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這幫人笑點好低有這麽好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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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正,快說說,這蟒龍塚到底怎麽回事?”
陳玄帆把靈芝草從盒子裏拿出來看了看,有點像大平菇似得,比他的巴掌還大一圈。表麵上是一層的黑褐色,捏在手裏有肉感。湊近為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草木的味道,還有一點別的香味。
見處理的挺幹淨,他連洗都沒洗,就直接扔進了煮著蟒龍肋骨一端的大黑鍋。
“這蟒龍塚……哎?陳玄帆,你確定這靈芝草不會被你給糟蹋了?”劉一勇剛要講一講他從辛朔那知道的消息,就看見陳玄帆手腕一抬,就這麽簡單粗暴的把那顆靈芝草扔進大黑鍋裏,不由的有些擔心了。
五百年以下的凡種靈芝草,並不蘊含靈力,所以還算不上是靈植,但是在世俗界已經是頂尖的藥材了。
凡人口中,勉強也能稱呼一聲天材地寶,就這麽隨手扔進湯鍋裏?
劉一勇感覺自己輕信了陳玄帆,竟然聽他說用靈芝草燉蟒龍骨,喝了不僅對補充氣血和煉骨有好處,還能強健心肺脾胃,潤養五髒六腑,就想都沒想就把甲字隊所有的功勞都拿來換了這東西。
如今看來有些草率了呀。
“隊正,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這不是把它煮在鍋裏了嗎?”陳玄帆輕描淡寫的一笑,甚至還用勺哥的勺頭把靈芝草往下,“煮在鍋裏等會再吃進肚子裏,這吃進肚子裏的東西,怎麽都不算是糟蹋了吧?你就放心吧。”
“……你這麽說,我能放心嗎?”
“當然能了。隊正,我祖上那是出過神廚的,這自古啊,這藥食就同源,醫者庖廚不分家。”陳玄帆一本正經的開始順嘴跑火車的忽悠劉一勇,“隊正,你聽過巫沒有?遠古的時候,部落中有智者精通巫術,不僅治病救人還要能確定食物是否能吃,該怎麽吃。傳說醫家就是從巫而來,巫醫二字你可聽過?而巫也將什麽能吃,怎麽吃的本事傳了下來,才有了專精庖廚之人。”
他越說越順暢之下,有些刹不住車了,又說道:“這兩者本就同根同源。我老祖宗一生,不僅熱衷庖廚,而且曾嚐百草。治病救人熱愛美食,兩不耽誤。他還尋找過可食可種的穀物,讓百姓們能吃到更多的糧食。所以說,這好庖廚就是半個好大夫。隊正,你難道沒聽過藥膳之說?如今那些世家大族,長安貴胄們,誰家沒藏著幾張延年益壽的食補方子?他們家那些老祖宗,就算無法修行也能活到八九十歲,比普通百姓們活的時間長多了。我家傳的方子不比他們的差,你就放心吧,絕對沒問題。”..
劉一勇一邊聽著,一邊眼露懷疑之色。隻覺得陳玄帆在胡說八道。
旁邊等著聽他說蟒龍塚之事的金少爺,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的。我聽聞巫家出名醫,傳說有名巫鹹者,以鴻術為帝堯醫,生為上公,死後為明神。想來其中的確有些關聯。”
“竟然真是如此?”這下劉一勇愣了,難道陳玄帆說的還真是這麽回事?
陳玄帆心裏也是一咯噔,好家夥,我這吹個牛還有人給用古籍給佐證了。
此時難免有點要被拆穿的慌亂,知不知道把話吞回去還來得及嗎?
