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三、八一四:強力鎮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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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寢宮外,風雨暫歇。
    得知宮中變故的朝中重臣,衣服都來不及換,便匆匆的趕到了寢宮外。
    丞相柳去疾,身著正紅色的朝服,身材高大而勻稱,有著一雙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他的臉龐上刻著歲月的痕跡,流露出一種沉穩與內斂。
    隨著柳去疾的到來,現在的百官和禁衛們,都安定了不少,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
    “柳相,您可算來了.”
    一名官員走上前,將這裏的情況,大致的跟柳去疾交代了一下,詢問他怎麽辦?
    柳去疾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後,眉頭一挑,旋即說道:“七皇子呢,七皇子來了沒有?”
    跟柳去疾交代事情官員一愣。
    七皇子,柳貴妃的長子,十三歲,而柳貴妃,則是柳去疾的女兒。
    如今柳去疾說這話,不由讓這名官員多想。
    要知道,在三皇子奪權後,柳去疾可是第一時間投靠了三皇子,加入了三皇子的陣營,多年來一直忠心耿耿,沒有做一件對不起三皇子的事,所以外人看來,柳去疾乃三皇子的心腹。
    但現在看來.
    “五皇子殿下。”
    “五皇子來了。”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蟒袍的少年,在數名甲士的護衛下,走上前來,旁邊跟著幾名朝中重臣。
    五皇子,一十有七,文武雙全,相貌出眾,但其母妃靜妃,隻是從民間選召進宮的一位小家族的民女,沒有外戚支持的他,在興洛所有的兒子中,存在感並不高,也沒什麽人跟他。
    沒想到,現在宮中一發生變故,連他也參與了進來,且還有幾位朝中大臣跟隨。
    作為三皇子陣營的官兵們,頓時議論紛紛了起來,還有人上前阻攔,嗬斥五皇子帶兵進宮,難道是想造反嗎?
    五皇子麵色平靜,站在大義上,說三哥被歹徒挾持,闖入了父皇的寢宮,自己是帶人來救駕,救三哥的。
    說完,還朝著寢宮大喊,讓歹徒放了父皇和三哥。
    還說自己可以和三哥換,讓他來當歹徒的人質。
    這話聽到柳去疾的耳朵裏,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好一個五皇子,平日裏他有些小瞧了對方。
    五皇子此舉,就算三皇子平安無事,也不能說其今日行為不對。
    畢竟人家打出的口號,是來救駕,救三皇子的。
    沒過多久,七皇子也來了。
    可以說,就這短短的一會功夫,這朝中的“各路人馬”,幾乎都到齊了。
    這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肯定是要商討出一個法子,不可能就這樣一直僵持下去。
    最後商討出來最妥當的法子,就是派個人進去與歹徒談判,看看對方到底想要做什麽?
    柳去疾示意了七皇子一眼,這可是一個大好的表現機會。
    可七皇子害怕,在這個時候,竟然後退了一步,把身子縮了縮。
    見到這一幕,柳去疾心裏都想罵人了,但以他的城府,是不可能表現這麽衝動的,隻好對七皇子好言相勸。
    可還不等他開口,五皇子就身先士卒,當著眾人的麵,沉聲道:“本宮去。”
    眾人鴉雀無聲,心思各異。
    就在五皇子邁步朝著寢宮走去的時候。
    皇帝寢宮的大門打開,德怡郡主扶著興洛出現在了門口。
    興洛又不是什麽傀儡皇帝,雖然中毒臥床多年,但那股帝王威儀還是在的,他掃了眼眾人,聲音有些沙啞:“朕還沒死,你們這麽多人圍在朕的寢宮外,是要造反嗎?”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一些大臣都是驚的後退了數步,額頭上冒起了冷汗。
    陛下能下床,還能說話,這是病好了?
