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媽我們倆要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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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0010由她去村裏頭伺候他們爸李平旺,其他幾個人按著醫院裏護工的工資,按天給她算工資。
樓上,陳小英開始跟陳紅萍和兩個外孫女胡曉瑩和胡曉燕商量戶口的事兒。
“你們媽都已經改姓了,你們改不改?”陳小英問。
胡曉瑩和胡曉燕不約而同的想起她們原來的姥姥錢六妮說的話。
“你們爸都不要你們了,是我們胡家收養了你們,還讓你們上了我家的戶口,跟我們姓了胡,那就是胡家的人了,你們可不能忘恩負義。”
“我有病,又是個瞎子,年紀也大了,不定啥時候就死了,可你們舅還年輕,他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你們得帶著他去看病,得給他養老,可不能嫁了人以後就不管你們舅舅的死活。“
“你們將來要是出嫁了,要是不想帶著你們舅舅到婆家過日子,至少隔一兩天就得回來給他做飯,可不能不管他的死活啊。”
胡曉瑩和胡曉燕想起來,心裏都覺得五味雜陳。
一方麵覺得錢六妮姥姥說的是對的,一方麵又覺得她們兩個怎麽就這麽悲慘,親爸那邊不要她們了,親媽這邊的養母,也隻想著叫她們幹活掙錢,養活瞎眼的她和智障的舅舅。
她們也是知道的,就因為這些負擔,她們親媽那時候才嫁不出去的,直到三十歲了,才被迫讓瘸子姥爺給她們爸曹天旺當了名不正言不順的老婆,利用完了就直接把她趕出家門。
這輩子都毀了。
她們也要重複親媽的老路嗎?
兩個孩子才十八歲,對自己到底姓胡,還是隨現在的親媽姓陳,心裏是有數的。
“媽,我們倆要跟你姓,我們本來就隻是你的女兒。”胡曉瑩說。
親爸曹天旺不要她們,所以姓都沒讓跟他姓,錢六妮姥姥那裏就是個火坑,讓她們隨了胡家的姓,好像還是對她們的恩賜。
她們隻有一個親媽,她們願意跟著親媽姓,她們母女才是一家人。
“好。”陳紅萍知道兩個女兒一直都是向著她的,母女倆相依為命了這麽多年。
“既然商量好了,那咱今天就去相關部門把這些事都辦了,今早把戶口落好了,再說讓你們上學的事兒。”陳小英說。
“上學?”胡曉瑩有些發愣。
沒回來之前,親媽陳紅萍就在電話裏跟她們說了,她們親姥姥要供她們上學,已經離開學校兩三年了,高中知識已經徹底忘光了。
她們還能學的進去嗎?
“隻要你們想學,姥姥就去請一對一教學的老師來教你們,一定會把你們供到大學裏去。”陳小英堅定地說道。
連李超超這種天生榆木疙瘩的人,經過一對一的教學之後,考試都能考到班級的中上遊了,更何況看著就不傻的兩個外孫女。
胡曉瑩和胡曉燕兩個都忍不住興奮起來。
在廠子裏幹活的時候,她們就很清楚,如果沒有學曆,沒有文化的話,她們頂多幹到二十多歲的時候,就得回去結婚嫁人了,以後一輩子在老家種地。
現在各個廠子裏根本不缺人口,國家還控製人口,不讓生二胎了呢。
廠子裏也隻願意要那些更年輕的人,叫做注入新鮮血液,淘汰掉她們這些過早透支健康用來換錢的舊血液。
兩個人想上學,那就好辦了。
“那我去問問我大姨。”一旁李羽彤說道。
陳紅萍不知道李羽彤大姨是做什麽的,有些驚訝。
陳小英就跟她解釋:“小羽的大姨二姨三姨,還有姨夫們,都是在各個學校裏工作的,正好可以跟她們打聽一下這個事兒。”
陳紅萍趕緊說:“那啥時候去呢,可千萬不能空著手去,帶什麽東西,我自己買。”
李羽彤忙說:“大姑,不著急,我先問問再說。”
陳紅萍很不好意思,讓自己年輕的侄女都替她們跑前跑後的,可自己就是不懂這裏頭的事兒,隻能去仰仗人家。
李羽彤去找她大姨的時候,也沒有瞞著她媽劉蘭香。
打電話說了下。
劉蘭香也不能說不,隻好說:“那你去吧。”
她心裏還是很同情這個親大姑子的,想著自己能幫一把是一把,唯一希望的是,她這個大姑子能記著這個好,而不是像從前的大姑子李紅豔那樣。
你幫了她,她還背後挑剔,說你不願意,說你擺架子了,說你對她態度不好,或者是,說你根本就不盡心,沒有做到她想要的那樣。
李羽彤去找她大姨說這個事兒,把她親大姑的事兒說了一遍。
她大姨劉梅香和大姨夫趙慶年都傻眼了,劉梅香也有從親媽劉老太那裏聽過一耳朵這個事兒,可是萬萬想不到,這裏頭還有別的事兒。
“你爺就是個老糊塗,那時候腦子抽筋兒了,咋就幹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劉梅香自己嚴於律己,是個比較嚴肅的副校長,對於親妹子的公公做出這種事來,是一萬個痛恨的。
這比舊社會的地主老財還可惡。
愚蠢無知又愚昧,還自私狠毒,所有的貶義詞堆到李平旺的頭上,都不夠形容他畜生不如的。
“說這幹啥,兩個娃上學的事兒,你幫著問問。”大姨夫趙慶年是個遠近聞名的廚子,早些時期,給村裏頭的酒席掌勺,後來城裏頭的大酒樓高薪聘請,也就在大酒樓裏幹活,工資高,又清閑,帶一帶徒弟的。
趙慶年脾氣特別好,要不然簡直跟脾氣暴躁的劉梅香過不成日子。
趙慶年想的是,李平旺不管咋的,都是李羽彤她爺,她當大姨的罵人家孩子麵上會不會過不去?
劉梅香聽出他的提醒了,也就不問了,就說:“我聽你媽說,你爸還沒回來?”
那老三李紅強也不是個東西,偷人家東西,還把車主給打了,害的車主住院,自己還畏罪潛逃,讓公安局的抓了,李紅偉跑去撈他,這算啥事兒?
他們親爸李平旺還偏癱在家,等著他們伺候。
李羽彤搖搖頭,對於她爺讓她大姨罵了的事,她是沒啥感覺的,這事兒難道不該罵?越有良心,越有原則的人,才會越痛恨這種事。
要是像她爺,像梁秀清那樣自私自利的人,才會站在加害者的角度覺得無所謂,或者是替加害者解釋那時候也是不得已。
“大姨,我爸那意思,是那邊車主病的不太重,就是皮外傷加上腦震蕩在醫院裏觀察,沒啥大問題,咱想要私了,就得多掏點錢,現在應該在扯皮掏多少錢的事兒。”李羽彤說著:“我奶不會管的,我爺更不管,我也不知道咋辦。”
“這是我爸自己的事兒,我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