這一放鬆下來就管不住嘴的毛病,是得改改了,要不然哪天吹出去的牛飄得太高了拽不回來,再從天上掉下來,直接給咱一屁股坐死。
誰知霍山卻也跟著點頭,道:“據我所知,世家大族之中的確有些秘藏不示於人前的藥方,有些甚至和丹方一般貴重。畢竟不是誰都能修行,有些強者的父母身體孱弱,經不住丹藥的藥力,反倒是絕妙藥方的滋補更為妥當。玄帆說的這一點,倒是沒錯。”
“而且,古時候的醫者賢達,修行之餘窮盡一生,漫走三山五嶽,踏遍五湖四海,住在山林之間,找尋藥材和穀物,為世間百姓多添藥食,有些千年以來,都在被百姓供奉香火。看來玄帆你祖上,也是一位聖賢之人,令人感佩,不知名諱為何?可否說來聽聽?”霍山神情中有幾分認真和期待的詢問道。
“呃……,那個,我不是說過嗎?我自小癡傻,有些東西能記得,有些東西就記不得了。”陳玄帆摸了摸鼻子,含含糊糊地說道。
然後又作死的補了一句:“不過啊,我覺得我老祖宗可能就是炎帝和黃帝這兩位聖賢。”
霍山:“……”
金少爺:“……”
劉一勇:“……”
“我覺得你這是放屁!這中原之地的百姓,誰還不是炎黃子孫了?”劉一勇此時可以確定,陳玄帆這家夥後麵的這句,絕對是在胡說。
他擺手道:“罷了罷了,你接著煮你的湯吧,還是聽我說說蟒龍塚。”
陳玄帆撇了撇嘴,心道,說實話你們卻不肯信,那我可就沒辦法了。
可不是我不肯告訴你們。
卻也沒有再說下去,剛才這牛吹的他心跳都有些快了。
可不敢再繼續吹下去了。
也是這方子的確是來自讀作功法,多半本都是菜譜的《炎黃玄功》給了他底氣,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麽放飛自我。
雖然缺了幾位藥材,但有蟒龍骨和靈芝草這兩位主要,對陳玄帆和甲字隊的軍卒們來說,也是足夠了。
泡在澡桶裏的軍卒,將幾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楚,一個個都對大黑鍋裏煮的湯,多出了幾分熱切。
陳夥長竟然是這樣的來頭!
沒聽山爺說嗎?陳夥長的祖先很可能是位聖賢。說是黃帝炎帝可能是玩笑之語,但隻要是有來頭的人,留下傳諸後人的藥方子,那就差不了。
長安貴人們世家大族之人,都私藏的藥方,陳夥長卻拿出來給他們用,這是何等的心胸和情誼?
何況,入營以來,他們可沒少受陳夥長的恩惠。
尤其是這次將軍山之行,夥長沒少出力。還有回來之後,現在泡著的這金禽碧玉湯,也是夥長家傳的藥浴方子。
之前的泡那幾日後,又操練五天,軍卒們私下交談過,都隻覺得實力有所精進,除了最差的幾個人,剩下的全部到了練皮大成的階段。
包括金少爺在內的十六人,已然煉骨小成。
霍山崔霽兩人底子打的好,如今更是內練生氣勁,氣勁初生如滾珠。
鼓動周身氣血,皮肉之下,丹田的一絲氣勁升騰於體表,下腹處生出一個湯圓大小的小鼓包,猶如小鼠一般,隨著呼吸吐納在周身遊走。
氣勁如走珠,接下來隻需將氣勁不斷壯大,直到能噴湧而出護體傷敵。
這其中未必沒有陳玄帆那秘製臭豆腐,和蛇妖的蛇肉、蛇血,以及這藥浴的功勞。
而且,到了現在他們更是感受到了,之前一直打坐修行吐納運功的好處。
自然而然的像是本能一般,在修煉出氣勁之後,他們早已習慣了吐納之法,呼吸之間,氣勁便會流暢運轉,雖然不能像是打坐運轉功法之時一樣,將氣血轉為氣勁,使其不斷增長,卻能讓經過外練的皮肉骨骼,不斷經受氣勁的淬煉。
變得更加強韌。
打坐運功之時,也讓他們省卻了磨合的時間,一切都圓融順暢,水到渠成。
對於武道之人來說,體內生出第一絲氣勁後,如何修行功法將其馴服,納入經脈之中,是他們遇到的第一個小關卡。
運功修行,呼吸吐納,聽著簡單,但對於凡人來說,卻並不容易。從母親體內落到人間起,嬰兒就會一呼一吸的喘氣,直到死亡之前,都不會變。
所以不走修行之路,這一生都不需要學著如何去呼吸。
而走上修煉之路,第一步就是去學會按照功法口訣呼吸,意念引導氣勁入經脈到丹田,運轉周天。
若是不能做到,這一絲氣勁就會消散於自身,需要再次凝聚。
這一關靠努力,也要靠耐性。卡上三五個月,都屬於正常的。
就算氣勁走岔,傷到經脈的都有。
霍山和崔霽這些人,都知道另外一種解決的方式,那就是由長輩幫忙,以自身氣勁引導修行。
這是世家和宗門嫡係子弟,最常用的辦法。
但獵妖軍沒有這種待遇,丙字營甲字隊更是沒有這個條件。
可是甲字隊的軍卒們,何其幸運。
他們遇上了陳玄帆。
雖然普通的軍卒門,不知道霍山等人內心所想,可他們不傻,自然能看出霍山和崔霽等人,對待陳玄帆的態度。
他們也能感受到自己身上實力的變化。
變得更強,沒有軍卒能拒絕這種誘惑。
所以可以說甲字隊軍卒,從上到小都對陳夥長出身不凡,這一點深信不疑。甚至有人產生了一種盲目的信任和崇拜,還有更多的感激。
這時候就算陳玄帆告訴他們,挑糞能變強,他們也願意去嚐試。
憋氣又能算什麽!
