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快醒醒有大魚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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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魚有土腥味?
    那能叫腥嗎?那叫鮮美!
    尤其是當把魚清洗幹淨,再放進油鍋裏一煎,然後無論是煮湯還是燒菜,味道都沒的說。
    就算是陳玄帆都沒吃出什麽土腥味,興許和這裏的水質有關也說不定。
    最受大家歡迎的還得是紅燒魚和酸菜魚。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魚刺多,大口吃起來不方便。
    還有就是太容易消化了,吃完了沒多久感覺就餓了。
    於是前一天晚上吃晚飯,第二天就醒的特別的早。..
    餓醒的。
    甲字隊以前吃魚的機會並不多,所以對於突然吃上這麽鮮美的河魚,軍卒們都表現的十分興奮。
    對抓魚也爆發出了極大的熱情。
    不需要人招呼,自覺的就去河塘邊上的水溝裏摸魚。
    由於前一晚,陳玄帆撒的餌料,第二天一早收獲頗豐。
    就是有幾條魚,讓起了個大早的軍卒們有些犯難了。
    “怎麽了?抓著魚為什麽不去殺了?在這發什麽呆呀?”見他們抓著魚一臉的為難,正在刷牙的陳玄帆,嘴裏吐著泡泡走了過來。
    “陳夥夫,這魚,不能吃。”
    “為什麽不能吃?有毒嗎?”
    “沒毒。”
    “沒毒為什麽不能吃?”陳玄帆納悶了,別說是沒毒,就是有毒,好吃的話也得想辦法吃呀。
    “陳夥夫,這是鯉魚。”軍卒小聲的說道,“鯉魚。”
    “我知道,鯉魚,怎麽了?”陳玄帆不耐煩了。鯉魚怎麽了?大唐的鯉魚不能吃嗎?
    “陛下姓李。”軍卒的聲音更小了。
    也就是見陳玄帆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否則他都懶得解釋。
    “陛下姓李,這鯉……”臥槽,陳玄帆愣了一下,好像這裏麵是有點關係的。
    可是這魚個頭不小,如果不吃的確有些可惜了。
    紅燒鯉魚這道菜,也是道名菜。
    而且這條肥美的鯉魚似乎是被石頭刮破了肚子,眼看活不了了。
    這要是不吃……虧得慌。
    “……實不相瞞啊幾位,我之前是個傻子。”陳玄帆想了想,突然說道。
    軍卒一愣,不明白他想說什麽。
    “所以我認識什麽是鯉魚。”陳玄帆像是充滿求知欲的問道,“你們認識嗎?怎麽認識的?有畫像嗎?能確定嗎?”
    “……”軍卒們被問懵了。
    誰身上有鯉魚的畫像?
    被這一連串的問題一問,他們也有點不那麽確定了。
    “那也就是說這條魚可能是其他的魚,對吧?”
    “……對。”
    “還有,皇帝下過旨意不能吃鯉魚嗎?大唐律法規定了不能吃?”
    “這倒沒有。”軍卒搖頭。
    “哦。”陳玄帆哦了一聲,他就知道沒有。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有律法規定,隻是民間自行避諱罷了。於是咂了咂嘴,“這紅燒鯉魚可是道大菜呀。那個香啊,那……”
    “陳夥夫,我們都覺得這就是一條不知道是什麽的魚。”
    “嗯,那咱,吃?”
    “吃!”
    “好嘞。”
    早上吃的魚片粥。
    找用刀用的最好的軍卒出來,將洗刷幹淨的草魚片成魚片,醃製上一小會兒。然後煮出一鍋鍋滾燙的米粥。米粥裏放了提鮮味的蘑菇。
    燒開了之後,各人取碗筷,自己加魚片到碗裏,然後去盛粥。
    滾燙的米粥把魚片燙熟,香味頓時就出來了。
    把熟油、精鹽、麻油、薑絲、蔥花撒上,再捏一點胡椒粉,一碗暖心暖胃,又鮮又香的魚片粥,吃的甲字隊的軍卒,差點把舌頭吞進去。
    一個個抱著比臉大一圈的碗,連幹七八碗的有的是。
    當然,在用大黑鍋吃粥的陳玄帆麵前,他們都是弟弟。
    這家夥一口氣喝了三鍋。
    肚子卻還都是平的,讓人很是懷疑他的肚腹裏,裝著的不是腸胃內髒,而是一個儲物袋。
    中午的紅燒魚,陳玄帆親自掌勺。
    他也不是熱愛做飯,主要是做飯這事兒能給人一種成就感,而且有利於修煉。
    自從勺哥出現,陳玄帆開始端起小帥鍋顛勺起,在炒菜的時候,他的胳膊和腿就因為不斷重複的動作,力量在不斷的提升,不知不覺的進入了煉骨階段。
    並且在之前的一個半月內,很快就進入小成。
    現在他全身的每一塊骨頭,都到了煉骨的期,再有三四個月就能煉骨大成。
    之後便是將氣勁練入經脈,正式進入八品內練。
    拓寬竅穴,入丹田之中凝聚真氣,煉五髒六腑。
    所以,雖然陳玄帆從來沒有跟著甲字隊的軍卒,做日常的操練,但他的武道修為卻沒有被落下,甚至還比他們進步的更快。
    就是有著這樣的好處,他才會堅持給軍卒們做飯。
    否則就算是做飯有癮,也沒有這麽無私奉獻的。
    連夜宵都管。
    而對於修煉用處不大的,比如洗菜切菜,淘米蒸米,那當然是能抓苦力就抓苦力咯。
    就連殺魚刮魚鱗也不例外。
    在河塘邊上的守了一天,不是在抓魚就是在吃魚,也沒人問問該怎麽抓魚妖。
    仿佛沒人關心一般。
    事實上也的確沒人關心。
    甲字隊的這些軍卒,沒有一個是傻子。
    他們都知道自己是因為把糧食吃完了,被從軍營裏放出來接任務,是為了賺飯錢的。
    而現在這不是有飯吃嗎?
