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體驗到了養豬的快樂但飼料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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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幾位,幹嘛來了?”陳玄帆擋在裝了滿滿一鍋炒飯的大黑鍋之前,看著麵前的十二個人。
    “餓了。”濃眉大眼的霍山,一點當正人君子的樣兒都沒有,瞥了一眼陳玄帆身後的鍋,手往邊上一伸。
    身後的金少爺還不明所以呢,王兩就遞了一副碗筷到了霍山伸出來的手裏。
    不由的問道:“你們兩個什麽時候這麽默契了?”
    然後,王兩看了看他,也給他遞了一副。
    這下金少爺不吱聲了。
    其他人也是各自找好碗筷,學著自覺的霍山的樣子,從陳玄帆的鍋裏盛飯。
    娘的,這是硬搶!
    臉呢?
    陳玄帆氣的想把鍋踹了。
    ……到底沒舍得。
    畢竟自己辛辛苦苦攢的雞蛋。
    這時候雞蛋可是好東西,錢糧官手上都不多。
    沒有大型養雞場,新鮮雞蛋運輸容易壞還不好儲存,所以軍糧裏麵就沒這東西。
    隻有錢糧官去相州的時候,會采買一些。
    這次陳玄帆是剛好遇到,分潤了一點。
    娘的,這些家夥是聞著味來的嗎?
    可他也是在偷偷加餐,真要擺在明麵上,那也是過不去的。
    既然大家都是賊,那當然是不能叫破了。
    陳玄帆沒辦法,隻好加快速度,在他們盛第二碗飯之前,把剩下的全吃了。
    由於炒飯的分量,是按照陳玄帆一個人剛好吃完的標準做的。
    加緊了十二個人,最後的結果就是誰都沒吃飽。
    從霍山等人擦嘴上油的時候,眼神中的些許遺憾可以看出,他們應該還會再來。
    ……
    第二天,陳玄帆又在灶房遇見了他們。
    不由的唏噓了一聲。
    還好這次的飯做得足夠多。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這些家夥就別想吃白食了。
    洗菜切菜蒸飯。
    既然已經暴露了,那就沒必要藏了。
    陳玄帆把朱光他們三個和熊正正也叫了起來一起吃。
    人多,吃著更香。
    吃了三天,霍山等人再聚到一起,都互相點了點頭。
    他們就發現,陳玄帆的確特別的能吃。
    非常的能吃。
    不僅是他,整個灶房的人,飯量似乎都在不斷的變大。
    包括陳玄帆的那條長得能夠辟邪的小狗,吃起東西來也是氣勢不凡!
    難道這就是症結所在?
    氣血之力旺盛,所以格外的強嗎?
    霍山等人打坐修行,不像陳玄帆是在自己的房間裏,他們是在營房之內進行的。
    沒有特意背著別人,其他人自然能夠輕易的發現。
    同樣沒有人相信,他們是在練氣入體。
    而是以為他們在修行《饕餮食氣功》。
    練氣士會在練氣之餘修行武道,因為他們肉身脆弱,修行武道是為自保。
    武道中人卻極少會去修行練氣,因為單純依靠吐納之法引氣入體十分緩慢,而且少量的靈氣轉化為法力,對實力提升幾乎沒有作用。
    法力能做到的事情,比如驅使法器,激發辟邪符等等,血氣之力和真氣同樣可以做到。
    至於法力凝聚神魂之中,溝通天地靈氣,能移山倒海,真氣透體而出同樣有毀天滅地的威能。
    與其將寶貴的修行光陰浪費在練氣上,不如早日將氣血之力化為真氣,待到真氣大圓滿,殊途同歸。
    何況,不是所有人都能走到那一步的。
    也不是所有人都將最後一步當做目標。
    對力量的追求,擁有強悍的實力,才是大多數人的渴求。
    因此,更容易觸摸到天地廣闊之境的練氣士,數量稀少,也許有資質要求太高的原因,同時也有入境過於緩慢的因果。
    武道之路,人人如龍。
    隻要牙咬努力,便能在世俗界立足。
    進入獵妖軍的新卒,無疑都懷揣著對力量的渴望。
    這十二個人在甲字隊中實力都算強,出於慕強之心,更多的人開始跟著有樣學樣。
    於是,過了沒兩天,幾乎是所有人都開始學著陳玄帆的樣子,在晚上打坐修行《饕餮食氣功》。
    即便身無真氣,隻是按照功法上的感受血脈流動,經脈竅穴的位置,和呼吸吐納的快慢。
    年輕人勇於嚐試,因為他們年輕,不在乎去浪費兩個時辰的時間,去做前輩眼中的無用功。
    他們也學著陳玄帆的樣子,早起在操練之前,就拿著武器胡亂的劈砍。
    砍樹樁紮成稻草人,用手中的橫刀劈砍。
    有沒有效果不好說,但這樣的修煉的確讓他們的飯量越來越大。
    廢話。
    消耗大自然吃的多。
    這讓陳玄帆很是鬱悶。
    因為他晚上打坐修行之後,習慣性的會加餐一頓。
    以前,隻有朱光和熊正正他們偶爾會跟著蹭。
    現在,到了加餐的點,全甲字隊的這些家夥,準時準點的到灶房守著。
    好家夥,吃的比白天吃的還多。
    就這樣在甲字營的乙字隊和丙字隊,都是一日三餐的時候。
    甲字隊擅自給自己在一日三餐之外加了一頓夜宵。
    並且紛紛覺得,晚上這頓吃的更香。
    結果就造成了,他們灶房的糧食消耗,是其他兩隊的數倍。
    而且隨著這些家夥們飯量的不斷增加,消耗的速度還在加快。
    僅僅一個半月的時間,陳玄帆就去錢糧官那裏領了三回糧食。
    菜蔬更是隔兩天就得跑一趟。
    等到第四回去的時候,磨了半天都隻領回來一半的糧食。
    回去的路上,陳玄帆就忍不住撓頭了。
    這下,好像玩脫了。
    “明年的軍糧還沒到,你怎麽又來了?”胖乎乎的錢糧官,這次一見他過去領糧食,開口就是這麽一句。
    聽得陳玄帆都是一愣,啥明年的糧食?
