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奶奶的這是逼著我下河摸魚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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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在大船上的陳玄帆晃晃悠悠,大河裏的軍卒們累死累活中,就的到了小暑這天。
    小暑。
    暑,說的就是炎熱之意。
    小暑為小熱,就是說還不十分熱。
    但是它雖不是一年中最炎熱的時節,卻預示著最熱的一段時日要來了。
    小暑開始就進入了伏天。
    所謂“熱在三伏”,三伏天便是一年中氣溫最高且又潮濕、悶熱的時段。
    小暑大暑,上蒸下煮。
    大河之上,陳玄帆坐在船上,也感受到了天地間的些許暑氣。
    倒黴催的暑氣,使得他這一上午,一條魚都沒釣到。
    當然,也可能他釣不到魚,和暑氣關係並不大。
    但誰讓暑氣不能說話罵娘呢?
    這鍋它就且背著吧。
    已經對能吃到陳夥長今天釣的魚,不報什麽希望的貓小花,伸了個懶腰,就接著窩脖子睡成個球去了。
    看也不看陳玄帆和他空空如也的魚簍一眼。
    “噗!夥長,這天是越來越熱了。”
    史大俊一個猛子遊過來,從水裏露出頭,抹了一把臉,沒話找話的說了句廢話。
    “嗯,今日是小暑,以後隻會更熱。”陳玄帆拿起腳邊的蒲扇,百無聊賴的扇了扇風,順帶掩口打了個哈欠。..
    這兩天都是早早的睡下,早早的起程。
    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清閑的甚至有些無聊。
    再加上日頭曬的舒服,水麵霧氣蒸騰無風,波光粼粼的也閃的人眼花,使得陳玄帆不到中午就犯困。
    懶懶散散的連練氣打坐都有些提不起精神。
    武道修煉更是徹底擱置了。
    好好的享受了一把悠閑躺平的好滋味。
    “夥長,你這麽一直在船上待著不行,還是下來和我們一起遊泳吧?”
    史大俊看他還沒說話就先打哈欠,不由的皺眉關心道,“你看你這兩天沒精神,做飯都不好吃了。”
    陳玄帆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你他娘是關心我,還是關心你的飯?”
    “都關心,都關心。”史大俊嘿嘿一笑,“夥長,中午吃啥呀?”
    “吃屁。”陳玄帆懶洋洋的回道。
    好家夥,一天三問。
    夥長,早上吃啥?
    夥長,晌午吃啥?
    夥長,晚上吃啥?
    也不嫌累得慌。
    問個屁呀問,做什麽你吃什麽得了唄!
    “夥長,你這不是開玩笑呢嗎?屁怎麽吃呀?”史大俊對他的嫌棄絲毫不以為意,嬉皮笑臉的問道。
    “怎麽吃?”陳玄帆撩起眼皮,扯了扯嘴角,“裹上麵粉炸著吃,想嚐嚐嗎?”
    “夥長,隻要你做,我就吃。”史大俊一本正經的說道,然後問陳玄帆,“不過這屁,是勞煩夥長你自己放呢?還是我來呀?”
    “……中午吃豆皮炒綠豆芽,卷餅,魚湯。”陳玄帆認輸了。
    怪不得人說別在他人擅長的領域隨便挑釁,自認為在胡說八道上有一定造詣的他,和不要臉起來的史大爺碰上,那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也怪他,純純的就是個太閑的慌了。
    有這功夫說廢話,睡一會兒不愜意嗎?
    看看腳邊的貓小花,這一上午都打了幾個盹了。
    “好嘞,夥長,我告訴山爺他們去,等會兒給你抓魚送來!”史大俊點點頭,目的達到了,一個後仰倒翻身遊走了。
    陳玄帆把兜裏掀開,望了望太陽的方向。
    估摸著也差不多了,是該做飯了。
    史大俊這一趟既是來問吃什麽的,也是來提醒他,該做飯了。
    在河中遊泳,很是消耗氣血精力,人自然也餓的很快。
    比操練的消耗隻大不小。
    最直觀的反應就是,甲字隊的軍卒們飯量又大了。
    這也就是河裏的魚夠大夠多,而且有大青在,他們運氣也好,還抓到了不少九品上下的水族妖獸。
    另外,就是有血氣濃厚而且帶著土行靈氣的土龍幹墊著。
    不然儲物袋裏從相州帶出來的食物,恐怕都要消耗的差不多了。
    這也是為什麽史大俊聽前麵吃綠豆芽,就麵露喜色。
    聽後麵的魚湯,臉上的笑容就有些淡了的原因。
    好幾天了呀,天一天三頓的吃魚,就算是陳玄帆手藝不錯,換著花樣的做出來。
    可那魚就是魚,吃的多了也膩。
    別說兄弟們了,陳玄帆早膩了。
    要不然恨不得天天在甲板上睡大覺的陳夥長,能勤快的在昨晚上就開始發綠豆芽嗎?
    “嘖,這樣下去不行。”陳玄帆發好的豆芽拿出來清洗,邊摘菜邊嘀咕。
    最近的狀態,有一些是突破之後穩固境界的順氣自然,有一些也是他故意為之。
    武道練氣雙修之下,他的修為進益太快了。
    很多該學的都沒還學會,就匆匆忙忙的被攆到了下一個境界。
    之前還好,境界低,破境之後再學也來得及。
    就算是有不通的地方,突破的時候也沒有出現大的凶險。
    可是現在到了練氣的化虛境,陳玄帆不敢那麽幹了。
    人,吃一塹得長一智,得吸取教訓。
    記吃不記打可還行?