    要知道,自從興洛突發惡疾,臥病在床起,宮中的太醫都來為興洛診治過,但都束手無策,為此,還不惜花重金,聘請它國名醫,但對不見好轉。
    所以文武百官們,也就漸漸認為興洛的病這是治不好了。
    而現在興洛的下床說話,顯然不在他們的意料之中,難免會有些驚詫。
    柳去疾也有些驚訝,但神色還算冷靜,拱手恭聲道:“臣是聽說有歹徒挾持三皇子進了陛下您的寢宮,擔心陛下和三皇子的安危,方才第一時間趕來,現在見陛下無礙,龍體安康,臣也就放心了,真是天佑我夜郎。”
    其餘大臣,聽到柳去疾這麽說,紛紛附和了起來。
    七皇子純粹是被人架過來的,本身是沒哪個意思的,見父皇不僅沒事,反而病好了,本來膽怯的他,膽子反而大了些,上前一步:“上天保佑,恭喜父皇大病痊愈,龍體安康。”
    “小七有心了。”興洛心裏也是鬆了口氣,下床前,他還擔心自己臥床這麽多年,大臣們早就不怕他了,有些震不住他們,那樣的話,可就出糗了。
    五皇子目光朝著寢宮裏掃了掃,旋即拱手道:“天佑父皇,龍體安康。不知挾持三哥的歹徒,還有三哥呢?”
    “在這呢。”
    陳墨拎著昏死過去的興因,從納蘭伊人從寢宮裏走了出來,把興因一把扔在眾人的麵前。
    “保護陛下。”
    “護駕。”
    “陛下小心。”
    “大膽賊子,休傷我皇。”
    有機靈的大臣,當即就大叫了起來,開始表現自己。
    禁衛們也是開始上前。
    “都站住。”德怡郡主這時大喝一聲,看著旁邊在輕咳的興洛,道:“安靜,陛下有話要說。”
    眾人停下腳步,安靜了下來。
    興洛緩了會後,提氣道:“根本沒有什麽歹徒,這二位,是德怡請來,替朕治病的恩人,爾等休要放肆。”
    說著,目光掃向昏死過去的興因,沉聲道:“至於三皇子興因,朕已決定,將其打入死牢,擇日問斬。”
    “嘩”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歹徒便恩人。
    被挾持的三皇子反而被打入了死牢。
    就這短短的一會功夫,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而屬於三皇子陣營的大臣們,頓時心裏咯噔一下,臉色慘白。
    就在他們有些不知所錯的時候。
    “等等。”
    一道清冷雍容的聲音在眾人的身後響起。
    “噠噠.”
    與這道清冷雍容的聲音一同傳來的,還有密集的腳步聲以及鐵甲的摩擦聲。
    眾人回頭看去,隻見一大群黑甲士兵迅速圍了上來,將他們所有人團團包圍住。
    夜郎皇後在一眾黑甲士兵的簇擁下,走上前來。
    “是京營的禁軍。”
    “大將軍的人。”
    “皇後來了。”
    五皇子和柳去疾臉色微微一沉。
    而同屬三皇子陣營的官員們,則是神色大喜,好似找到了主心骨,全都朝著皇後靠去。
    “皇後娘娘,您可算來了,那歹徒不知使了什麽邪術,竟然蠱惑陛下將三皇子打入死牢,您可得為三皇子做主啊。”
    有官員這般說道,然後一眾官員紛紛附和,認為興洛被歹徒的邪術給蠱惑控製了。
    畢竟他們可是和三皇子死死的綁定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咳咳,皇後,你是要造反嗎?”興洛怒喝。
    本來興因與皇後苟且的事,興洛認為是興因這逆子威逼的,他之後還並不打算怪罪皇後,打算把這事冷處理,畢竟這也不是什麽見得了光的事。
    可是現在看到皇後帶兵前來,他知道,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陛下,三皇子對陛下忠心耿耿,在您突發惡疾臥床的這些年,更是將國事處理得井井有條,國力蒸蒸日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您現在龍體一安康,就要將三皇子打入死牢,讓臣妾很難不懷疑,是您被歹徒的邪術所蠱惑。”皇後道。
    眾人頓時竊竊私語了起來,畢竟皇後說的這話,十分有道理。
    況且,將三皇子打入死牢,總得要有個緣由吧。
    “咳咳.”
