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桑桑,你能變成男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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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應辭瞬時清醒過來,清透的鳳眸盯著離他稍遠的人,有些委屈茫然。
“桑桑,你幹嘛?”
被他這樣盯著,桑禾臉上溫度突升,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臉大概是紅透了。
掩飾性的低咳了一聲,桑禾板著臉,非常正經嚴肅的教導道“你知不知道,你剛剛的行為是不對的!”
樓應辭眨了眨眼睛,誠實的搖了搖頭。
他不知道自己行為為什麽不對,他隻是想抱桑桑而已。
他昨晚做了個夢,夢裏,他不隻是拉著桑桑的手,而是將她整個人都抱在了懷裏。
軟軟的,香香的,抱著很舒服。
剛剛看她的第一眼,他就想起了這個夢,所以他照做了。
果不其然,和夢裏的感覺一樣,令他舒服,想抱著她不撒手。
桑禾並不知少年心中所想,隻以為他從來沒接受過這方麵的教育,所以對這些界限都很模糊。
隨著這些念頭一起上升的,是一種強烈的責任感。
少年和她生活在一起,也算是有了一個監護人了,這些東西,她應該教他的。
“你以後不可以這樣隨隨便便的抱別人,尤其是女孩子,這樣的行為是很冒犯的,知道了嗎?”
樓應辭一臉無辜,昳麗精致的眉眼都透露著單純“可是我隻抱桑桑啊,桑桑不是別人。”
桑禾呼吸一窒,快要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的尖叫了。
盡管明白少年什麽都不懂,他所說的話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可她還是忍不住心跳加快。
慚愧!禽獸!怎麽能對一個孩子產生這樣的情緒呢??
桑禾在心裏唾罵著自己。
她偏頭,不去看少年那張極具蠱惑性的漂亮臉蛋。
“我是女孩子,所以你也不能對我這樣。”
樓應辭失落的垂下眸,不過一瞬,暗淡的眸光又明亮起來“那桑桑,你可以變成男孩子嘛?”
桑禾“??”
我跟你講哦,你這個想法很危險的!
少年滿臉希冀,等待著她的回答。
桑禾嗬嗬一笑,麵無表情的打破了他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不能,永遠不可能!”
桑禾也不知道該怎麽教他了,最後隻是匆匆說了一句不可以抱別人,男孩子不行,女孩子更不行,便逃離了現場。
少年總是語出驚人,再待下去,她怕自己把他越教越歪。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玄黎房間的。
大概是是同手同腳,一身僵硬。
身後那道哀哀怨怨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直白的表達出他的委屈。
桑禾隨手一甩,將門關上,阻隔了那道視線,也將房間裏的小朋友嚇了一跳。
白雪跑過來,有點驚慌“姐姐,外麵怎麽了?為什麽要關門啊?”
桑禾眸光閃爍幾分,胡掐亂謅道“外麵不太安靜,我怕吵醒玄黎。”
“啊?”
白雪撓撓腦袋,小心翼翼的伸出小指頭指了指床的方向,糯糯的說“可是姐姐,玄黎弟弟好像已經被你關門的聲音吵醒了。”
桑禾“額...”
她轉過頭,果然對上一雙睜得老圓的一雙眸子,懵懵懂懂的,還帶著懶倦的困意。
桑禾扶額,她剛剛關門的時候隻想著樓應辭了,忘了控製力道。
“對不起啊,玄黎。”
她來到床邊,摸了摸他的額頭。
溫度正常。
玄黎還沒反應過來,大腦遲緩的運作,微仰著腦袋,看著桑禾摸他的額頭。
她手的溫度比他身上的溫度略高一些,覆在他額頭上溫溫熱熱的,有些舒服。
這種感覺又奇妙又熟悉。
他慢吞吞的想,他是在哪裏感受過這種溫度的呢?
沒想起來。
他又看著桑禾倒了些水,將他扶起來,將水杯遞到他嘴邊。
玄黎小口小口的喝著水,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桑禾看。
她皺著眉,臉上的神色是毫不掩飾的擔憂,對待他的動作溫柔。
玄黎突然想起來他為什麽覺得此刻的桑禾有些熟悉了。
是爺爺。
是那個將孤苦伶仃,被種族拋棄的他帶回家的爺爺。
他當時還那麽小,渾身傷痕,就快要進入惡獸的口中,是爺爺救了他,將他帶回來,幫他一點一點的長大。
他在桑禾身上,找到了爺爺的影子。
一直在心底堆積的思念在此刻噴湧而出。
玄黎鼻尖一酸,豆大的淚珠滾落而下,嗚嗚咽咽的哭出聲來。
“爺爺...我要爺爺...”
桑禾將水杯放在一旁,一把將玄黎緊緊的摟在懷裏。
“玄黎不哭,爺爺他...”
她消了聲,心中酸澀難忍,喉嚨仿佛被堵著了一樣,說不出話來。
她能說什麽呢?她也不知道爺爺在哪啊...
白雪坐在床邊,眼眶泛紅,被玄黎的話勾起了對爺爺的想念,可她知道,姐姐現在要哄玄黎,沒有時間來管自己,所以隻是默默的擦了擦眼淚,控製著不哭出聲來。
懷裏的小人哭的大聲,像是在宣泄情緒一樣,桑禾給他擦了擦眼淚,騰出一隻手來掏出了手機。
“我們看看爺爺的照片吧。”
她無法立馬把爺爺帶到他麵前來,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他看看爺爺的照片了。
玄黎哽咽著從她懷裏抬起頭來,淚花閃爍的眼睛看向那泛起亮光的手機屏幕。
“白雪,你也過來。”
桑禾注意到小姑娘通紅的眼眶。
白雪將小板凳搬到桑禾的腳邊坐下,也跟著看手機屏幕。
照片上,老人正拿著鋤頭在田地裏翻土,這是一張偷拍的照片,他的視線並不在鏡頭之上,其實麵容也不太清楚。
桑禾清清楚楚的記得,這是在她四歲的時候,偷偷拍的一張照片。
老人其實也陪過她很長一段時間,大概是在她四歲之前,她還是能經常看到他的。
那時候他們住在一個沒什麽人煙的鄉間,以種農作物為生。
在她有了記憶之後,老人時常會離開個那麽兩三天,所以他給了她一個手機。
四歲之後,她被老人送入了全托幼兒園,從此以後,過上了幾日,幾月,甚至是一年才能見老人一次的日子。
桑禾翻著手機,她現在手機裏大概有十幾張老人的照片,她一張一張翻著,想起照片背後的故事,就給兩個小孩講。
白雪聽得入神,玄黎也慢慢的停止了哭泣,依靠在桑禾懷裏,聚精會神的聽她講。
直到房門被敲響,他們才從回憶中醒過了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