    想到自己之前,竟然都不知道練氣修為突破到化虛境,要渡過一次雷劫,而且對渡劫之中的禁忌更是一無所知,他就忍不住想給自己兩巴掌。
    幹嘛呢?
    玩呢?
    這是渡劫!
    一個不慎都會死人的!
    經過這麽一遭,
    必須得做好萬全的準備再進行不可。
    練氣修煉的下一個境界是歸元境。武道修為下一品是五品觀山。
    首先,歸元境界就不能急。
    陳玄帆現在是練氣化虛境界,在這一境界之下,識海中的陽神該修煉至可在虛實之間轉化,白日之下,可一日行千裏,方是大成。
    傳聞劍道練氣修士,可一劍長虹千裏,取人性命。
    便是陽神出竅。
    陽神和陰神最大的不同,就是能在白日陽氣充足之下自如行走。
    可是陽神畢竟是人的神魂所凝聚,一旦離開肉身的保護,還是會被陽氣煞氣甚至陰氣沾染損傷,甚至湮滅於虛無中。
    能恃者便是陽神凝實程度和周身靈力罡氣的保護。
    所以就是傳說中的大修士,陽神出竅也不能長久。
    三五日內必須回歸到肉身。
    如果肉身損壞,就要再找一個肉身存下陽神,否則要麽淪為鬼修,要麽就魂飛魄散。
    陳玄帆想的就是,在沒有完全的把我之前,絕對不陽神隨便出去溜達。
    至於下個境界,那就等陽神凝實到他覺得可以的時候,再去突破不晚。
    歸元境界,聽說便是陽神歸於真寂本元,具體該如何,他還一無所知。
    而且,也不知道該去找誰詢問。
    這就是沒有師父領路的弊端了。
    他的家傳功法上,那就和之前渡劫一般,沒提過隻言片語。
    仿佛是老祖宗對繼承了傳家寶的後輩人,充滿了信任和希望。
    陳玄帆的腦海裏都能腦補出來,一個須發皆白的胖老頭坐著,一臉得意洋洋的晃著腿,斜著眼睛看人,哼上一句,道:“我孫子,還能不行?不就渡劫嗎?那能算個屁呀!留經驗指點?留那玩意幹什麽?用不著,不需要!”
    感謝老祖宗的信任。
    ……那就更別急了。
    不能把老祖宗的臉丟地上。
    因此,陳玄帆現在故意不去修煉,主要是因為武道修為上的問題。
    練氣境界他還可以壓製,畢竟靈氣可散於周身竅穴,丹田和識海之內,可凝聚於陽神。
    哪怕是到了不得不突破的時候,隻要陽神不出來蹦躂,也還是能拖延上一段時間的。
    可是武道境界的觀山卻不是能隨便壓製的。
    不斷淬煉的肉身和體內筋骨血脈中的氣血,須得是一個能契合的狀態。
    長期之下的哪一方過強,對修士來說都是麻煩。
    以他現在的身體的淬煉程度,若是想突破到觀山境,不僅消耗的氣血極大,突破成功之後,如何補足消耗的氣血,就更是令人頭大了。
    根據陳玄帆從巴鵬那打聽來的信息,觀山境最厲害的手段便是法天象地。
    並不是將身軀變化成頂天立地的魔神摸樣,而是蓬勃的血氣以身軀為支撐,在周身之外凝聚出一尊高大的血煞法相出來。
    可想而知,突破到這個境界,需要花費的氣血肯定是空前的。
    破境之後的修煉,也將是一個巨大的需要血氣填補的窟窿。
    而此前的每一次的武道突破,隨之而來的都已經是難以忍耐的饑餓了。
    一次比一次要厲害。
    上兩次他運氣好,虎狼山上有靈種黃米,靈幽小洞天裏有地靈黃精,接下來還有這運氣嗎?
    就算有,一個勵誌要當苟道尊者的人,能將生死存亡,寄托在虛無縹緲的運氣上嗎?
    陳玄帆想的很清楚了,這次不做好準備,絕對不能貿然行事。
    得先找到食物再突破。
    他心裏隱隱有個打算,那就是將東海作為突破的地點。
    海裏的水產靈氣上也許差一些,可個頭絕對足夠大。
    靈獸肉,充足的靈獸肉,是他最需要的。
    可習慣了不斷的修煉,一日不曾荒廢的日子,突然這麽停下來,陳玄帆很不適應。
    他穿越以來隨心的舒服日子過慣了,一不適應就想找點事情做做。
    也就是找樂子。
    但是一想到劉一勇看他的眼神,陳玄帆就又將這找事兒的想法給壓下去了。
    這就導致他更難受了。
    不過幸好,這船上還有人能和他聊聊天,這人拿出的茶水點心也相當不錯,才不算多無聊。
    可是到了晚上,花楠星就帶著兩個人高馬大的仆從,來跟陳玄帆告辭了。
    說是有事要去忙,大家就此分開,以後有緣再見。
    陳夥長:“……”
    奶奶的,這是逼著我下河摸魚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