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劫獄就劫獄為何踩我的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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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玄帆不明白,邪教是什麽當地必備的土特產嗎?
    怎麽什麽地方都有。
    同時心裏也有一種,看吧,老子就知道,終於還是來了的感歎。
    “終於等到你,還好我沒放……”陳玄帆張嘴,一首耳熟能詳的歌曲脫口而出。
    “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唱歌?”王九一巴掌拍他後背上,打斷了他的高歌一曲,“趕緊把樹放下,咱們去接黑爺。”
    “黑爺是誰呀?”
    “黑爺是老秦頭養的一條狗。”
    “……”陳玄帆頓時有點不敢問,老秦頭是誰了。
    還好老秦頭真的是個小老頭,五十多歲。
    他的院子裏養著狗。
    黑哥也確實是條狗。
    一條大狗。
    背高能到陳玄帆的大腿。
    身體雄壯腰細腿長,皮毛光潔順滑油亮,十分英武帥氣。
    想必在狗子界裏,也是一隻英俊的帶頭大哥。
    怪不得被監牢的人尊稱一聲黑爺。
    黑爺不用人牽著,老秦頭跟它說了一句去監牢,它自己就溜溜達達的往監牢方向走。
    陳玄帆和王九在後麵跟著,出來的時候迎麵碰上打更的老孫頭,還有巡街的幾個衙役。
    他們一見跟在黑爺身後的王九,頓時就拍著腿罵他是屬兔子的,跑的這麽快。
    王九嗬嗬笑道:“是我們頭英明,讓我來的早。”
    言下之意,你們要罵去罵我們王頭,可別罵我。
    真是好下屬,幹的漂亮,王頭知道,一定會很感動。
    陳玄帆點頭,表示學到了。
    黑爺進了監牢,獲得了大家的高規格歡迎。
    有人送上了鬆軟的麵餅子、稀飯和雞腿。
    接著有個獄卒拿出了一把雪亮的小刀。
    “九哥,這是要幹什麽?”陳玄帆驚了。
    “幹什麽?當然是取黑狗血了。”王九一臉這很正常,你不要大驚小怪的說道,“放心吧,黑爺的血是縣城裏最厲害的。等會兒給你裝上一小瓶防身,保管來劫獄的賊人的邪法傷不了你。”
    “……哈?”
    這信息量有點大。
    陳玄帆眨了眨眼睛,用兩個呼吸的時間稍微消化了一下。
    抓了邪教徒,所以晚上可能會有賊人來劫獄?
    把黑爺請來是為了取黑狗血?
    黑狗血是用來破邪法的法寶,這可以理解。
    可是……
    “你們要把黑爺殺了?”陳玄帆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不是接受不了殺狗,畢竟人命更重要。
    他接受不了的是,這些人之前對待黑爺的態度。
    這麽恭敬的態度伺候,然後說殺就殺呀?太狠毒了吧。
    還有剛才黑爺在自己麵前,邁著雀躍的小步伐,一路自己跑進來監牢的身影。
    這也……
    “誰!誰說要殺黑爺了!”王九衝他一瞪眼,“我們隻不過是要找黑爺借點血,你可別亂說話!”
    瞪完了陳玄帆,又討好的朝向大黑狗,嘿嘿笑道:“黑,黑爺,他新來的,不懂規矩。你別介意。”
    “嗷嗚~”大黑狗扭頭瞧了一眼陳玄帆,小聲的叫了一聲,然後又回過頭去接著吃飯了。
    這意思大概就是不怪罪。
    陳玄帆張了張嘴,心道,這狗能通人性,不會是成精了吧?
