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消失的鎧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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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當雲清音拿起我的手按在她的身體上時,我才如同被火燙了一樣地縮回了手。
    “你這是幹什麽?”
    我轉過身背對著她,不料她卻從後麵環抱住了我:“對不起,我之前冷落了你,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隻求你能救救我哥。”
    雖然我知道這次雲清音依然並非出自真心,但她為了哥哥如此豁得出去,也是讓我心生憐憫。
    “唉!”
    我歎了一口氣對她說:“其實你也明白你哥很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對不對?你又想讓我怎麽救他呢?”
    我感覺雲清音聽了這話身子震了一下,之後她又緊緊地抱住我:“那請你幫我找回他的屍骨,請你查清楚是誰害了他,最關鍵的還有,現在操控我們雲家產業的這個家夥到底是誰?”
    我原為完成了爺爺交待的事情就可以離開雲家,沒想到雲清音的舍身托付也是讓我為了難。
    不過既然她願意以身相許,我又跟她舉行了丁家成親儀式,那她就是老婆,幫她查清事情的真相也是理所當然。
    隻是那晚白毛黃皮子帶著我們去到雲家祖墳,眼看就能知道雲清林的屍首是不是真埋在那裏,但關鍵時刻,這個線索卻被暮後黑手給掐斷了。
    到這裏,我對雲清音說:“雲家老宅的那個線索已經斷了,要想查明真相就需要新的突破口。”
    “我們該怎麽辦呢?”
    雲清音問我。
    我對她說:“還記得我那天晚上到地下室找到的那個穿山甲鱗片做成的鎧甲嗎?那天晚上我隱約從它肚子裏聽到了你哥的哭聲,我猜想你哥哥死後,他的魂魄就被人封印在了這個鎧甲裏。”
    雲清音聽了這話,身子一顫,小臉嚇得煞白。
    可能是不忍心自己的親哥死後魂魄被封到那個陰暗潮濕的地方受苦,她撲通一聲給我跪下了。
    “丁易,你一定要救我哥出來啊。”
    我趕緊又去扶她,碰到她身體之後,又慌忙縮了回來:
    “放心,這件事我肯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你先起來,把衣服穿上。”
    雲清音這才發現自己還光著身子呢,她麵帶羞澀地穿上衣服。
    “走吧,我們先去看那個鎧甲還在不在。”
    等她穿好衣服,我們一起朝著地下室的那個天井位置走去。
    現在整個雲家別墅的氣運都是一副欣欣向榮的樣子,隻有地下室那個天井位置,遠遠就透著一股陰濕的邪氣。
    我知道雲家的氣運全拜老宅那個借氣法陣所賜,不過那個法陣也的確傷天害理。
    那隻白毛黃皮子雖然沒能阻止那個法陣重新開啟,卻也借雲清音的口告訴了我們一個驚天大秘密:雲家大少爺雲清林早就死了,被埋在了雲家祖墳之下。
    可是就在它帶我去祖墳後,我看到雲家祖墳早就被人扒開,它說的是不是真的已經無從驗證。
    而且它那麽多的徒子徒孫也被殺了個一幹二淨,這群黃皮子的命運也實屬太慘。
    我腦子裏一邊捋著事情的脈絡,一邊跟著雲清音朝著地下室那個天井的位置走。
    隻是走著走著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其實這兩天在別墅裏,我也有意識想再查看一下這個鱗片鎧甲。
    但每次想接近它的時候,都會有人找各種借口攔著,隻能作罷。
    今天我還做了好被人阻擋的心理準備,沒想到雲清音和我們一路暢通,根本沒有人攔著,按理說不應該啊。
    果然,等我們到了那個天井位置的時候,我看到這裏空空如也。
    原本擺在這裏的鱗片鎧甲不見了。
    “丁易,那個鎧甲不見了!”
    當雲清音知道鎧甲裏很可能困著自己親哥哥的魂魄時,對它就格外上心。
    但沒想到現在它卻不見了蹤跡。
    “你們在找什麽?”
