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通電話持續了很久，衛顏沒有出聲，冷夜霆也很少說話，二人沉默聽著電話裏麵女人的聲音，直到最後結束。
    冷夜霆放下手機，衛顏則低下頭，將腦袋往冷夜霆臂膀靠去。
    冷夜霆很輕道：“很多專業術語，我聽不太懂。”
    “我來告訴你，她說得……”
    “不用，”冷夜霆的長指溫柔托起衛顏的下巴，“你已經夠難受了，不需要再對我說一遍。”
    衛顏認真道：“真的不用我跟你說？”
    “不用。”
    他雖然聽不懂那些太過專業的詞匯，但他聽得懂總結，胡奶奶的情況非常糟糕，還有衛顏的神情，他也看得出她在聽電話的時候有多難過。
    冷夜霆俯首，再度在衛顏的額頭上麵落下一個很淺的吻：“要洗澡麽。”
    衛顏看著他：“洗澡？”
    冷夜霆淡笑：“附近就有酒店，本想抱你過去的，但我自己也睡著了。”
    這句自己也睡著了，讓衛顏也笑了，她抱緊冷夜霆：“也好，胡奶奶身邊現在應該有很多人，我們去了也不一定擠得進去，就先去酒店洗澡，吃點東西吧。你開車，我給爺爺打電話。”
    “好。”
    說完，衛顏抬起身，在冷夜霆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不過，說給爺爺打電話，但怕爺爺也在睡覺，所以衛顏想了想，撥通了葉清音的號碼。
    電話幾乎響了一聲，就被對方秒接，傳出來的聲音卻不是葉清音的，而是一個略顯尖銳的年輕女音，非常活潑外向：“喂？你好，是顏顏姐嗎？”
    被人一上來就喊“顏顏姐”，還是個沒聽過的聲音，衛顏的眉心輕攏：“你好，請問你是？”
    “叫我丁夢婷就好！我是星池昨天喊來照顧清音的朋友，清音現在在睡覺，她睡覺之前把手機給我，叮囑我如果是你的電話，一定要第一時間接起來！”
    “……這樣啊。”衛顏道。
    “顏顏姐，你睡得好嗎？聽說你去休息啦。”
    衛顏點點頭：“嗯，好的。”
    她有些佩服丁夢婷這樣完全自來熟的性格，不過這樣過分的熱情，反而讓衛顏有些招架不住的感覺。
    “顏顏姐，我們現在沒在醫院，”丁夢婷又道，“昨天晚上，星池讓我陪著清音過來找慕雯雯，不過，慕雯雯出去度假了，說是現在在qh。”
    衛顏道：“這麽遠。”
    “是啊，我們已經跟慕家的人說了，他們說，會幫我們聯係慕雯雯的。”
    葉星池想找慕雯雯，衛顏不難理解，但是她確定，從慕雯雯這邊肯定得不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慕家和葉家並沒有什麽利益關聯，慕雯雯之所以願意介紹史密斯過來，無非是看她衛顏不爽。
    對方的來曆，對方的具體身份等，慕雯雯不可能會去仔細調查，而現在，葉清音這樣上門，哪怕沒有說出來意，就昨天晚上葉家的這些動靜，慕家也肯定早有所聞了。
    慕雯雯，估計短時間內不會再出現。
    衛顏淡淡道：“既然你們在慕家那邊，那我先掛了，我給醫院那邊打電話。”
    “嗯嗯，顏顏姐，我們的確沒在醫院。”
    “再見。”衛顏微笑。
    “好的，顏顏姐，再見！”
    衛顏最後在一個護工那裏問到了爺爺的情況。
    爺爺果然在睡覺，錢伯伯也一直在睡著，衛顏慶幸自己沒有直接打電話給他們，否則，以老年人的睡眠情況，這一通電話，很可能讓他們今天一天都難以再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