    “成精?你說妖怪呀?”王九搖頭,“不會,盧仵作看過了,黑爺沒成精,還是條普通的狗子。它身上有一絲禍鬥的血脈,所以生來非凡。要是能活過三十年,又能學到修行功法,吸收日月精華,說不定能成靈獸。”
    大唐對動物成精的事情,有自己的判斷標準。
    沒傷過人,或者和人親近的,那就是靈獸。
    其中實力強大惹不起的就是仙獸神獸。
    為禍人間的就是妖怪。
    有能力為禍人間,人族又不太能打得過的,那就是凶獸。
    這種分辨方式,會追溯到祖先曾經的所作所為,並上升到族群。
    簡單直接粗暴的分類方式。
    對貓狗豬牛這種,和人類接觸比較頻繁的畜類,修行有成之後的劃分也是如此。
    妖怪修行十分不易,生活在凡人中間的這些動物,相比起深山老林中的獸類,想要成精還要更難。
    除非有大能點化。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哎,黑爺想成精,難得很呐。”王九看著吃飽了肚子,泰然自若的蹲坐於前,被人從前腿上取血的黑爺,感歎的說道。
    “這是為什麽?”陳玄帆好奇的問道。
    “我聽人說,動物要成精,首先得開靈智。靈智不開,蒙昧無知不懂修行。可這開靈智需要的是機緣。機緣,嘿嘿,這兩字某是隻聽沒見過。就是得了機緣,巧合之下開了靈智,血脈裏沒有傳承功法,又無人點撥,還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嘖,你想想,什麽都知道,卻還是任人宰割,那得多痛苦呀?”
    王九嘬著牙花子搖頭道,“依我說,還不如當個不知憂慮隻知吃睡的畜生。”
    萬物有靈,可要走上修行之路,就沒有一個容易的。
    反過來想,若是妖魔鬼怪那麽容易能修成,獵妖軍也不會隻在郡城內駐紮。
    縣城裏也不會這麽太平。
    兩人說話間,黑狗血也取完了。
    切開的傷口並不大,鮮紅的血滴在一個洗臉盆大小的陶盆裏。
    陶盆中放滿了清水。
    血滴進去,在水中散開,將一盆水染紅。
    黑爺的精神狀態看著還不錯,王頭讓它在這趴一會兒,給弄了一盆肉湯慢慢喝。
    旁邊還打包了一盆的肉,一半是給黑爺加餐的,一半是給老秦頭的。
    作為黑爺的主人,理應有一份。
    等黑爺歇息夠了,王九和陳玄帆就端著盆,跟在後麵給它送回去。
    “汪嗚!”
    和來前一樣,黑爺四蹄翻騰,一路小跑回到家。跑到老秦頭跟前,用黑乎乎的狗頭撞了他的腰,然後衝著陳玄帆兩人一擺狗頭。
    那意思,大爺給你賺的肉到了,快點去接一下。
    老秦頭熟練的從屋裏拿出個籃子來,把肉裝好,把盆遞還給陳玄帆。
    陳玄帆看看手裏的盆,點點頭。
    看出來了,這交易也不是第一次了,都是老主顧,輕車熟路的很。
    隻有他這個萌新,大驚小怪的以為人家要殺狗。
    殊不知,大家都懂公平交易,好借好還再借不難,要可持續發展,不能竭澤而漁的硬道理。
    回到監牢的時候,陳玄帆剛想去把自己扛回來的花椒樹胡椒樹種下,就見王九比他還快一步,抱著樹苗就往挖好的樹坑那跑。
    ……還真是屬兔子的,跑的就是快。
    有人願意幫著幹活,陳玄帆也不矯情,打算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
    等著下班。
    “玄帆,過來幫我一下。”路過取黑狗血的耳房,就被裏麵的王牢頭給叫住了。
    “王頭。”頂頭上司叫,還是要給麵子的。
    陳玄帆走了進去,就見王牢頭正在往滴了黑狗血的水盆裏,加入各種東西。
    他一眼就看到了鹽,差點脫口而出問一句,是不是要做血豆腐。
    幸好又看到了香灰和朱砂,才沒沒有犯這個愚蠢的錯誤。
    其實這也不怪他。
    畢竟他現在是一個被“餓”支配的男人,滿腦子都是吃的很正常。
    陳玄帆敢自信的說,如果麵前是一大桌子山珍海味和一個絕世美人讓他選。
    他肯定選大米。
    吃飯,是需要手眼嘴通力合作,從口到胃再到心,才能品嚐其中五味,體悟其間快樂的偉大活動。
    美人,隻會影響他幹飯的速度。
    “來,這隻毛筆你拿著,我往裏倒香灰和朱砂,你從左到右的攪。”王牢頭將手邊一個大抓筆丟給陳玄帆說道。
    “好嘞。”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但這活簡單。
    往水燒開了的鍋裏,倒入麵糊之後,也得這麽攪拌。
    這樣煮出來的麵湯才又香又綿。
    “王頭,我聽說黑爺有禍鬥的血脈,真的假的?”一邊幹活,陳玄帆一邊問道。
    禍鬥是傳說中的神犬,他到現在連隻小妖怪都還沒見過。
    對神獸更是好奇。
    “嘿,不知道,盧仵作這麽說咱就這麽聽。”
    “那這麽說咱們縣很厲害呀,那有沒有天狗和玄貓?”..
