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你叫我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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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身影抱著桑禾,平緩地降落到了地麵上。
    腳終於踩到了實處,桑禾神情卻仍舊是呆呆的,還沒從剛剛那種驚心動魄的狀態中脫離出來。
    樓應辭一手圈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撫在她後腦勺處,動作小心而又輕緩,連呼吸都下意識的放輕了,生怕又給她造成什麽驚嚇。
    他將她整個人緊緊抱住,輕聲安撫著:“桑桑乖,已經下來了,別怕...”
    另一邊,靈落慢吞吞地看向自己空蕩蕩的手,指尖蜷縮了一下,覺得今天的意外可真多。
    這方法不適合主人,看來她得找另外的法子了。
    靈落抬眸,正想看看桑禾的情況,卻措不及防地對上了一雙暗含著淩厲寒意的眸子。
    頃刻間,一股極為強大的威壓朝她侵襲而來。
    靈落臉色唰地一白,雙腿一軟,便控製不住地跪倒在地。
    她捂住胸口,神情痛苦。
    身體的內髒正在經曆著擠壓翻攪,嘎吱嘎吱的骨頭錯位聲在小院裏響起,聽得人遍體生寒。
    樓應辭卻絲毫沒有要收手的意思,他冷眼地看著承受不住已經俯趴在地上的靈落,想起剛剛那驚險一幕,怒氣更甚了一層。
    “主人...”靈落艱難地出聲。
    桑禾這才回魂,拍了拍樓應辭的手臂:“別傷害她。”
    樓應辭眉心幾不可見地一蹙,又很快舒展開來,“好。”
    他撤了妖力,靈落渾身一鬆,立馬軟到在地上,如同溺水的貓上了岸一般,大口大口地喘息。
    桑禾說不氣是不可能,任誰無緣無故遭受了這麽一通瀕臨死亡的驚嚇,都不可能做到平靜如水吧?
    隻不過氣歸氣,她又不可能真的去對靈落做些什麽,畢竟是她的伴生靈,而且靈落做出這些,貌似還是經過她允許的。
    畢竟是她自己說的,這修煉方法合不合適要試了才知道。
    桑禾來到靈落的身邊,也擺不出什麽心平氣和的態度,她語氣微冷:“你說的修煉方法就是這個?”
    靈落緩了口氣,明顯感受到了桑禾態度的變化。
    她把主人惹生氣了。
    靈落抬起頭來,眼尾下垂,眼眶都有些紅了,她可憐兮兮地看著桑禾,點了點頭,“是這樣的。”
    桑禾氣不打一處來,“這是什麽奇怪的修煉方法?”
    “我看那些鳥族就是這樣修煉的啊。”靈落嘟囔著,委屈吧啦地描述著自己之前看見過的畫麵。
    “我還特地觀察過,那些鳥父母就是直接把小鳥帶到高空,然後直接推下去,沒過多久,那些小鳥就會飛了,這個方法高效迅速,我以為會很適合主人的。”
    桑禾:“...?”
    她直接氣笑了:“人家那是在修煉嗎?你確定那些鳥是妖怪嗎?還有...”
    桑禾指著自己:“我是鳥嗎?”
    靈落搖了搖頭,“主人當然不是鳥。”
    桑禾為了防止以後也出現這種事情,於是耐著性子循循善誘道:“你早上才說了,每個妖怪因個體差異不同,所以修煉方式也不同,就算那些鳥是妖,可我與他們不同族,又如何能用他們的修煉方式?”
    靈落癟了癟嘴,也意識到自己錯在哪了,眼眶迅速聚集起淚水,頓時嚎啕大哭起來。
    “主人我錯了,對不起主人嗚嗚嗚...”她扒拉住桑禾的腿,哭得眼淚鼻涕橫流,“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要害你,我能接住你的,主人就算是從100米的高空上掉下來,我也是能接住的。”
    她淚眼朦朧地看著桑禾,隨意地抹了一把眼淚,又開始哭:“主人你原諒我這一次吧...”
    桑禾扯了扯腿,沒能扯動,就隻好就著這個姿勢說:“好了,我原諒你。”
    靈落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道:“真的嗎?”
    “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到底會不會教別人修煉?”
    靈落弱弱地說:“我知道修煉方法,可是我從來沒有教過別人。”
    敢情是紙上談兵啊。
    不過想想也是,靈落自己也說過,她前不久才擁有了意識,脫離了混沌,隨後便一直跟著她,又哪裏會有機會去教別人。
    這件事也是她自己心急欠考慮了。
    靈落雖然知道不少東西,可在某些方麵,卻仍然是個懵懂無知的小孩,甚至比黑尋他們還要懵懂。
    她也是需要被教的那一個。
    桑禾歎了口氣。
    靈落仍然趴在她的腳邊,小臉上又是淚痕又是鼻涕,看起來頗為狼狽。
    桑禾從包裏掏了兩張紙,給她擦了擦臉,語氣恢複了溫和:“去洗一洗吧。”
    靈落乖乖地從地上爬起來,跑去洗臉。
    桑禾暫且將這件事放在一邊,扭頭看了一眼突然而至的樓應辭。
    她來到石桌旁,倒了杯水,遞給他,用非常客氣的語氣說道:“剛剛,謝謝了。”
    樓應辭抿了抿唇,桑禾突然變得生疏的態度讓他有些不適。
    他視線直直地看著她,也沒有接水,“這是我應該做的,不是嗎?”
    “哪有什麽應不應該...”桑禾彎了彎唇瓣,“你要是非說個應該的話,那你救了我,我難道不應該謝你嗎?”
    樓應辭一言不發,卻固執地沒有接水,好似這樣就能拒絕掉桑禾的道謝一樣。
    “還是說,阿辭哥哥非得讓我喂著你喝?”桑禾杏眸染上了一層笑意,將水杯往上舉了舉,遞到了他的唇邊,意味深長地說:“那你想我用哪種方式喂?是這樣喂,還是...”
    她壓低了聲音,婉轉的音調曖昧又纏綿:“還是說,你想我親口喂?”
    她話音剛落,樓應辭幾乎是同時便聯想到了那個畫麵。
    他羞得麵紅耳赤,不自在地別過頭,聲音扭捏:“這樣...不太好。”
    桑禾唇角一勾,也不逗他了,直接將水杯裏的水一飲而盡。
    隨後又提起另外一件事。
    “我剛剛,好像聽到阿辭哥哥叫我桑桑誒,不知道是不是我幻聽了...”
    樓應辭強裝鎮定,麵不改色道:“剛剛情急之下不小心喊的,你要是不願意我這樣叫的話,我以後會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