    興洛的病並沒有完全好,又接二連三的被氣,咳嗽都不帶停的。
    “皇後,這逆子為何被打入死牢,你是真的不知道嗎?”興洛道。
    這種事,興洛哪好意思,當著大臣們的麵,說出來,這件事就是皇室的醜聞。
    皇後猜到興洛不敢當著眾人的麵說,道:“臣妾不知,還請陛下明示。”
    “你”興洛氣的快要說不出話了。
    一旁的德怡郡主嚇得趕緊為興洛順起了氣來,然後抬眸道:“陛下之所以突發惡疾,就是三皇子下的毒,毒藥來自三皇子的師父,也就是西域所傳的大祭司。
    不僅陛下,連太子,也沒有逃過三皇子的毒手。另外,我娘,燕陽長公主,也是三皇子所殺。”
    “嘶。”聽到這話,眾人都吸了一口涼氣,但他們卻並不意外,因為他們早就猜到這事跟讓三皇子有關,隻是沒人敢當麵說出來罷了。
    “德怡,本宮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和歹徒勾結在一起,編造謊言,荼害三皇子?”皇後對著德怡郡主厲聲一喝:“況且口說無憑,你可有證據?你說三皇子承認了,本宮怎知你們是不是屈打成招的。
    眾卿請看,三皇子的身上還有血跡,一看就是遭到了歹徒的毆打。”
    德怡郡主:“……”
    她現在上哪去找證據。
    見德怡郡主沉默,皇後步步緊逼。
    “放肆。”興洛大喝一聲。
    “陛下,是否要本王幫忙?”陳墨在一旁說道。
    興洛暫且沒有理陳墨,而是下令道:“來人,把皇後給朕帶下去。”
    人群中有了騷動,禁衛們相互看了一眼後,開始靠近皇後,但卻被京營的黑甲士兵給攔住。
    “本宮看誰敢。”皇後展露鳳儀。
    禁衛們和文武百官麵麵相覷。
    “放肆,皇後,你是要造反嗎?”興洛氣得臉都紅了。
    “臣妾不敢。隻是陛下受歹徒的邪術所控,為了不讓局勢惡化,臣妾隻能先行得罪了,還請陛下恕罪。”說完,皇後大喝一聲:“來人,將歹徒和德怡郡主,給本宮拿下。”
    “諾。”
    黑甲士兵衝上前去,要拿下陳墨他們。
    “護駕,護駕。”德怡郡主沒想到皇後居然敢當著陛下的麵動兵戈。
    可麵對著德怡郡主大喊的護駕,文武百官居然沒有一個為之所動的。
    “大膽.”
    興洛這時也有些慌了,他沒想到皇後竟如此大膽。
    “郡主,伊人,你們保護陛下。”
    陳墨上前一步,扭了扭脖子,心裏也不由的同情起了興洛,堂堂一國君主,淪落到這個地步,也真是憋屈。
    “殺了他們。”皇後殺心四起。
    “砰砰砰”
    “當當.”
    這完全就是陳墨個人的表演秀,這些黑甲士兵,根本就近不了陳墨的身,就被打倒在地,一瞬間,哀嚎聲此起彼伏。
    “廢物,一群廢物,都愣著幹嘛,給本宮上,都給本宮上。”
    皇後被驚住了,開始歇斯底裏的大吼。
    陳墨眉頭微皺,為了省時省力,他打算擒賊先擒王。
    他腳尖一點,整個人縱身躍起,雲遊步施展,如同一陣微風,自眾人的頭頂掠過,瞬息間便來到了皇後的麵前。
    “皇後娘娘小心。”皇後身邊,是大將軍的副將,五品武者,察覺到陳墨的意圖後,迅速拔出腰間佩劍,刺向陳墨。
    但就一個照麵的功夫,他都沒有看到對方是怎麽出手了,佩劍就被打飛了出去,就在他驚慌的瞬間,瞳孔微縮,一個沙包大的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
    陳墨將這名副將一拳打暈後,一把抓住了皇後的胳膊,帶著她閃身到了興洛的麵前。
    待陳墨把她放開後,其癱坐在地,麵如死灰。
    京營的黑甲士兵,看到將軍被打倒在地,生死不知,皇後又被抓,頓時臉色大變,群龍無首。
    這時的柳去疾見狀,大喝一聲:“還不速速放下武器投降。”
    禁衛中的一名小頭目,這時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道:“護駕,護駕。”
    禁衛們一時間支棱了起來,用不到京營士兵五分之一的人,把京營士兵給反包圍了。
    京營士兵們見大勢已去,隻能紛紛放下武器投降。
    而剛才那些屬於三皇子陣營的官員們,紛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喊“陛下恕罪”。
    為了脫罪,開始撇清跟三皇子的關係,更有甚者,說自己都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