    “有啊。”
    “真有。”
    “在哪?”
    “天狗不知道,玄貓總在飯堂的門口曬太陽。”
    “……”陳玄帆立刻想起了他說的那隻貓。
    胖的快走不動道了。
    在他的印象裏,貓這種生物,毛茸茸的。無論性格嫵媚慵懶,可愛活潑,高傲冷漠都很靈動。可飯堂門口那一隻黑貓,給人的感覺就像個四十多歲的摳腳大叔。
    一開口還是個公鴨嗓。
    如果那隻是玄貓,陳玄帆覺得,自己至少能混個天庭六禦幹幹。
    至少顏值氣質這一塊,絕對能勝任。
    “少年郎,別這麽認真。有天狗玄貓的血脈,又不是一定能成為神獸。哪那麽容易成精的?”王牢頭把手邊的朱砂和香灰都倒進了盆了,拍拍手道,“趕緊攪和,用點力氣,我去拿葫蘆。”
    十幾個巴掌大的小葫蘆,黃色的。
    打開葫蘆嘴,裏麵冒出一股味道。
    是狗血香灰朱砂混合,放置了很久之後的氣味。
    但意外的不難聞。
    王牢頭一同拿來的,還有漏鬥和舀子。
    然後讓陳玄帆拿著葫蘆,自己拿著舀子,把漏鬥放在葫蘆口,往裏麵倒和勻的複方黑狗血。
    準準的每個葫蘆都是裝到八分滿。
    全裝好了放在框裏,他讓陳玄帆抱著,跟著自己回到正堂。
    正堂裏,王九抱著一堆的紙錢,另外幾個獄卒也相繼回來,手裏都沒空著。
    有抱著大公雞的,有抱著一捆柳條枝的,還有拿著一團麻線的。
    最晚回來的一個,帶回來一遝子符紙。
    “晚上大家辛苦一下,全在監牢守著。這回被被關進來的邪教弟子,嚷嚷說他們是跟著師父出來的,他們師父一定會來救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王牢頭把裝了黑狗血的葫蘆,一人給了一個,說道,“規矩大家都懂,但我還是再強調一遍,不許往前衝,懂嗎?”
