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我都和獨牙殿下約好了不能失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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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晚上,陳玄帆的腰就沒直起來過。
    不是在挖地就是在挖地。
    幸好他現在腰好腿好,氣血充沛,耐操。
    連同之前從獨山手上打劫來的那根黃精在內,他一共挖出來三根靈品黃精。
    為了撿個頭不很大又土行靈氣濃鬱的下手,所以陳玄帆選擇的第二根是黃精是顆珍品,挖掘出來當然就更費力氣。
    花費了兩個時辰才刨出來。
    這倒是讓因為他挖第一根黃精隻用了半個時辰,而有些擔心的小豬妖獨山它們鬆了口氣。
    “汪嗚!”
    將第二跟靈品黃精刨出來,陳玄帆剛將其裝進腰間的儲物袋裏,蛋黃就衝著他嗷嗚了一聲。
    這是在提醒他,時間要到了。
    一抬頭,看了看天色,果然是天快亮了。
    還想再繼續的陳玄帆,隻好遺憾的轉身先回去。
    到了晚上再來。
    “獨山殿下,我們大王要回去了,小人先行告退!明日再來!”
    做戲得做足,陳玄帆離開之前,還對著山豬精獨山躬身行了個禮。
    “嗷嘮!”回答他的是獨山的一身低吼。
    聽得出來,這位小殿下此時心情很不好。
    它們也要離開了。
    在陳玄帆的刺激下,這些山豬精挖起黃精來比之前還要拚命。
    有兩頭小野豬累的直喘氣。
    陳玄帆留意了,它們總共挖出來五根。
    是他的兩倍。
    雖然如此,這些山豬精對於陳玄帆仍然很是不喜。
    畢竟被他挖走了的兩根,原本也該是屬於它們的。
    陳玄帆才不管這些,反正好處拿到了。
    回去先吃到肚子裏。
    “黃啊,走了。”
    他招呼了狗兄弟一聲,轉身進了之前來的樹根之下的山洞。
    樹根掩映之下,身子小腦袋大的貓小花,都快睡著了。
    腦袋一點一點的磕頭打盹,差點把頭頂的虎毛球掉下來。
    幸好有小粉燈在邊上,用尾巴給它扶著。
    不然這虎妖憑空消失,樂子就大了。
    見陳玄帆回來,蛇侄子明顯是鬆了口氣,
    尾巴收回去的時候,都有些抽筋兒了,僵在半空抖啊抖的,顯得有些可憐又有些好笑。
    趕緊把它們都帶上進了山洞,不過沒急著立刻就離開。
    他想著要不要放點東西在洞口,這樣萬一有人進來過,他就能知道了。
    可是又一想,就算是放置了東西,也得回來看到才能知道有沒有動過。
    到時候早就晚了。
    該被人甕中捉鱉的,還是會被捉。
    幹脆就不費這個神了。
    明天晚上再來小心些就是了。
    獨山它們來了沒事自己再出去。
    這一晚上給老陳家這四個累的夠嗆,回去的路上,狗毛蛇就已經在陳玄帆懷裏翻著肚皮睡著了。
    回到營房駐地,被放在床榻上都沒醒。
    陳玄帆這次當了一回人,輕手輕腳的進去,輕手輕腳的安置好它們仨,再輕手輕腳的出來。
    昨天晚上這三個家夥很給麵子,硬是憑借著一點點朝夕相處出來的默契,堅持了一晚上。
    都是功臣。
    功臣就好好休息,等飯好了,再叫它們起來。
    都加一晚上班了,這要是一點不體恤,也太不是東西了。
    至於陳玄帆自己,天現在就蒙蒙亮了。
    索性也就不睡了。
    趕緊把黃精洗幹淨了,放上冰糖煮上。
    都等著吃呢。
    ……
    “陳玄帆?你小子回來了也不說一聲?”
    劉一勇聽到動靜,從他的帳篷裏走了出來。
    “我這不是看隊正你還在睡著,就沒去打擾嘛,反正也沒出什麽事兒。”陳玄帆嘻嘻一笑道,“隊正,昨天我可是大豐收哇。等你們睡醒了,這黃精冰糖水也煮好了。邊喝邊說,豈不美哉?”..