    正在我們想弄清這個鎧甲去哪裏的時候,背後突然響起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嚇了我們一跳。
    “哥,哥……”
    雲清音望著我的身後,嚇得說話都結結巴巴。
    我也轉過身,透過墨鏡看到了雲清林的臉,雖然他滿臉堆笑,但眼神裏卻透著陰毒的目光,嘴角更掛著一絲得意。
    “哥,這裏,原來不是有一件鎧甲嗎,怎,怎麽不見了?”
    雲清音畢竟還是個柔弱的女孩子,與這個不知什麽東西的家夥對峙時,還是顯得心虛和膽怯。
    “哦,那個鎧甲啊,它造得殺孽太重,放在家裏很是晦氣,我病好了之後,就讓人把它給處理了,你們找它幹什麽?”
    雲清林說這句話的語氣很是陰冷,眼神也變得凶狠起來,雲清音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一時不知怎麽回答。
    我卻是不在意地一笑:“那個鎧甲裏封印著一個鬼魂,我想找他出來問點事情。”
    雲清音沒想到我就這麽隨意地把我們的目的給說了出來,一臉驚愕地看著我。
    雲清林聽了我的話,眼神裏立刻閃過了一絲殺意,片刻之後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妹夫,太會說笑了,那就是一個普通玩意兒,怎麽可能有什麽鬼魂呢……”
    我則冷冷打斷了他的話:“我沒有說笑,我既然能解了雲家之困,自然就能放出那個鎧甲裏的魂魄,我今晚就會開壇作法,就算那個鎧甲不在這個別墅裏,我也有辦法讓他現身說法。”
    我的話如同一根鋼針刺破了這個假雲清林的囂張氣焰,他的臉變得煞白,咬牙切齒地說:“這是我們雲家的別墅,不允許你在這裏裝神弄鬼!”
    “這也是我的家,他是我丈夫,也是這家裏的一員,再說這家裏你說了還不算,有本事把這件事告訴爸去!”
    可能雲清音被我一身豪氣感染,最後也站出來開始頂撞這個假雲清林。
    雲清音這番話,懟得假雲清林火冒三丈:
    “好,很好,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你就跟著他往死路上走吧!”
    說完,他氣呼呼地轉身走了。
    見他離開,雲清音長籲了一口氣,她拉住我的手說:“你怎麽把實話都說出來了?”
    我這才發現她滿手心的冷汗,看來她被嚇得不輕。
    我安慰她說:“放心吧,就他那點本事,還奈何不了我,現在我們在明,他在暗,倒不如把事情說敞亮了,逼他自己跳出來。”
    雲清音看我如此淡定,也不再慌亂,扶著我往回走。
    回到房間,我從爺爺留給我的箱子裏,拿出了黃紙、香燭等法器,又拿出墨鬥,鑿子等魯班術的工具,最後把用雷擊木製成的桃木劍也拿了出來。
    雲清音看到我這麽大張旗鼓地擺出了一個法壇,嚇了一跳:“你真的能不碰鎧甲也能把我哥的魂魄救出來?”
    我搖了搖頭:“那是我詐他呢,今天晚上我擺的不是引魂陣,而是困邪陣,我要讓他自投羅網。”
    “哦……”
    雲清音聽我這麽說,原本欣喜的神情頓時暗淡了許多,不過聽我說能讓他自投羅網,她的眼神又多了幾絲興奮。
    夜幕降臨,黑夜吞噬了整個雲家別墅。
    整個雲家別墅一片死寂,安靜得如同一個墳墓。
    我和雲清音坐在臥室的中間,四周的牆壁上被我貼上了畫著符咒的黃紙,周邊的地板上也被我墨鬥線彈上了墨跡,爺爺插在雲家老宅上的那個鑿子被我放在左手邊,那個雷擊木製成的桃木劍被我握在手裏。
    我就等著那個獵物自己跳到這個陣法裏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已經臨近午夜了,別墅外的夜貓子都開始叫了起來。
    雖然周圍一切如常,但我知道附近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們這個臥室,它在觀察我們臥室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