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射月姨奶奶有飯沒有盛兩碗來吃早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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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人畫舫裏很熱鬧。
    雖然上次來它也很熱鬧,但今天比那次還熱鬧的多。
    很快,揚州城內的人就得知了,半個月以來鬧得沸沸揚揚的失蹤案,告破了。
    凶手被找到了,而且還因為蠱蟲的反噬而自食其惡,死的很是淒慘。
    有些被家裏人拘著不讓出來玩的紈絝,今天晚上再也憋不住了,撒了歡地往煙花柳巷裏擠。
    尤其是之前被勒令不許靠近的玉人畫舫,現在也解禁了。
    人們聚在一塊,免不了也是談論失蹤案。
    說那失蹤的人,還有作為凶手的蕭家兄妹。
    說得最多的就是沒想到蕭玉仙這麽陰險狡詐。
    蕭玉仙一直裝作生病臥床不起,誰也不會把他和玉人畫舫這等,尋花問柳之地聯想到一起去。
    畢竟,常人想來,一個人連床都下不了,哪能有力氣看花娘呢?
    所以將失蹤案和玉人畫舫緊緊地綁在一起,很可能也是在蕭玉仙的算計之中。
    這人心思恐怖,幸好是個病秧子。
    還有的人說蕭玉仙不是病秧子,他就是故意裝的,為了示弱,讓別人心生憐憫,不會對他們家下手太狠。
    談論到妹妹蕭玉媛,聲音就小多了,臉上的笑容也猥瑣了起來。
    紛紛感歎沒能有緣一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要是能見見真正的美人,誰怕死啊?
    自然少不了吹牛的,自詡是風流瀟灑玉樹臨風,女人見了就會心生愛慕,就算是蕭玉媛見了,也得死心塌地地愛上他,會為了他和兄長反目成仇。
    要是選擇了他,以後也就不會有人遇害了。
    得意的樣子,看得人拳頭癢癢。
    至於噓聲大還是捧臭腳的多,就得看說話的人身份地位如何,又肯不肯花錢了。
    然後眾人就對蕭玉媛的長相,展開了豐富的想象。
    願意坐在大堂裏喝花酒的,這也是一大快樂之事。
    “陳兄,你是見了那蕭玉媛的,她真的貌美如此嗎?”
    張承嗣端著一杯酒,停在嘴邊也不喝了,就聽著鄰桌的人胡吹,聽完了轉回頭來問陳玄帆。
    “是挺漂亮,不過要說多美,也談不上。”陳玄帆也聽見那些人談論了,好笑地搖頭道。
    蕭玉媛的容貌的確不醜,但不說是比起花魁射月那樣的絕色,就是和這桌上坐著的女子比美,也要差上一些的。
    他這麽一說,在座的女娘臉上都露出了笑意。
    其中一個穿藕粉色長裙的女子就道:“陳郎君這次來,嘴上是摸了蜂蜜嗎?可比上次會說話多了。”
    另外一個穿綠的便接了話:“就是呀,看來這次咱們笙兒妹妹是掉不了金豆子,也換不到珍珠了。”
    然後大家就都看著靠在花楠星邊上的小姑娘笑。
    那姑娘當然就是之前被陳玄帆,說哭了兩次賠了珍珠的笙兒。
    “哼,誰稀罕!”
    笙兒俏皮的衝陳玄帆翻了白眼,然後抱住了花楠星的胳膊,湊過去小聲道,“花郎君,你怎麽又把這個討厭的人約來了呀?”
    “在下可沒和陳兄約好。”花楠星笑道,“我們是在這正好碰上,說來,興許是陳兄是想來見見笙兒姑娘你的呢?”
    他說著笑望了一眼陳玄帆,似乎是想聽聽他會怎麽答。
    陳玄帆這次卻學聰明了,嘴巴閉上就是不開口。
    “那我就當他是來看我的吧。”
    笙兒瞧瞧花楠星,又瞧瞧陳玄帆,將小鼻子皺了皺,衝著陳玄帆一笑,撩開頭發露出一邊的耳朵道,“多謝陳郎君上次送的好珍珠,姐姐給我找工匠做成了耳墜,奴家很喜歡,讓陳郎君破費了。”
    然後端了一杯酒起身來敬陳玄帆。
    雖然陳玄帆上次說哭了她,可也給了賠禮,她現在把珍珠做成的耳環帶上,再給陳玄帆看過,又道了謝,就是全了禮數,也給了陳玄帆麵子。
    有來有往的,不打不相識,陳郎君以後大可以常來。
    玉人畫舫名氣大,卻不欺客,能到上麵來的小娘子,也都不是普通賣笑的花娘,不僅要長得好懂禮數,還要情商高,照顧著客人的情緒。
    更多的時候就像是交際場中的掮客一般。
    人家姑娘給了麵子,陳玄帆這次也沒有要找茬的心思,便也端了酒沾了沾唇。
    “多謝陳郎君。”笙兒把一杯酒都喝了,亮了個杯底,然後才坐下。
    用帕子拭了下口,見陳玄帆沒看她,就又抱住了花楠星的胳膊,巧笑嫣然的低聲道:“對了花郎君,人家今日學著你的樣子,改了眉毛,你瞧著好不好看?”
    陳玄帆在和張承嗣說話,餘光瞥到這一幕,心裏不禁一曬,心道,這小姑娘畢竟還是個小女孩兒,還沒學會完全遮掩真實的情緒,然後將需要表現出的情緒,假裝成真實的感情流露出來。
    雖然是身在揚州有名的玉人畫舫,但說穿了也還是在青樓裏麵。
    身不由己。
    再是活潑的性格也無法像被家裏嬌養寵愛的女兒那樣真的刁蠻任性。
    剛才那笑容和感謝,還有那杯酒,就是在謝他這個送禮的上榜大哥了。
    不過是看在錢財的麵子上,還是有些委屈的。
    麵對花楠星的這個笑容,可就要真心實意的多了。
    長得俊就是他娘的占便宜。
    陳玄帆看見了,卻也無意為難她。
    花一樣的年紀卻被逼迫著賣笑,想想也夠可憐了。
    這花酒喝起來也是沒意思的很,玉人畫舫上的娘子們美則美矣,卻無一分真心,他還不到要用錢來買女人笑的地步,還是趕緊走吧。
    待在這讓陳玄帆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哎,我這無處安放的道德潔癖又發作了。
    花魁射月怎麽還不請我上去?
    該不會是想賴賬吧?
    就在他腹誹之時,樓上下來了一個小丫鬟,請他上樓去。
    終於來了。
    陳玄帆立刻起身道:“張兄,花兄,我去去就回,你們吃好喝好。”
    然後轉身跟著丫鬟上樓去。
    張承嗣忍不住笑道:“怎麽每次陳兄都讓咱們吃好喝好?好像我們真的隻是來這吃飯喝酒的。”
    “可能是在陳兄眼裏,咱們就是來吃飯喝酒的。”花楠星也笑道,“聽說陳兄有位定了娃娃親的未婚妻,所以他肯定是來吃飯喝酒的,自然以為咱們也是。”
    “你這一說還真是,他的未婚妻姓萬,我還要叫上一聲彤兒妹妹的,要是被她知道……”
    “被她知道又如何?咱們難道不是和陳兄來這吃飯喝酒的嗎?”花楠星笑道。
    兩人都笑了。
    ……
    不管花楠星和張承嗣是不是來吃飯喝酒的,反正陳玄帆是的。
    所以他到了樓上,也沒客氣,不等人開口請,就坐下了說道:“射月姨奶奶,有飯沒有?盛兩碗來吃,我可沒吃晚飯就來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