    “美?美個屁!”劉一勇指著他罵道,“昨天我一直心神不寧,就擔心你被人給抓住,差點被野豬精給拱了。要不是老子還有點本事,你現在都看不見我了。”
    “我回來的時候聽崔霽說了,隊正你腿上被傷了,沒事吧?”陳玄帆回來碰上了甲字隊在山腳下的守衛隊,今天白天負責值守的人是崔霽。
    就打了聲招呼,順便問了下昨晚的情況。
    和之前一樣,又有野豬精衝出了山腳。
    而且因為山腳的火勢漸漸小了,它們的身影越來越難以被提前發現,所以戰鬥也變得更加險象環生。
    燃起的篝火作用不大。
    劉一勇也受了一些小傷。
    可以說,如果陳玄帆這次是空手而歸,那他們今天可能就要退走了。
    所以他看到劉一勇開口說的就是,昨晚是個大豐收。
    “沒事兒,也就流了點血。”劉一勇擺手說道。
    他的傷在大腿上,被獠牙擦了一個口子而已。
    探身看了一眼陳玄帆鍋裏煮的東西,不由的挑眉笑道:“黃精?還真讓你小子給挖到了?”
    “嘿嘿,不止挖到了,還挖到了兩根。”陳玄帆說著從儲物袋裏取出來剩下的兩根。
    “嗯?你騙老子不識數呢?”劉一勇愣了下,眨了眨眼,又用眼睛數了一遍,“這連鍋裏的這根一起,不是三根嗎?”
    “是啊,我真的就挖了兩個根黃精出來。”陳玄帆呲牙一笑,“不過我們從小野豬精那搶來了一根。加在一起,一共三根。”
    “……搶的?黃精靈田?小野豬精?”劉一勇不由的皺眉,“怎麽回事?你仔細說說。”
    “行嘞。”陳玄帆滿口的答應。
    鍋裏的湯還有得煮,嘴閑著也是閑著。他就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從進山澗開始,一直說到早上回來之前。
    劉一勇在期間,把霍山和崔霽也叫了過來。
    這兩個是甲字隊裏堪稱智囊的存在,大家一起聽聽,也好有個商量。
    而且晚上的夜襲剛剛過去,早晨的時候,野豬精很少會下山。
    有金少爺帶人在山腳守著夠了。
    “你們說,這些小山豬精出現在那處黃精田裏,有沒有可能就是野豬精們有意掩藏的東西?”陳玄帆說完之後,緊接著又說了一個他的猜測。
    “很有可能。”劉一勇點頭道,“三十多根靈品黃精,已經是一筆不小的修煉資源了。”
    妖族所在的十萬大山之中,多得是窮山峻嶺,所以在大唐的修士看來,其中多得是靈植妙藥。
    然而實際上卻並非如此。
    大山之中的確有靈氣充裕的地方,但大多被強大的族群占領,弱小者連邊都沾不上。
    其餘之地,雖然也有靈氣,但靈土卻很是稀少。沒有了靈土的滋養,靈植存貨就需要更多的靈氣。
    因而往往十裏百裏,才有一株靈植能長成。
    而且是長在懸崖峭壁之上,還有異獸看守,采摘不易。
    山豬洞在妖國算不上弱,但也不是頂級的強族,所掌握的資源有限。
    它們的族群繁殖又快,所以資源怎麽都是不夠用的。
    所以才會出現在靈幽小洞天的,這種低階修士回來的狩獵場中。
    甘願將一部分同族送出,換取一些糧食。
    而三十多根靈品黃精,是個什麽概念呢?
    整個相州的獵妖軍上下,十年的賞賜所得,也就大概能換取到這麽多而已。
    霍山和崔霽也點了點頭,感覺很有可能。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那些大山豬精現在的拚死,又是為了什麽?”陳玄帆還是想不通。
    明明獨牙帶著那些小山豬精,已經開始在黃精田裏挖黃精了。
    這些在大火裏活下來的大山豬精,為什麽還要衝出來拚命呢?
