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徐米露到了昨天約好的飯店，發現這是一家粵菜館。
    而張萌萌早早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在門口翹首以盼，看見徐米露從車上下來，徑直衝向了她。
    “啊啊啊啊！！大米，我愛死你了！！”
    張萌萌尖叫著的撲在徐米露身上，不停的尖叫，絲毫不顧路人側目。
    “怎麽了怎麽了，你怎麽上來就這樣，我們隻不過幾天沒見麵，不用想我想成這樣吧。”
    徐米露穩住自己，好笑地看向張萌萌。
    “不是啊，你看我的臉，你看你看！！！”
    張萌萌激動不已，指著她的臉給徐米露看。
    “挺白的啊……等等，你臉上痘痘好了哎，你用蘆薈膠了？”
    徐米露瞪大眼睛看著張萌萌光潔如玉的臉，終於發現了哪裏不對勁。
    張萌萌喜歡吃辣，可以說是無辣不歡，可她進入青春期後，每次隻要一吃辣，臉上就會長痘痘，遲遲不肯下去，頑固的很。
    祛痘的產品用了大幾千，臉上的痘痘不見好反而還日益增多，嚇得張萌萌隻能含淚戒了辣椒。
    “什麽蘆薈膠呀，我就是吃了你帶回去的葡萄，你看，痘痘都消下去了，連以前的痘印都沒有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張萌萌激動萬分，這兩年她沒少在自己臉上搗鼓，可都收效甚微。
    前幾天徐米露帶回寢室的葡萄她吃的最多，誰知道神奇的是沒過兩天臉上痘痘就消下去不少。
    她為了證明是葡萄的功效，還特地把葡萄搗成泥敷麵，結果效果驚人，短短幾天她就跟換了一張臉一樣。
    “你不知道，我都以為自己的臉沒救了，本來我媽都打算帶我去北京看皮膚科專家了，沒想到就吃了你帶回去的葡萄，你看，這，這，還有這的陳年痘印都不見了！！！”
    張萌萌說著說著便委屈巴巴地抱著徐米露不肯撒手：
    “我不管，以後你就是我再生父母！！”
    徐米露還真不知道這葡萄還有祛痘的功效，但看張萌萌這樣也替她高興，同時對趙金今天的來意有了幾分猜測。
    ……
    ……
    趙金已經在雅間等候了，看見徐米露跟張萌萌進來，樂嗬嗬笑起來：
    “小徐來了？你跟萌萌這孩子感情就是好，你看她非要跑出去接你。正好，這家的粵菜做的地道，吃不吃魚？他們家今天有野生石斑，來一條吧。”
    徐米露沒摸透趙金的意思，也就笑著道：
    “趙叔叔您是長輩，您定就好。”
    既然今天有正事要談，那這樣沒由來的客套隻能是鋪墊，徐米露心知肚明。
    趙金也沒有著急提乒乓葡萄的事，徐米露隻當昨天那通電話不存在，專心跟張萌萌聊天，偶爾回答趙金的問題，一頓飯也算賓主盡歡。
    果然，等三人吃的差不多了，趙金就招呼服務員撤了盤子，主動提起來昨天王家父子的事：
    “哎呀，小徐啊，昨天的事真是不好意思，叔叔沒想到王剛是那樣的人，怎麽能欺負你一個小姑娘呢？他們給你添了麻煩，沒有耽誤你的事吧？”
    徐米露一聽就知道王家父子八成沒跟趙金說實話，便裝作氣憤道：
    “趙叔叔您給我推薦司機是好心，畢竟知人知麵不知心嘛，我也沒想到他們臨時漫天要價，我昨天還想跟您告狀呢！可那兩個人說看誰的麵子不好用，還想動手，要不是我還有點自保的手段，絕對要吃虧的，您是長輩，您可得給我評評理。”
    趙金臉上的吃驚不是裝出來的，但馬上換了一副關切的表情：
    “怎麽還有這樣的事？小徐你昨天怎麽沒給我打電話呢？”
    徐米露搖搖頭：“我想著趙叔叔您還有別的事要忙，不好意思打擾，況且我已經聯係了別的司機，就沒有告訴您。”
    “動手打人？大米，你怎麽不跟我說啊？！你沒吃虧吧？要不要報警啊！”
    張萌萌一聽著急了，轉頭就去埋怨趙金：
    “舅舅，你給大米推薦的都是什麽人呐！大米一個女孩子在外麵工作多危險，他們還敢動手打人，你不管管嗎？這樣的人一定要開除！”
    趙金哭笑不得：
    “你真當舅舅說開除就能開除人的嗎？我要敢這麽幹，明天勞動局的就得找上門。”
    徐米露這才知道，趙金是在川渝一帶做運輸生意的，昨天的王家父子其實就是趙金手底下的司機，難怪他消息這麽靈通。
