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又被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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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侍溫聲道:“裴遇公子哪裏的話,我們妖王陛下那可是整個妖界最最公平的妖了,絕不會行包庇之事的。”
    說這話時,妖侍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臉色平穩得很,語氣又嚴肅,態度正兒八經的,弄得裴遇差點就以為自己是在無理取鬧了。
    他氣得跳腳:“桑禾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趁父皇和皇姐不在,來放火燒我!還沒包庇,你們差點就直接將包庇寫在了臉上好嘛?晏清他到底要不要臉啊?”
    妖侍心想:就算是他們妖王陛下真不要臉,那他肯定也不能表現出來啊。
    他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經道:“我們妖王陛下要不要臉,還輪不到裴遇公子您來說。”
    這話說的,就差直接明說,我們妖王陛下就是不要臉,怎麽了?
    裴遇氣笑了,知道自己說話不起作用,便看向了一旁一直沉默著的鮫人皇。
    “父皇?晏清他這分明是不把你放在眼裏啊!桑禾故意來傷害兒子,這分明就是在挑釁父皇您的權威!我們若不是不做點什麽,那我鮫人一族的臉,可就丟大了!”
    鮫人皇卻一直沉吟著,沒有說話。
    鮫魅見勢不對,也沒有開口。
    反正被燒的又不是她,想討回公道的,也不是她,這件事,總得來說,和她關係並不大,她也犯不著出頭,去平白無故地惹一身腥。
    沉默,良久的沉默。
    裴遇心裏越發的煩躁了,就像是有一團火在燒一樣,將他渾身烤得毛焦火辣,又有些無端的癢意。
    很難受,想發泄,想怒吼,還想動手。
    裴遇一雙眼睛通紅,死死地盯著跪在地上的妖侍。
    他雖然心裏煩躁,但卻也沒有到神誌不清的地步。
    這裏,能讓他發泄心中怒氣的,便是這個地位低下的妖侍了。
    確定了目標後,裴遇當即就上前,一腳踹在了妖侍的胸口處。
    為了發泄,他幾乎用了全力,那妖侍當場就被踹飛出去了數米遠,倒在地上,許久都不能起身。
    看著那妖侍淒慘的模樣,裴遇這才覺得心裏的氣順了幾分。
    一旁,鮫人皇也沒覺得什麽不對,淡淡地衝裴遇說了句“不得無禮”後,便將此事揭過了。
    妖侍掙紮著起身,再次跪在了鮫人皇的麵前。
    鮫人皇揮揮手,表現淡然,“既然是晏清小友的吩咐,那這件事,便到此為止吧。你帶我們去新的住所吧。”
    妖侍低下頭,恭順地說道:“是”。
    然而他的眼底卻閃過一絲怨恨。
    莫名其妙地挨了踹,還不能報複回來,任誰都免不了怨恨吧?
    妖侍沒再多說什麽,領著鮫人皇一家去往新的宮殿。
    桑禾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倒是有些詫異。
    “裴遇他,沒鬧嗎?”
    重南道:“自然是鬧了的,不過被鮫人皇給壓下去了。”
    “鮫人皇...”
    桑禾喃了聲,“看來,他倒是個能忍的。”
    重南認可地點了點頭,“確實能忍。”
    桑禾摩挲著下巴,突然來了句,“不過,這忍耐度,也總有個限度吧?”
    重南:“嗯?”
    桑禾笑了笑,沒說話。
    看著她熟悉的笑容,重南眉心重重一跳,心裏忽然生出了些不太好的預感。
    這個預感,在第二日清晨,得到了實現。
    彼時,重南正在書房辦公。
    寧靜的清晨無妖打擾,這通常是她最為放鬆的時刻。
    然而下一秒,妖侍甚至連門都沒敲,便直直地闖進了她的書房。
    “重南大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啊!”
    重南執筆的手一抖,一滴濃黑的墨滴了下去,在紙張上泅開,暈染成了烏黑的一團。
    這熟悉的開場白讓重南抿了抿唇,她放下筆,看向跪在地上慌張不已的妖侍。
    “又怎麽了?”
    妖侍抬頭,滿臉冷汗,“鮫人皇他們所住的宮殿,又被燒了。”
    重南:“...”
    不用多說,她也知道是誰了。
    她揮揮手,“帶他們去新的宮殿。”
    妖王宮別的不對,就房間最多,足夠桑禾折騰幾十次了。
    妖侍跪在地上沒動,哭喪著一張臉,同重南打著商量,“能換個妖侍去說嗎?”
    他昨日才挨了踹,直到今日,胸口還泛著疼呢,若是再去一次,保不齊還要挨踹。
    他可不想再遭這老罪了。
    重南沉吟片刻,“這樣吧,我去。”
    妖侍喜不勝收,連連拜謝。
    至於重南會不會挨踹,妖侍完全不擔心。
    等重南去了那,挨踹的,到底會是誰,這還說不準呢。
    等重南到地方的時候,便聽見一陣撕心裂肺的怒吼。
    “父皇!父皇!這樣的事,你還能忍嗎?!她這可不隻是燒了兒子啊,她連你也一起燒了啊!你要是再忍下去,她明天都得跑你頭上來作威作福了!”
    重南瞄了一眼,是裴遇。
    一日多不見,他模樣變了許多。
    渾身黑不溜秋的,連頭發都沒了,看起來狼狽又搞笑。
    重南想起桑禾形容裴遇的話。
    像個小醜。
    嗯,確實像。
    全程都是裴遇在鬼叫,全程沒聽見鮫人皇應話。
    重南來到他們麵前,跟他們一起,望著眼前這座被燒毀了的宮殿。
    鮫人皇注意到她,臉色有些不太好,但礙於重南的地位擺在這,他也不好甩太大的臉色。
    “這可是第二次了。”他警告道:“俗話說得好,事不過三,我相信,這個道理,你們還是明白的吧?”
    重南這才回過頭看他,這一看,繞是冷清如她,眼裏都忍不住生出了些許笑意。
    這鮫人皇明顯也是遭受了一番苦難的,原本花白的胡子被燒了個七七八八,還不整齊,坑坑窪窪的,那頭發也像是被狗啃了似的,這短那長。
    臉花一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