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應辭又不說話了。
    桑禾發現他每到這種時候，總是不願意承認，但所有的舉動都已經表明了他很願意，甚至是享受。
    他越這樣，桑禾就越想逗他。
    於是她故意湊近了他，在樓應辭以為她快要親上的時候，桑禾卻又直接遠離了他。
    樓應辭麵不改色，心底卻有些失落，然而那份失落還未完全消失，桑禾又猛地湊了過來，親了他一口。
    忽上忽下的感覺，猶如坐過山車一樣。
    樓應辭歎了口氣，雙手扶住她的肩膀，不讓她動。
    “桑桑。”
    桑禾坐在床上，眉眼染笑，看著他，“嗯？”
    他低聲道：“那句話不是夢，確實是我說的。”
    桑禾直視著他的眼睛，臉上不正經的笑意淡漸漸淡了下去。
    “桑桑，我愛你。”他認真地凝視著她，鳳眸中仿佛被點亮了星火一樣，溫度幾乎灼人。
    被他用這般灼熱的視線盯著，桑禾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有些別扭，“我知道。”
    樓應辭眸光柔和，“嗯，你知道。”
    兩人的視線密切地糾糾纏纏，像是粘在了一起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桑禾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手，“所以我們現在...”
    這一次，樓應辭主動牽住了她的手，“等我準備好聘禮，便來向你提親。”
    桑禾心髒有一瞬間的停滯，她詫異地抬起頭，“你是說，結婚？”
    這未免也太快了吧？
    “是也不是。”樓應辭說：“桑桑想何時成親，我們便何時成親，那聘禮是我送給桑桑的禮物。”
    桑禾手指蜷縮了一下，都聘禮了，可不就是結婚所需要的嘛？
    她剛剛的意思隻是想說他們倆把關係確定一下，不要再這樣含含糊糊地玩曖昧，可沒想到，樓應辭這意思，貌似是想直接跟她結婚啊。
    桑禾在某些方麵雖然還挺開放的，可討及結婚，她難免有些羞澀。
    “我覺得，結婚這事，還早了一些。”
    樓應辭點了點頭，頗為認同，“等桑桑再大一些，再成親也不遲。”
    桑禾：“...”
    莫名其妙地羞澀湧遍全身，桑禾移開視線，有些難以啟齒，“你覺得我現在很小嗎？”
    問完桑禾就後悔了，這話說出來，弄得她好像恨不得現在就嫁了一樣。
    明明她想表達的，並不是這個意思的。
    桑禾一向能言善語，在此刻卻連話都有些不會說了。
    她盡力補救：“我的意思是，你現在就是我的男朋友了嗎？”
    樓應辭視線一刻不離她，“自然。”
    男朋友...男朋友...
    桑禾在心底反複呢喃著這個稱呼，心裏的感覺很奇妙。
    她也有男朋友了，她的第一個男朋友，她的...初戀。
    桑禾的心被這個稱呼給刺了一下，不疼，就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酸酸漲漲的，很滿足。
    她牽住他的手，視線勾勾纏纏，凝著他，輕聲叫了一句，“阿辭，男朋友？”
    樓應辭彎著唇瓣，“嗯，桑桑，女朋友。”
    兩人對視了足足有五秒的時間，然後桑禾直接將腦袋埋進了被子裏。
    又羞恥又滿足的感覺，真的好奇怪。
    可...她真的好喜歡。
    簡直要瘋掉了。
    再這樣下去，桑禾覺得自己恐怕真得暈倒在這了。
    冷靜了會兒，她抬起了頭，伸手指著桌邊的那串吊墜，示意樓應辭幫自己拿過來。
    樓應辭照做不誤，將吊墜遞到了桑禾的手裏。
    桑禾看著他一連番自然而然的動作，心道原來這就是使喚男朋友的感覺嗎？
    接過吊墜，打量了下，桑禾問道：“你就是通過這個，來到妖界的嘛？”
    “嗯。”樓應辭坐在她身邊，順勢握住她的手，“這珠子可以容納我的靈識，掩蓋我的氣息，讓天道發現不了我的存在。”
    “等等。”桑禾抓住了重點，“靈識是什麽東西？”
    樓應辭跟她簡單解釋了一下。
    桑禾麵露震驚，“也就是說，現在的你並不是完整的你，隻是你身體裏的某一部分？”
    “是這樣的。”
    桑禾更震驚了，她原以為自己抽出一抹意識附體別的生靈身上已經夠奇特的了，沒想到樓應辭卻能直接將離體的靈識具象化。
    她溜到他麵前，仔仔細細地看他，也沒能看出一點什麽痕跡來。
    桑禾喃喃道：“這也太神奇了吧，你現在，就是一抹靈識？”
    “對。”
    樓應辭任由她對自己上下其手，甚至還挺樂不思蜀的。
    “完全看不出來誒，我摸得到你。”
    她摸了摸他。
    “還親得到你。”
    又親了親他。
    樓應辭目光寵溺，“等過段時間，我就教你。”
    桑禾眼睛亮了亮，“好。”
    她一向喜歡這些奇奇怪怪的術法，正兒八經的，反倒不覺得有什麽意思。
    “哎，對了，為什麽會是小白帶著吊墜啊？”
    倒也不是說小白哪裏不好，隻是桑禾看他平日裏和樓應辭好像不太對付的模樣，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該是小白拿著吊墜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