    趙金聽完徐米露的複述，表情有些不好，嚴肅道：
    “小徐啊，這事情我確實是不知道，這王剛早些年跟著我走南闖北，我也是看他老實才把他推薦給你，誰知道——你放心，我回去就嚴肅處理，他們過兩天一定登門道歉，說實話這事他們辦的實在是不地道。”
    徐米露露出一個笑：
    “那就謝謝趙叔叔了，我剛才聽萌萌說您挺喜歡吃我們公司的乒乓葡萄，要不然過兩天我再叫人送一箱過去？”
    趙金聽這意思是不談生意，一下子急了，連連道：
    “哎喲，哪能白拿你的東西，這要是傳出去，人家指不定以為我是什麽霸王呢。不過你這葡萄確實好，你阿姨吃了幾天說是皮膚都好了不少，想著再多買一點，到時候送人什麽的也方便，你看你這庫存還有多少方不方便透露一下？”
    趙金這話說的真心。
    家裏那一箱乒乓葡萄和雞蛋櫻桃沒放一周，全部被他們一家三口幹掉了。
    他本身就不說了，常年社交應酬，一身的毛病，吃了幾天以後就覺得腸子滋潤了不少，便秘症狀都減輕了不少。
    他寶貝兒子平時在爺爺奶奶和姥姥姥爺的寵愛下長大，什麽好吃的沒吃過？
    水果是最不愛吃的，結果乒乓葡萄吃完了，天天嚷嚷著要她再買。
    還有他老婆，不僅吃葡萄，還聽了侄女的建議把葡萄榨成汁做麵膜，幾天下來，整個人白了一個度，可把他老婆高興壞了，覺得比去一次美容院還有效果，直呼叫他多買一點回去。
    “趙叔叔，我也跟您說實話吧，這幾天我陸陸續續賣了一些，但手裏乒乓葡萄還有個四千五百斤左右，雞蛋櫻桃也差不多是這個數量。”
    徐米露算了算剩下的水果量，還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這要是光靠她家裏消耗，得吃到猴年馬月去。
    趙金眼神閃了閃，意味深長地對徐米露道：
    “小徐這是不信叔叔啊，這一畝葡萄的產量在三千斤上下，就算你們公司實驗地出產量少，就按照一畝地兩千斤來算，十畝地兩萬斤的葡萄，都找好銷路了嗎？總不可能你們連十畝地都沒有吧？”
    徐米露瞠目結舌，沒想到趙金算得這麽清楚，要是按照油炸村的產量來算，這個數值是對的，但她手裏確實隻有這些啊。
    “趙叔叔，四千斤葡萄可不是個小數量，您是覺得不夠嗎？”
    趙金一副要跟徐米露推心置腹的表情，認真道：
    “我呢最近投資了一處購物中心，想趁這一次中秋節做一個品牌商品，把名氣打出去，我覺得你們公司這個超級葡萄就很適合我們商場的定位，你這四千斤葡萄對別人來說可能吃不下，但放在我手裏就不一樣了。”
    徐米露恍然，趙金做了這麽多年的運輸生意，手裏應該握著自己的運輸線，四千斤葡萄放在川渝地區都不算多，更不要說發往全國，難怪他會嫌少。
    “趙叔叔，這還真不是我故意跟你拿喬，您有這樣的魄力我當然佩服，但我手上確實隻有這麽多了。”
    徐米露仔細想了想，跟趙金合作也不錯，等她手裏這一批水果全部賣掉，就能開啟下一場位麵探索了。
    趙金一聽有戲，連忙道：“四千斤就四千斤，你手裏這些我都要了，你能拉來多少我就要多少。”
    兩個人接著話，按照乒乓葡萄二十一斤，雞蛋櫻桃五十五一斤的價格敲定了大致合同——這是批發價，趙金能賣多少就是他的本事了。
    像是怕徐米露反悔，趙金當場給她微信裏轉了五萬的定金，就要打電話找人拉貨。
    畢竟水果生意慢不得，浪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錢。
    ……
    ……
    趙金速度很快，他們這頭前腳驗完貨，後腳物流公司的人就到了，驗單，確認，出庫，搬運，整套流程十分專業。
    要不是趙金付了尾款，徐米露真怕是騙子。
    畢竟這種上午訂貨，下午就能派人聯係物流公司取貨的玄幻事情，她也是頭一次碰到。
    等貨全部驗完出庫，趙金一直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還有心情給徐米露發了個五百塊的大紅包：
    “小徐，生意興隆啊，以後再有這樣的好生意一定要照顧趙叔啊。”
    徐米露看著銀行卡裏六位數的餘額，並沒有乍富的喜悅，更多的是一種不切實際的虛幻。