    有飯吃,那就不著急把任務完成了回去領賞賜。
    這山清水……這小雪淋著,小寒風吹著,荒山野地的多自由暢快,誰想回到待煩了的軍營了去?
    所以大家都默契的不提,一心就是抓魚吃肉,少吃糧食。
    糧食吃完之前,把任務完成不就行了嘛。
    還有人打起了山裏小動物的主意,想著進去獵點野味嚐鮮,被劉一勇給按住了,一再告誡不許亂闖。
    濃眉大眼的霍山都暗中問了問,陳玄帆手裏的魚餌還有多少。
    當聽說庫存充足的時候,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龍行虎步的走了。
    河塘裏的魚是不少,可能是因為沒人來捕撈過,所以警惕性也很差,抓起來容易騙起來也容易。
    兩天下來,陳玄帆靠著自己搗鼓的餌料,和半吊子的騙魚方法,勾引出來魚不僅夠吃的還有的剩。
    也不知道哪個人才,先想到了用護心鏡做烤魚來當零嘴。
    獵妖軍的戎衣中沒有盔甲,隻有一塊盤子大小的護心鏡。
    銅的,上麵有些辟邪的符咒。對殘魂和小鬼有震懾作用。
    這個功能現在還沒機會用過,但用來烤魚竟然很是合適。
    煎過的魚放上去慢慢的烤,滋味足的很。
    烤的焦香,再放點糖和醋,就是糖醋烤魚。
    水塘邊上的石灘上,一天到晚都飄著香味。
    眼看著自己醃鹹魚的計劃真的要落空了,陳玄帆有些急眼了。
    他就不信了,難道就抓不到足夠的魚,讓這些家夥吃飽了還能剩下嗎?
    不行,看來得給餌料裏加點料了。
    現在的這個不夠猛!
    “玄帆兄,怎麽有股酒味?”熊正正見陳玄帆在忙活,就想幫幫忙,結果剛走過來就聞到了一股酒香。
    “料酒,炒菜用的。”陳玄帆不可能承認他用的就是正常的酒。
    大唐軍卒在行軍中不能飲酒,獵妖軍也是如此。
    而且錢糧官之外的人,除非得到特許否則不能帶酒。
    料酒和藥酒也是酒,可他這麽說,熊正正就以為是一種佐料,沒有再追問下去。
    ……
    晚上,陳玄帆特意等到天都黑了,才鬼鬼祟祟的出來,掏出加了酒的餌料撒進水溝和淺坑裏。
    去早了擔心那些憋壞的軍卒,攔住他追問酒的事兒。
    不是誰都像熊正正這麽好忽悠的。
    這次,陳玄帆將庫存餌料的一半多都撒了進去。
    撒完了洗幹淨手,瞥了一眼水塘:“嘿呀,我這回下了這麽大的本,還不得引來一大波肥魚啊?”
    ……
    夜深人靜,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出現在了河溝的喇叭口。
    然後笨拙的揮動尾巴往岸灌水,然後張開大嘴,去接返回來的水流。
    喝完了砸吧了兩下大嘴,似乎覺得不過癮,又反複了十幾次。
    終於,它像是確定了沒有危險,緩緩地往岸上移動。一道黑影逐漸浮出水麵,沿著水溝滑入第一個淺坑中。
    動靜很輕。
    而此時,陳玄帆的帳篷裏,一隻醜小狗的耳朵動了動,然後睜開了它的一雙炯炯有神的大……小眼睛。
    “汪嗚!”
    接著一個跳躍而起,重重砸在了陳玄帆的胸口。
    快醒醒!有大魚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