走在前麵, 在守衛攔下前,率先出示邀請函,簡潔明了道:“這是任務邀請函, 我們四個是應邀接任務前來執行的。”
    守衛略微頷首,驗明邀請函真假後,便抽出一人,領他們進去了。
    小綿羊江萊步伐輕快,他緊跟著守衛,視線隻是偶爾瞥過附近——這些風景他曾經都見過,一模一樣的裝飾,現在已經沒什麽吸引力了。
    這裏甚至不如東京咒術高專的古式建築對他有吸引力,因為禪院家時時刻刻籠罩著腐朽大家族陰沉發黴的氣息。
    倒是伏虎釘三人組,看起來對周圍環境比較有興趣,視線不時掃過周圍。
    伏黑惠千年前是禪院家家主,對禪院家的環境無比熟悉,此刻再度重新踏回故地,有種恍若隔世、分不清千年時光的錯覺。
    但這種錯覺僅是一瞬。伏黑惠很快回過神來。
    即便環境相似,人也不同了——更何況,千年前的禪院家,正處在欣欣向榮的時期,並不像現在這樣封閉腐朽。
    時光荏苒,太多的東西都改變了。
    領路人盡職盡責地帶領他們走過石板路,在眾多仆從的側身退卻讓路下,前往其中一間門看起來更為精致的房屋。
    這間門房屋外麵守著仆從,和領路人交接後,才放他們進入。屋內的家仆規規矩矩坐著自己的事情,無論是工作還是禮儀都格外到位。
    最裏麵的房間門,矗立著一道傲慢昂首的金發青年——正是禪院直哉。
    他身穿一身繁複精致的禪院家花紋和服,金色繡線勾勒出流暢的花紋,腰間門係著乳白玉石。與和服格格不入的現代款耳釘反射著紫光,約莫彰顯出張揚的氣質。
    總而言之,禪院直哉渾身上下都洋溢著一股很貴的氣勢,在這間門本就裝飾富麗的屋子裏,更顯封建大家族的貴氣。
    他上挑的狐狸眼自眾人進屋後便輕蔑地落在他們身上,唇形抿出刻薄的弧度,站立在那裏毫無上前相迎的意思,睥睨的眼眸隻顯露出上層人對下層人的打量。
    這番視線讓釘崎野薔薇一陣不爽,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所謂的城裏人的視線,因此直接發話道:
    “喂、我說你,用那種眼神看女士是非常不禮貌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禪院直哉視線掃過釘崎野薔薇:“如此張揚沒有禮儀的做法,未來嫁不出去的蠢女人,毫無用處。”
    話語裏一如既往充斥著大男子主義的性別歧視,讓人火大。
    釘崎野薔薇,拳頭硬了。
    虎杖悠仁不是眼睜睜看著好友被欺負的性格,他目光堅毅,遙遙望向禪院直哉:“你不能這麽說話,你的話語內容是錯誤的。”
    “哦——我也知道你。”禪院直哉的視線很快落在櫻粉發少年身上,“兩麵宿儺的容器,是吧?我看過你的資料照片。嘖嘖,果真有一股讓人不快的詛咒混雜的惡心氣息。”
    接著,他又將毒舌拓展到伏黑惠身上,嘲諷道:“至於你,便是十種影法術的傳承者?白白繼承了一個好咒術,能力卻貌似不怎麽樣啊。”
    禪院直哉嗤笑一聲,最後將視線落在棕發少年身上,拖著腔調慢條斯理道:
    “另外三人我都認識,看來你這個小矮子便是我的那個網友了——最好如約定的一樣,能夠拿出讓我滿意的東西來,而不是隻往我家裏帶.垃.圾。”
    聽禪院直哉這一串話語下來,釘崎野薔薇心頭湧現控製不住的怒火,不過在衝過去爭論之前,被伏黑惠一把按住了。
    ——伏黑惠知道,這裏是禪院家,在別人的地盤上鬧事是絕對不占優勢的。
    更何況,禪院直哉是一級咒術師,投射影法運用無比自如,即便沒什麽外出的實踐經驗,也絕對是不好對付的對手。
    被按住的釘崎野薔薇倒也迅速冷靜下來了,她不是衝動的人,關鍵時刻能夠分得清輕重。
    她知道這一趟來禪院家,他們真正的目的是什麽。
    不過,若說之前,釘崎野薔薇還多少覺得坑禪院家嫡子的錢是不是有點不厚道,現在,她滿心眼認同小綿羊江萊的做法。
    一定要坑錢,就要坑這個直哉的錢!!渡邊君之前的行為簡直是懲惡揚善啊。
    此時,伏虎釘三人組在心中達成了上述共識,甚至在他們心裏的棕發少年形象,都變得偉光正起來?)
