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唐縣令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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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文采斐然,我不及多矣。”
    唐一璿由衷的說,為了避免被其他人起哄,她總結道:“我輩少年,應不忘初心,無論世事如何變遷,願你我曆經千帆,歸來仍少年。”
    歸來仍少年麽。
    雲策心中重複著最後一句,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起身往門口走去。
    這時,雲桀端了一碗酒走過來:“我輩少年,應該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家走一個啊!”
    整個垮掉了的感覺。
    不過今晚唐一璿很高興,倒了一杯酒,與他碰一下:“幹了!”
    雲桀嫌棄的說:“是男兒就用大碗喝。”
    說著拿了一個幹淨的海碗放到他麵前,往裏麵倒酒。
    “你要求還挺多。”
    唐一璿眼皮跳了跳,幸好雲策給了解酒丸,不然這一碗喝下去,她明早都不一定爬得起來!
    她看著雲桀仿佛在說:你等著,開學之後你還能笑出來,我跟你姓!
    雲桀喝了不少酒,完全沒領會她的意思,倒滿一海碗。
    這麽多人看著,唐一璿不好不喝。
    就在她喝完之後。
    “師父!你居然跟桀哥兒喝酒,不跟我喝酒?”
    胡知鈺控訴的走過來,拿著酒壇子又給他滿上:“師父你不喝,就是看不起徒弟!”
    唐一璿:有你這個徒弟真是好福氣!
    “喝!都喝!”
    唐一璿又幹了一碗酒,她暗戳戳的想,很好,雲桀多了一個學習的小夥伴。
    崔玉書都驚了,似乎是第一次見表妹情緒這麽外露。
    不一會兒,唐一璿酒氣上頭,滿麵紅光。
    崔玉書剛要開口,以免其他人也來敬酒,突然一人大步走來。
    “唐大人,我家主子有請。”墨璣抱拳道。
    唐一璿循聲望去,是墨璣啊。
    這個時候王爺找她做什麽?
    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她不能再喝了,緩緩站起來,隻見胡知鈺擋在她麵前說:“你誰啊?憑什麽讓我師父去見你主子,你主子不會自己過來嗎?”
    唐一璿拍了下胡知鈺的肩膀,微微搖頭,隨即看著崔玉書:“表哥,這裏交給你了。”
    當著墨璣的麵,崔玉書這般叮囑:“去吧,注意安全。”
    唐一璿嗯了一聲,隨墨璣離開。
    唐源和唐流亦步亦趨的跟在唐一璿身後。
    “喝!”
    “再喝!”
    “我是你哥!”
    “我是你爹!”
    即使出來了,唐一璿也能聽到雲桀和胡知鈺的叫嚷聲,真是相當熱鬧啊。
    唐一璿撫了撫額,還是讓他們過個輕鬆年吧。
    下了一層樓,唐一璿本以為繼續下樓,誰知墨璣往一間鋪子走去。
    唐一璿後知後覺問:“王爺也在百貨大樓?”
    墨璣回道:“是的,唐大人。”
    唐一璿頗為詫異,外麵下了雪,北蒼王還跑出來?他不是要靜養嗎?
    很快,她見到了北蒼王,鋪子裏沒有其他人。
    “下官……”
    唐一璿剛要見禮,燕雲鏡抬手示意:“不必多禮,坐吧。”
    唐一璿依言坐下來。
    燕雲鏡看著她,明知故問:“你喝了很多酒?”
    “不多。”
    唐一璿搖頭晃腦,伸出兩根手指:“兩個傻子敬了我兩大碗!”
    燕雲鏡:“……”
    唐流瞬間察覺主子喝醉了,低聲道:“主子,你喝醉了,屬下送您回縣衙吧。”
    唐一璿不信:“我沒醉,我吃了解酒丸的。”
    您什麽話都往外說了,還沒醉?
    若不是北蒼王在眼前,唐流很想這麽告訴主子。
    燕雲鏡也看出她喝醉了。
    他本來要回縣衙,聽到有人向她敬酒,若是她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喝醉,說了不該說的話,事後定會後悔不已,便讓墨璣把她請來,沒想到還是去遲了。
    不過她喝醉的樣子倒是肆意不少。
    燕雲鏡不著急走了,隨口一問:“唐大人既然沒醉,不妨說說本王為何找你?”
    唐一璿撇了撇嘴:“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怎麽知道你為什麽找我?”
    唐流一驚,抱拳道:“王爺,我家主子不勝酒力,還請王爺見諒,小的這就送主子回府,明日再向王爺賠罪。”
    燕雲鏡看了一眼墨璣。
    墨璣會意,上前摟住唐流的肩膀,強行帶著他往門口走去:“唐流兄弟,我們也去喝一杯吧。”
    唐流武功不及他,但拚著受傷,他也不能走出這扇門。
    墨璣見他抵抗,壓低聲道:“你放心,王爺不會傷害唐大人。”
    唐流一點也不放心!
    主子喝醉了,身上又有大秘密,萬一主子自曝,不知得死多少人。
    兩人在門口較著勁。
    唐流雙手用力扒著門邊,看著主子的方向,他想著萬一主子說了不該說的話,那他就用暗器把主子打暈得了。
    燕雲鏡聽了那幾人的誌向,卻沒聽到她說,饒有興味的開口:“唐大人眼中的少年人是何模樣?”
    唐一璿看著他:“至少不是你這樣。”
    燕雲鏡:“??”
    “我很老嗎?”
    “人不老,但你的心老了,老得不想動了。”唐一璿說得一針見血。
    燕雲鏡表情微怔。
    唐一璿抬手揉了揉額頭,緩緩念道:“紅日初升,其道大光。
    河出伏流,一瀉汪洋。
    潛龍騰淵,鱗爪飛揚。
    乳虎嘯穀,百獸震惶。”
    燕雲鏡瞳孔地震。
    幾乎是她每說一句,他便能想象出那個畫麵,她聲音雖小,但氣勢磅礴,讓人震撼。
    這世間,人人都想成為人上人,卻不是人人都有睥睨天下的姿態。
    可是她有!
    與她相比,他的心確實老了。
    但那是從前。
    從他殺了宋巍開始,一切都在發生改變。
    燕雲鏡深邃的眸子裏掠過一抹精光。
    突然,唐一璿蹭的站起來,挺起胸膛高聲唱道:“少年自有少年狂,身似山河挺脊梁。
    敢將日月再丈量,今朝唯我少年郎。
    敢問天地試鋒芒,披荊斬棘誰能擋。
    世人笑我我自強,不負年少……”
    她突如其來的動作,讓燕雲鏡的目光從她胸前掃過。
    燕雲鏡喉結滑動了一下,匆匆移開視線,側耳傾聽她的歌聲。
    與此同時,五樓的慶功宴上。
    “是誰在唱曲兒?”
    胡知鈺和雲桀對視一眼,雙雙搖頭。
    杜興朝爽朗的道:“有酒,有歌,今晚甚好!”
    “好一個少年自有少年狂,身似山河挺脊梁!”
    “我喜歡發憤圖強做棟梁,不負年少!”
    “我全都喜歡哈哈哈……”
    陳可昌和陸勘等學子們走到窗戶前仔細聆聽。
    唯獨崔玉書神色陡變,起身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