    在山火熄滅之前,大唐的修士會被大火攔在山腳之下。
    如果是擔心被大唐的修士打擾,那它們也完全可以等山火滅了以後,再發起衝鋒。
    何必要像現在這樣,白白的浪費同族的性命。
    妖族,也是生靈。
    陳玄帆能毫不猶豫的和妖族拚殺,但他並不喜歡看到這樣和送死無異的行為。
    更何況,這種行為還給甲字隊的兄弟們帶來了麻煩。
    這幾天傷的比之前幾次都重。
    “如果是因為狗兄弟它們無意中發現了黃精田的存在,所以才這麽做,那就更說不通了。”陳玄帆思索著說道,“昨晚我試探過,小山豬精顯然沒有看破貓小花用虎毛球幻化出的虎妖是假的,也就是說,我們和虎妖之間,在它們眼中是兩個勢力。”
    既然如此,山豬精們就應該是去對付虎妖,而不是來對付大唐這邊的修士們。
    “可是在被打劫過之後,也沒有大山豬精出現和守衛在它們旁邊。所以我覺得,很可能大小兩撥山豬精是分開行事的,山火之後中間就沒有過接觸。”他接著說道,“那麽有沒有可能是這樣,兩撥山豬精在出發以前,有著各自的打算。大山豬精這邊要做的,就是竭盡全力的吸引更多的注意力,為小野豬精去偷黃精打掩護。”
    陳玄帆開始了他的發散思維,煞有介事的說道。
    其實就是順嘴一說,心裏一點譜都沒有。
    可是霍山聽了,卻像是明白了什麽,沉吟片刻,說道:“玄帆這話有些道理。小野豬精目標小,不易被人察覺。大野豬精鬧出的動靜越大,它們就越安全。”
    黃精田是有主人的,大野豬精的目的,很可能是為了將主人的注意力引到狩獵場上來,以此達到聲東擊西的效果。
    “曾聽聞妖國山豬洞一脈中有一位妖王,血脈天賦便是嗅聞地氣,神通是吞噬,修行起來需要大量的土行靈氣。”崔霽淡淡的接著說道。“那位被稱為殿下的獨牙,則可能是這位妖王的子嗣。”
    “嗯,至於山豬精現在的送死行為,其實也不算奇怪。”劉一勇補充道,“這些大的山豬精早已過了壯年,以後也是晉升無望了。它們這些低階的妖族,本就是要被用來消耗大唐軍卒性命的。”
    區別隻不過是在狩獵場,還是在邊境而已。
    “所以獨牙它們才沒把我進去的那個山洞的門堵死。”陳玄帆恍然大悟的道,“一是擔心虎妖會聲張出去,將真正的主人家引來,到時候大家誰都得不到田裏的黃精。二是它們沒有大山豬精的守衛,憑它們自己無法將山洞堵死。”
    普通的堵法,可無法攔住一頭虎妖。
    “還有,它們也許並不需要那麽多的黃精。”霍山說道,“依照你之前所言,它們在挖出黃精之後,並沒有想著帶走,而是直接吃掉了,可對?”
    “對呀。”陳玄帆點了點頭,“挖出來的第一根,獨牙先吃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其餘的小野豬分了。挖出的第二根,大家一起分吃。之後的都是這樣,到了最後實在吃不下了,獨牙才將其收了起來。”
    “那就很明顯了,它們知道,挖出來的黃精,無法帶出小洞天。”霍山皺眉沉聲道,“或者說,一旦想要帶出小洞天,就一定會被黃精田的主人發現。”
    否則的話,何不全都挖出來帶走呢?
    要知道這樣的吃法,是極其浪費的。
    處心積慮的挖到了黃精卻並不珍惜,唯一的原因,就是有些原因讓它們無法珍惜。
    “陳玄帆,聽到了嗎?”劉一勇聽霍山這麽一說,當即就嚴肅的回頭看向陳玄帆問道。
    “聽到了,隊正,怎麽了?”陳玄帆心道,我就在邊上怎麽可能聽不到。隊正你這麽問是什麽意思?
    考察我的聽力有沒有受損?
    “聽到了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在營地裏待著,不許再去挖黃精了。”劉一勇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這家夥沒明白,幹脆直接的說道,“這三根黃精對於我們來說足夠了,再多了吃下去也是無用,犯不著再去冒險。”
    “……可是隊正,我都和人家約好了,不去,不合適吧?”陳玄帆撓了撓臉,有些苦惱的說道。
    “你和誰越好了?”劉一勇奇怪的道,這事情裏麵還有別人嗎?
    “和獨牙殿下呀,我走之前跟它說了,晚上還來。我不能失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