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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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意見!我沒意見!”
老地鼠撕心裂肺的慘叫,周遭圍著一圈又一圈的強壯地鼠,卻全都呆呆地立在原地,目視著自家族長被烈火焚烤。
樓應辭手一揮,撤了火焰。
老地鼠趴在地上奄奄一息,而它的身上,卻無半點被火焰灼燒的痕跡。
好不容易喘口氣,它抬頭一看,發現周圍那些大地鼠全都僵立著,剛剛沒站出來保護它這個族長還情有可原,畢竟這妖怪是真的恐怖,剛剛那火焰氣息灼人,連它都做不出什麽反抗來。
所以它們不站出來,它也能理解,可現在是怎麽一回事?!
這群鼠是傻了嗎?沒看到它倒在地上嗎?都不知道來扶它一下嗎?!
老地鼠氣得心髒直突突,差點沒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看看它養的都是一群什麽廢物!關鍵時刻屁用沒有!
就在老地鼠心裏恨恨地準備在此事之後抓幾個地鼠來殺雞儆猴時,卻見樓應辭忽地往前走了一步。
他不言不語,神情淡漠,一舉一動間都帶著濃重的威壓。
老地鼠嚇了一跳,顫顫巍巍地抬起頭來:“你把大寶帶走!你快把大寶帶走!”
可別再過來糟蹋它了!
樓應辭沒理會她,看向桑禾,等著她做決定。
桑禾垂著眸,看著掌中昏迷的小東西。
大寶是肯定要帶走的,它在這地鼠群中簡直是個個都能欺壓的對象,一言不合便能對它動手,其他的地鼠持漠視態度,甚至可能在他們沒看見的地方,也會欺負大寶,再這種狀況之下,它能活多久?
桑禾:“它媽媽在哪?”
老地鼠剛剛被火烤了一頓,此刻腦子還有些不清晰,它愣了好一會兒,直到樓應辭看過來,指尖微動,似要有什麽動作,它才一個激靈,反應過來,連忙大叫道:“我帶你們去找!你別燒我!”
說完,它又惡狠狠地瞪向距離它最近的幾個大地鼠,“還不快來扶我!”
幾個大地鼠繞開樓應辭,慫頭慫腦地跑過來,扶起自家族長。
老地鼠看著它們這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一群廢物,怕成這個模樣!
它直接選擇性地忘記了,自己剛剛也是這副慫樣。
幾個大地鼠扛著老地鼠在前麵帶路,桑禾和樓應辭緊隨其後,他們的身後,成百上千隻地鼠磨磨蹭蹭地跟上,嘰嘰喳喳地在小聲討論。
這畫麵壯觀又滲人。
很快,來到一株被圈起來的植物麵前。
老地鼠指著這棵一米左右的樹,哆嗦道:“就在這裏,當初大寶的母親降下詛咒之後便死了,屍骨無存,化為粉末撒在了這棵樹的周圍。”
所以大寶說一直守著它的母親,其實隻是守著這片留有它母親身體碎片的土地。
桑禾抿了抿唇,掌中暗暗施力,治療著大寶。
很快,大寶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它眨著眼,看著周圍的情況,整個鼠還有些懵。
它記得自己剛剛是被族長給打暈過去了來著,現在又是什麽情況?
桑禾關切地問道:“感覺怎麽樣?”
大寶看見她,黑漆漆的眸頓時一亮,細嫩的嗓音裏充滿了欣喜:“恩公,你又救了我一命!”
桑禾摸了摸它的頭,這次也不給它選擇了,直接道:“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可是...”大寶遲疑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樹。
“我們把你媽媽也一起帶走。”
帶走...
大寶愣了愣。
該怎麽帶?
桑禾不做解釋,看向老地鼠,眸裏泛著寒意。
“把樹連根挖起來。”
老地鼠猛地看向她,下意識地拒絕:“不行!這棵樹不能挖!”
樹上結的聖果能帶給他們意想不到的效果,他們族之所以紮根在這,也正是因為這棵樹在這的緣故。
要真給挖了,還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到第二棵這樣的樹呢。
“不挖?”桑禾眯了眯眸,語氣有幾分詭秘。
樓應辭順勢抬起手,掌心隱隱有火光閃現。
動作做到這種地步,威脅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老地鼠渾身皮毛炸起,卻是敢怒不敢言。
他們族群雖然有幾千隻地鼠,可人海戰術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根本就不值一提,他們這幾千隻地鼠,估計還不夠人家拿來烤肉的。
“挖,我們挖。”無奈之下,老地鼠選擇了忍氣吞聲。
周邊幾個大地鼠上前,齊齊用力,直接用爪子開始刨土。
小樹的根漸漸從土裏顯露出來。
老地鼠不甘地看著這一幕,眼裏漸漸染上怨憤的冷光,心思也逐漸活絡起來。
他們地鼠一族在這裏駐紮了好幾年,一步步擴大領地,如今這片山林早就已經是他們的地盤了,何時輪得到一個外來妖怪在他們這指手畫腳。
要是今日真的讓他們把聖樹給挖走了,那它這族長的麵子往哪擱?
老地鼠陰沉沉地看了樓應辭和桑禾一眼,桑禾正低著頭在同大寶說著什麽,而樓應辭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誰都沒有注意到它。
老地鼠眼裏閃過一絲精光,它悄然後退幾步,朝一個較小的地鼠招了招手。
小地鼠賊眉鼠眼地瞅了瞅樓應辭,灰黑的皮毛掩蓋了它麵上的恐懼,它猶豫著止步不前。
老地鼠眼一瞪,小地鼠立馬慫了。
相比於絕對力量的壓製而言,還是老地鼠平常的雷厲手段對它的震懾更大。
它灰溜溜地跑到老地鼠的跟前,聽老地鼠的吩咐。
十幾秒過後,小地鼠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原地。
老地鼠看著它漸行漸遠的身影,嘴角上揚,勾出一抹陰狠的弧度。
沒過多久,小地鼠匆忙跑來,遮遮掩掩地將一個東西交給了老地鼠。
此時小樹已經被完全挖出來了。
老地鼠指揮著幾個大地鼠用大型樹葉將小樹的根須給包起來,隨後討好地遞給了樓應辭。
老地鼠微微彎腰,放低了姿態,笑嗬嗬道:“樹已經挖出來了,請問你們還有什麽需要的嗎?”
桑禾點了點掌中小家夥的腦袋,問道:“大寶,你還有其他要帶的東西嗎?”
大寶搖搖頭,目光依戀地看著樓應辭手中的那棵樹。
自從它媽媽身死以後,這棵樹便成了它思念母親的寄托。
除了樹以外,這裏再沒有任何東西值得它留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