    這就掙了三十五萬？
    劉紅梅的手術費攢夠了？
    要知道她原本定的是一年之內攢夠錢給劉紅梅做手術，誰知道這出來一趟居然就把這個讓她記掛的大問題解決了。
    美食位麵果然處處都是寶藏。
    徐米露忽然對即將到來的深度探索充滿了期待。
    ……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小豬餓了”是某站阿婆主，坐擁百萬粉絲，總會測評一些稀奇古怪的產品，這也是他吸粉的優勢。
    ……
    “大家好，我是你們的顏值主播小豬，因為今天測評的內容比較特殊，為了最真實的測評表現，咱們這一期就采用直播測評的形式進行。”
    鏡頭前，小豬做著誇張的表情，彈幕上一片嬉笑：
    【233333，小豬是個顏值主播。】
    【你還知道更新測評嗎？！】
    【爺爺！你關注的主播更新啦！！】
    【傳下去，小豬太監了。】
    【傳下去，小豬被閹了。】
    【傳下去，小豬閹了。】
    小豬插科打諢一會後，立刻進入了今天的測評：
    “馬上就要到中秋節了，月餅肯定是家家戶戶都要買的，我們今天就做一期月餅禮盒的測評，小豬測評，給你最真實的反饋！那麽話不多說，馬上開始測評！”
    隨著精美的禮盒被打開，各種口味的月餅出現，五仁，蓮蓉蛋黃，棗泥陷的都還算正常，可後麵出現的麻辣小龍蝦陷，香菜陷，魚腥草陷，黑鬆露陷和臭豆腐陷的月餅讓彈幕都安靜了。
    【我的媽呀，我現在能原諒五仁餡了。】
    【這都是什麽黑暗料理啊，還真有臭豆腐餡的月餅嗎？廠家精神狀態還好嗎？！！】
    【冰皮月餅yyds！！！！】
    【小豬吃的眼神都放空了吧……】
    【五仁月餅永遠的神！！！】
    【這些廠家是想毒死我們嗎？他們就拿這玩意兒給嫦娥吃？？？】
    小豬餓了漱了漱口，隻覺得大腦都要被這些邪惡味道占領，有氣無力道：
    “還有最後一份，咱們開始測評吧，瑞華連鎖？之前沒聽說過……”
    他把售價那一欄對準鏡頭吐槽道：
    “價值三百九十八的中級禮盒，裏麵就五塊綠豆餡的月餅，這誰買誰是大冤種。”
    打開禮盒，裏麵包裝描畫的不錯，桂花樹下玉兔呈祥，葡萄架上垂下來五粒包裝包裝精美的葡萄，個頭卻出乎意料的大。
    “這是葡萄？怎麽這麽大？是葡萄果凍嗎？”
    小豬來了興趣，拆出一粒葡萄對準鏡頭，讓所有人都看清楚它的個頭：
    “這麽大的葡萄，確實很少見，一盒有五粒，大概是一斤多一點，折合下來一斤葡萄兩百多塊錢，這確實有點貴哦。”
    【四百塊錢買五粒葡萄？對不起，是貧窮限製了我的想象。】
    【折合下來三百塊一斤，好家夥。】
    【十塊錢三斤的葡萄它不香嗎？】
    【這是什麽奇葩廠家？拉黑拉黑。】
    “那我現在嚐一嚐它的味道怎麽樣，值不值這兩百多，這一口就是幾十塊啊！”
    小豬做出一個視死如歸的表情，啃了一大口，下一秒，在幾十萬人的見證下，他的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瑩潤淺綠的葡萄果肉水嘟嘟的，果皮沒有任何酸澀的味道，隻有純粹的果味清香，大顆粒最大程度保留了牙齒跟舌頭的美妙體驗，果肉幾乎不用費什麽力氣咀嚼，便滑到了喉嚨裏，帶出最原始的幸福體驗。
    他不自覺勾起了唇角，那是人在最放鬆無意識狀態下露出的微笑。
    五粒葡萄下肚，小豬還意猶未盡，甚至恨不得舔手指：
    “我先聲明，我真的不是托，但是這個葡萄真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葡萄，它吃起來就是爽，我收回剛剛的話，這個月餅禮盒，買爆它！！！”
    【冤種竟是你自己？？？】
    【？？？】
    【傻了？？吃個葡萄怎麽還嗨了呢！！】
    【醒醒！主播是托吧？！這演技六六六啊！】
    【簡直演技炸裂！】
    【為什麽我覺得這個葡萄很好吃呢……饞死我了，哪裏有賣的啊？！】
    【有錢人啊，四百塊錢買幾粒葡萄。】