    “懂,頭你就放心吧。見到賊人先撒香灰,他們用邪法,就潑黑狗血。”一個獄卒大聲的說道。
    “黑狗血要是有用,就扔符紙。接著柳棒破邪法,抽刀子砍人。朱砂最貴,得留到最後用。”
    “黑狗血要是沒有用,就趕緊跑。”
    “頭兒,我們都記得。”
    “……”陳玄帆默默的聽著。
    “對,就是這樣。打不過就躲,不能硬上。”王牢頭卻很滿意,他特意看了一眼陳玄帆,語重心長的說道,“咱們沒有修為。要是來的邪教弟子是樣子貨,打他們沒商量。但是若是邪法高強,又有武道中人,就是咱們能應付的角色了。”
    牢房裏的人,他們要救走就救走,沒有必要賠上兄弟們的命。
    自有能對付他們的人去對付。
    “你小子也是運氣好,剛來就撞上這麽一回。我當了十多年獄卒,一年也就遇上一兩次。”
    王牢頭單獨拍了拍了陳玄帆的肩膀,“少年人熱血旺,我多囑咐你一句,不許莽撞行事,這不是你逞強鬥狠的時候。”
    “好的,王頭。”陳玄帆聽話的點頭答應。
    王牢頭的擔心純屬是多餘了,他就不是那樣的人。
    得讓領導失望了。
    見到壞人就要熱血上湧的衝上去,和對方不死不休,甚至同歸於盡的高尚節操,他暫時還沒培養出來。
    如果哪天成長到,動動手指就能把惡人捏死的地步,他倒是不介意當一把英雄。
    熱血英雄可以當,前提是有百分百的把握能贏。
    在這之前,咱還是先苟著。
    苟住了。
    當晚,所有的獄卒都沒回家,在牢房內嚴陣以待。
    還有幾個捕快也來助陣。
    牢房外貼滿了,去縣城外道觀裏求來的,也不知道有用沒用的符紙。
    天黑之後,大家由於緊張,精神尚且還好。
    過了一個多時辰,就有人開始忍不住打哈欠了。
    就像王牢頭說的一樣,這種加班的事兒,在他們這很少出現。
    大家都不適應。
    陳玄帆也閑極無聊,也沒手機可玩,隻好活動嘴皮子打發時間,就問起了被抓的邪教弟子。
    “嗨呀,這也是趕巧了。誰能想到在街上隨便抓了兩個毛賊,會是邪教弟子!”王牢頭一臉晦氣的說道。
    修行者作奸犯科,那是獵妖軍該管的。
    其中邪教弟子更是被嚴防死守。
    無論身份查沒查實,一旦抓到,都會第一時間由兩名縣尉聯名傳信上報。
    走特殊的傳信通道。
    然後人由巡遊星看管,獵妖軍即刻來人,最遲三到五個時辰內,就能將人提走。
    根本不會在縣衙的牢房關著過夜。
    這次是巧了。
    城外往西二十裏的趙家村傳聞鬧鬼,人心惶惶。往東十五裏的李家村村正枉死。
    正是春耕的關鍵時刻,為了不耽誤農事這一頭等大事,縣尉大人,親自帶著人敢去查看。
    因為要查村正枉死之事,所以跟去的人中就有擅長驗屍的盧仵作。
    他們現今還未回來。
    沒有縣尉的手令,人就隻能先關在縣衙的監牢裏。
    四位巡遊星一個跟著縣令,一個跟著縣丞,一個跟著縣尉,隻剩下一個還要巡街。
    也指望不上。
    隻希望如果真有人劫獄,他能聽到動靜盡快趕過來了。
    也就是說,縣裏主事的幾乎都不在,五個有修為在身的人,隻有一個在,還不一定能幫得上忙。
    全得靠監牢的獄卒自己克服困難。
    會出現這樣的紕漏,也是因為這些官員們都沒想到,安陽縣會有邪教中人出現。
    屬於居安不思危,承平日久之下放鬆了警惕。
    “這也怨不得縣尉他們。邪教的這幫人,最喜歡去的就是窮鄉僻壤,再就是貪官汙吏橫行的地方。總之就是百姓日子過的不好,他們才有機可乘。”王牢頭替大領導縣尉解釋了一句。
    說道:“咱們安陽縣的百姓,雖然不說富貴,但至少能吃得飽飯。當官的不說好,但也不算壞。所以多少年都沒有聽說有邪教的蹤跡了。誰能想到他們這個時候冒出來,而且還一冒出來被巡街的衙役按住?”