    我領的是現在吃的糧食。
    “啥現在吃的糧食?”錢糧官比他還懵,“剩下三個月的糧食,你之前不是都領走了嗎?”
    陳玄帆:“啊?”
    錢糧官:“啊?”
    “……”
    兩人麵麵相覷,似乎都意識到,好像有人闖禍了。
    而且很可能就是他們兩。
    “你之前拿走的糧食,該不會是,吃完了吧?”錢糧官小心翼翼的的輕聲問道。
    甚至問完了之後想要把耳朵堵上,不想聽陳玄帆嘴裏說出來的答案。
    但他還是知道了答案。
    因為陳玄帆邊“嗯”邊猛點頭。
    “吃了。”
    “都吃完了?”
    “都吃完了。”
    “怎麽吃完的?”
    “就,就這麽吃完了呀。”
    “……”
    “怎麽辦?”錢糧官苦著臉,“我以為你把糧食拿走,是嫌到時候來取麻煩,先拿回去存著,隨吃隨取。結果你告訴我,都吃完了,怎麽就都吃完了呢!怎麽就能都吃完了呢?”
    他倒是不懷疑是陳玄帆在裏麵動了手腳。
    那些糧食都是軍糧,想賣也得有門路才行。
    相州裏頭的糧商都是有數的,誰敢接?
    再說了,新卒從進軍營到現在,小半年了一次都沒出去過。
    更不準有人來探親。
    那些糧食還能長翅膀飛走?
    除非用傳說中的傳送陣,可那東西隻有相州城的刺史府裏有。
    非平叛之類的大事不可啟動。
    “……”陳玄帆張了張嘴,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他來要糧食,錢糧官就給。他來要,錢糧官就給。
    給的那麽痛快,他當然就想不到這軍隊的口糧都是分配好的。
    還以為獵妖軍就是這麽好的待遇呢。
    那還不敞開了吃?
    說實話,這短時間陳玄帆著實享受到了喂豬的樂趣。
    可喂著喂著,原本以為無限量供應的飼料沒了。
    這下子完蛋了。
    又不能把豬崽兒提前宰了出欄!
    那都是獵妖軍軍卒!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這斷了糧,可是會要命的。
    說不定要出亂子。
    看著錢糧官,陳玄帆撓了撓臉,他也沒有辦法變出糧食來。
    要是糧食多了,他倒是有辦法變沒。
    “……糧倉裏還有點底兒,你去先拿了吧。本官去和校尉稟報一聲,看能不能從甲字營和乙字營借一點過來。”錢糧官不敢餓著兵卒。
    軍營中吃不飽飯是要出事兒的,何況獵妖軍裏總有那麽幾個大爺。
    惹不起。
    糧食不夠了最多挨罰。
    出了亂子可能得丟官,還可能會丟命。
    陳玄帆有心寬慰幾句,又一想,自己也在這裏麵裝著呢,就把嘴閉上去運糧食了。
    他回到營房沒多久,就看到一個傳令兵過來,然後沒一會兒,劉一勇喜滋滋的從營房裏出來。
    頓感不妙,叫道:“隊正……”
    “啊?”劉一勇一看他,就是一擺手,“有事兒回來再說,校尉找咱呢。”
    “不是,那個……”陳玄帆心說你要這麽去,回不回的來可兩說。
    可劉一勇卻不想聽,著急走,擺手道:“回來再說。”
    然後小跑著就走了。
    作為隊正的劉一勇,是從甲字營調來的老卒,他在半途也加入了夜宵的行列。
    並暗自為自己手下的兵卒如此勤奮而驕傲。
    所以他被校尉叫過去罵的時候,路上還在覺得是去接受誇獎。..
    結果反差之下,竟然在校尉痛罵他的時候走神了。
    犯了大忌。
    校尉一看,哦謔!你小子還能走神?這是本校尉聲音不夠大,罵的不夠難聽啊!
    於是提高了聲音,再次破口大罵。
    “劉一勇!你帶的那是兵卒嗎?你帶的那是一群豬精!你他娘都是怎麽帶的他們!一個半月吃完了四個月的糧食,你告訴我,剩下的兩個多月,你們準備怎麽過?”
    “……校尉,我手下的兵卒不是豬精。”劉一勇擦了一下被噴一臉的唾沫,喪著臉提醒可能是氣糊塗了的校尉,“他們出身清白,還有的出身世家。有的姓霍,有的姓金,還有的……”
    “閉嘴!”辛朔壓了壓怒火,的確不能隨便罵,這些世家都要麵子的很,他瞪著劉一勇問道,“一百零七個人,加上一條狗,你跟我說說,你們是怎麽吃掉那麽多糧的!”
    “就,就那麽吃掉了。”劉一勇喪眉耷拉眼,這咋說呢,用嘴吃的唄。可是要這麽說,校尉估計會更生氣。
    “……”辛朔已經十分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