    彈幕裏有人觀望，有人看熱鬧，有人已經迫不及待去下單，越來越多的吃瓜群眾的視線被吸引到“天價水果”之上，“四百塊買五粒葡萄”這個話題也被衝上了微博熱搜。
    ……
    ……
    沒有兩天，某紅書，某手，某站上的測評賬號紛紛跟風，測評了兩款“天價水果”。
    碩大的果型，獨特的口感以及新奇感就足夠讓網絡上刮起一陣“超級水果”的風。
    不少消費者興致衝衝去瑞華連鎖購買，卻無比失望地發現市麵上根本買不到視頻裏的“超級水果”。
    人們的好奇心愈發旺盛，關於“超級水果”的話題也被吵得沸沸揚揚。
    等網上出現負麵評論，瑞華連鎖官網放出的中秋禮盒才姍姍來遲，狠狠吸了一波關注，不出半個小時，官網上的六千份中秋禮盒便全部售罄。
    ……
    ……
    江流最近聽學生聊天的時候，總會聽到他們在聊什麽“超級水果”，就連辦公室的同事也會用羨慕的口吻提起誰誰誰買到了“超級水果”，這不禁讓他有些困惑。
    超級水果？
    “是啊，超級水果，最近好多人都在測評超級水果，你看，乒乓球這麽大的無籽葡萄，還有雞蛋大小的櫻桃，想想就覺得爽。”
    同事開玩笑道：
    “現在都不搶冰墩墩了，都在搶超級水果，可惜我沒搶到中秋禮盒，我女兒就因為這個跟我鬧脾氣呢。”
    江流順著同事的視線看過去，發現視頻裏的葡萄顆粒足夠乒乓球大小，一粒一粒掛在果柄上，夢幻的像是動畫裏才會出現的水果。
    一套禮盒，五塊月餅加五粒就是全部的內容，零售價三百九十八，還有高級禮盒九百九十八，多了三粒櫻桃。
    “這都是噱頭，商家炒作出來的，去年日本的晴王葡萄不是炒的也很火嗎？誰花四百塊就為了買幾粒水果，這不是交智商稅嗎？”
    江流搖了搖頭。
    ……
    ……
    江流看著客廳茶幾上放著的精美禮盒皺起了眉，他沒想到最後交智商稅的居然是自家老爹。
    “我說爸，這中秋禮盒就是個噱頭，咱們本地的葡萄不也要上市了嗎？你何必專門跑新開的購物中買中秋禮盒，就為了幾粒葡萄？？瑞華連鎖？怎麽之前沒聽過？您別是被騙了吧？”
    一邊的江大爺有些不滿地瞪了一眼兒子：“怎麽，我又不靠你養著，買個水果還要看你的臉色？”
    江流連忙解釋：“爸，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這不是怕您跟我媽被人家騙嘛。這瑞華連鎖超市，我之前聽都沒聽過。”
    “這是你大哥寄回來的，你要是覺得他上當了找他去。”
    江大爺拆開禮盒，露出五粒真空包裝，液氮鎖鮮的葡萄來。
    江流不吭聲了，雖然大哥江河常年不在家中，但在家中依舊很有威信。
    隔著包裝仍然能看出葡萄的顆粒足夠驚人，江流推了推眼鏡有些不確定道：
    “這是葡萄？怎麽這麽大？是新的品種？沒聽說國內有什麽新培育的品種啊？”
    周大媽倒是聽說過“超級水果”，聽到這連忙戴上老花鏡仔細端詳：
    “我知道，網上說這是超級水果，都是新嫁接出來的品種，吃了對身體好——”
    這說辭也太誇張了，江流更相信父母是被騙了。
    他有些無奈道：“媽，網上說的都是騙人的，這葡萄就是大了一點，葡萄要是能治病還要大夫幹嘛？再說了，就是個頭大一點，這什麽葡萄將近四百塊錢五粒啊？”
    江大爺才不理兒子，跟老伴一人分了一粒吃起來。
    葡萄一入口，周大媽就驚喜道：
    “哎喲，這葡萄真甜，個頭跟李子一樣還沒籽，難怪網上那麽火呢。”
    江大爺咬開手裏的葡萄粒，裏頭是微微泛青的果肉，忍不住讚歎道：
    “這葡萄好吃，哪像你以前買的那種什麽手指黑提，美國黑提之類的，死甜，一點葡萄味兒都沒有，就是還搞什麽一人一盒的限購，這想買都沒地方買去。”
    江流本著科研精神，順手扯一粒葡萄放到嘴邊一咬，眼神忽然就凝固了——
    江大爺一看兒子的表情心裏就有了數，故意調侃道：
    “怎麽樣，四百塊一串的葡萄好吃嗎？還覺得你爹是交了智商稅嗎？”
    江流沉默半晌，起身就往外麵走。
    周大媽一看好奇道：“你幹嘛去？”
    “給我哥打電話，找人買禮盒去。”
    江流一臉的苦大仇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