    不光邪教弟子沒想到,按住他們的衙役們自己都沒想到。
    兄弟幾個正在街麵上維持治安。
    眼看著有兩個少年郎,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穿著像普通百姓,卻鬼鬼祟祟的在人群裏亂走,也沒個目的性,那當然要過去看看。
    都是在城門口曆練過的,眼睛一掃,就知道是不是本地人,是不是個幹正經營生的。
    王牢頭一說,陳玄帆就明白了。
    這就跟他進城的時候一樣。
    就算是現在,還沒褪去的現代痕跡,仍然會讓別人,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他。
    不過還好,他還有張臉可以作為遮掩開脫的擋箭牌。
    人在一個環境裏時間長了,身上的氣質會隨著環境而改變。
    這種變化也許自己不覺得,旁人看來卻會很明顯。
    那兩個邪教弟子,很可能是剛從一個待了很久的地方出來,也沒有人提醒他們要調整狀態。
    以至於進入安陽縣之後,畫風和周圍百姓完全不同。
    會被注意到太正常了。
    大唐的人口流動不大,這就意味著一個地方的百姓,帶有明顯的地域特征。
    普通人也許一輩子都不會離開,自己出生之地的方圓十百裏之內。
    所以做壞人,沒到天下無敵之前,隱藏痕跡很有必要。
    相當有必要。
    兼修苟道,保命第一條。
    隱藏自身,首選的三個扮演職業,就是出家人、乞丐和江湖俠客。
    邪教弟子出來幹壞事,竟然都不做崗前培訓的嗎?
    組織能力也是夠差勁的。
    裝成普通的百姓?
    也不知道是哪個人才想出來的好主意。
    陳玄帆在心裏腹誹不已。
    接著又心生好奇的繼續問道:“那差役又是怎麽發現他們是邪教弟子的?”
    總不會一盤問,對方就承認了。
    “開始的時候沒發現。”
    盤問對方也是有問有答,就在衙役們覺得可疑卻又問不出來什麽,正打算隨便找個理由把人抓回來的時候。有個彪悍的胖大婦人,拉著她家夫郎找了過來。
    見麵就指著那兩個邪教弟子,說他們剛才對她圖謀不軌,現在她要自證清白。
    說話間就撲過來,將其中一個邪教弟子撲到在地,薅頭發撕衣裳。
    “也許是為了裝的逼真些,他們兩的衣裳都穿爛了,一撕就破。婦人撕到襠部的時候,那弟子竟然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嘴裏喊著師兄救命。他師兄當即就大喊了一聲,‘聖教弟子你也敢欺負,是不是活膩了?’”
    “……”這是哪裏來的神經病小可愛。
    大唐能光明正大用聖字的,就隻有聖人和聖天子。
    其他人用那就是造反。
    聖教,傻子都知道是什麽。
    “把兩人抓起來以後,是一問三不知。問他們為什麽盯著人看,倒是回答了。說是為了驗證,師父所說的麵相測算之法,到底靈不靈。”
    如此聽來,此二人,竟有臥龍鳳雛之姿。
    有機會可以見識一下。
    當然,看看就算了,千萬不能靠近。
    容易受連累。
    突然,陳玄帆聽到微弱的聲響,一邊灌注靈力於耳,一邊輕聲問道:“你們聽沒聽到什麽動靜?”
    “那兩個被關起來的傻貨喊餓的聲音吧?”王九打了個哈欠道,“都喊了一個時辰了,你才聽到?”
    “不對,不是監牢裏的聲音,是門口傳過來的。”陳玄帆聽到了腳步聲。
    “門口?難道是賊人來了?”眾人頓時緊張了起來。
    “去看看。”王牢頭站起身說道。
    通往監牢的路隻有一條。
    除非炸開牢房的牆壁,否則隻能從這條路進去。
    眾人在偏房,打開門就是那條必經之路。
    “哎喲!”
    剛開門就聽到一聲壓抑的痛呼聲。
    “怎麽回事?”來得賊人中有人問。
    “腳下有坑!”有人回答。
    陳玄帆看了一眼王九,這家夥聽到種花椒樹胡椒樹太興奮,一興奮就多挖了幾個坑,沒來得及填上。
    “哎呀!”又是一聲。
    “又怎麽了?”壓抑著怒氣的聲音低沉的吼道。
    “踩到蔥了,腳底滑了一下。”
    踩到蔥的葉子是容易腳滑。
    嗯?蔥?
    我剛種的小蔥!
    陳玄帆火氣立刻就上來了,劫獄就劫獄,為什麽踩老子的蔥!
    這時就聽王牢頭喊道:“冷靜!準備扔符紙、紙錢和黑狗血!”
    他話音剛落,偷偷摸摸進來的賊人也不再掩藏身形。
    其中一個帶著黑鬥篷的人,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旗子,揮手間召喚來一陣陰風。
    “是招鬼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