感受到了軍卒們的熱切,劉一勇不由的一笑,看了一眼專心煮湯的陳玄帆,開始始說起了蟒龍塚的由來。
原來將軍山原本的名字叫君山。
七百年前,大唐未立,五胡亂華,南北朝大戰不斷。當時君山附近有一個割據此地的小勢力,領頭的人聽信術士之言,認為此地有龍氣,能出人間君王,就讓人在此挖掘陵墓,要死後葬於此處。
然而挖下去以後才發現,底下已經有了一個大墓。
淇縣為殷商之都,墓室很可能是商末之時就有的。
其中有大蛇,被國君認為是王氣所化,奉若神明,將大蛇認做了護國神龍。
立國號為宋。
當時為亂世爭雄之時,各個勢力之間互相征伐不斷。尤其是中原之地,更是狼煙四起。
小國為了求存已是不易,國君卻在蛇妖的蠱惑之下,生了不該有的野心,也想著發展壯大,逐鹿天下。
爭奪天下要有實力,實力無非就是人口和地盤。
在蟒蛇妖召喚的蛇群的幫助下,宋國的國土麵積不斷的增加。蟒蛇也借助宋國的國運修煉,逐漸有了化龍的跡象。
然而蟒蛇修行有成可以不吃血食,它召喚來的大大小小的蛇卻是要吃肉的。
戰亂之中最多的就是死人,國君的軍卒就用死人喂食這些蛇,以便驅使他們作戰。
後來蛇越來越多,他們就把戰俘也殺了喂蛇。
這導致了雖然有蛇群的相助,小國寡民的宋國,占領了土地卻沒有那麽多百姓,而且周圍的勢力反應過來之後,很快有了克製蛇潮的辦法。
國君聽手下的大臣說,有了人口才有有錢糧軍卒,才能打下更多的地盤,竟然動了別的念頭。
他見蛇一窩能生許多蛋,孵化出需要的小蛇出來。便異想天開的想讓蛇給人生孩子。
甚至讓術士去探查被他封為護國神龍的蛇妖,是母的還是雄的。
“若是母的,嫁給寡人,生下太子,共享富貴,豈不更好?這是那術士逃出去寫在手劄裏的國君所言之語。”劉一勇說到這忍不住嘿了一聲,罵道,“娘的,連蛇的主意都打,這國君也是個人物了。”
“了不得,後來他成功了沒有?”陳玄帆嘎嘎樂道,這是許仙的老前輩呀。
不過可比許仙強的多了,許仙遇到的白娘子至少表象是個美麗的女子。
宋國國君的護國神龍,可是實實在在的就是一條大蟒蛇。
蛇化為龍,除非血脈特殊,或者有別的機緣,否則一般的蛇類,不到蛟龍境界,就別想著化形了。
“嘿嘿,那蟒龍還真的是母的,可惜人家一心想成仙道,看不上那國君。”劉一勇說道。
“嗬嗬,好家夥。”陳玄帆笑道,“這國君草莽英雄沒當成。”
“草……蟒?”
霍山等人先是不解,接著就回過味來,紛紛指著陳玄帆笑罵他心思齷齪。
泡在澡桶裏的軍卒們也是笑出了各種各樣的動靜。
其中豬叫和驢叫之聲最為嘹亮。
“各位,在下隻是福至心靈想到了而已,就不必誇獎了,還是聽隊正接著說吧。”陳玄帆趕緊捂臉擺手,他這個正經人,突然說出口這麽一句不正經的話。
還有些小害羞。
“都是爺們,害羞個屁呀?”劉一勇看不慣他裝相,沒好氣罵道,“能想到如此之語,你就不可能是個正經人。”
眾人又是一陣的哄堂大笑。
陳玄帆隻覺這幫人笑點低,有這麽好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