    現下,心情最為淡定的恐怕便是江萊了——他本就不是會被言語輕易牽動情緒的。
    禪院直哉的話術也並不算高級,沒有紮人於無形,脫口而出的都是直白的嘲弄。
    實際上,小綿羊江萊和禪院直哉相處了那麽久,早已摸清對方的話術。
    這番刻薄刁難的話語,一看就是故意的,根本目的便是來個下馬威。
    估計禪院直哉內心其實很不爽被牽著走的感覺,即便這次是他自己甘願當冤大頭,也勢必要在自己的地盤找回場子。
    麵對禪院直哉的此番作派,順著他爭辯反而就輸了,常人是爭不過自帶毒舌屬性、且並不講道德廉恥的彩雲豬豬的。
    倒不如換個方式,打破對方可以營造的這番鬥誌昂揚的氣場。
    於是,小綿羊江萊故意用弱了幾分的語氣,睫羽扇動,低低地開口道:“有點後悔了啊,早知道……”
    禪院直哉看著棕發少年低頭的樣子,心下的得意彌漫而上。
    他很早的時候就在腦補對麵那個討厭的網友向他示弱的樣子了,此刻終於用身份狠狠地壓住了他——
    下一秒,他就聽見小綿羊江萊痛心疾首的聲音。
    “早知道你這麽有錢,當時我就將所有價目表翻一倍——不、翻好幾倍了!!天啊,一想到這段日子裏我少撈了多少小錢錢,我就一陣後悔!”
    禪院直哉的翹起唇角的動作略微一僵。
    好不容易營造出的上層人氣勢,此刻竟然變成了被鑒定待宰的有錢人的標誌!
    小綿羊江萊繼續好似自言自語地說著:“我真傻,真的,原來你不僅是冤大頭,還是個有錢的冤大頭,唉、之前真是虧大了啊。”
    禪院直哉被氣得不行,對方如此光明正大地說出坑錢的打算,讓他渾身彌漫的冷硬氣勢都騰升了一個度。
    “……你這家夥,還真是敢說啊。在這裏敢這麽囂張?”禪院直哉冷笑著威脅,如毒蛇吐息,“你就不怕——再也走不出禪院家?”
    “包吃包住聽起來也不錯,上一次有這麽好的待遇還是在上一次。”小綿羊江萊笑容燦爛如花,“之後就等五條老師來接我們啦~”
    江萊神態自如地搬出五條悟的名號,該用對方名號的時候就得用。
    五條是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bhi)。
    他知道禪院直哉是怕五條悟的,畢竟在咒術界橫著走的最強從來都是看誰不爽就揍誰——特別是年輕的時候。
    即便禪院家奉行封閉主義,也會和其他兩家有所接觸,小的時候直哉被五條悟揍過不止一次。
    剛才禪院直哉的話語不過是氣話,他可不能真正對咒術高專的學生下手,不然就算他是禪院家嫡子,也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
    聽見五條悟的名字,禪院直哉的表情扭曲了一瞬,他冷哼一聲撇開臉,接著感受到空氣中突然起來的咒力波動。
    “!?”
    禪院直哉下一刻便擺出回擊的姿態,上挑眼眸鋒銳地盯過去,翻湧起幾分怒意。
    這家夥竟敢對自己動手——!?
    然而,迎接他的卻不是咒力攻擊,而是毛絨絨的葉利獸。
    即便是咒靈畫風,依然帶著幾分遊戲迷濾鏡下的可愛。
    ——直麵遊戲裏的幻想生物,禪院直哉大腦空白了一瞬。
    無論做好了多少前提準備,第一次直麵遊戲現實化,都不免會陷入短暫的思維呆滯。
    葉利獸搖晃著葉片般的尾巴,在地上抻了個懶腰,抖擻抖擻身子,優哉遊哉邁步到僵硬的金發青年身側。
    禪院直哉剛才豎立起的鋒銳針芒此刻都收起,他涼薄的唇微抿,將微微的無措收攏於傲慢的外殼中。
    他慢慢伸手,接著難得輕柔動作,摸了摸那隻湊到身邊的葉利獸。
    下一秒,這隻葉利獸毫不客氣地咬住禪院直哉的手指!
    與此同時,握著手機遠程操控的小綿羊江萊喊出聲,用偽裝的悲憤道:
    “你幹什麽咩!你怎麽可以拿粗糙的手指去傷害它脆弱的牙齒!!”
    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就是你惡人先告狀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