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素一邊回憶一邊做好了未來的計劃：
    “這麽看來，隻能等升入三年級後，靠知識卷軸揚升靈性，突破至三年級層次了。”
    這其實也是絕大多數學生選擇的路。
    隻是羅素之前升級速度實在太快。他才寄希望於，在吸收知識卷軸之前就提前突破，到達三年級初期。
    這樣等到真正吸收知識卷軸後，就可以抵達更高的層次！
    明明一直在刻苦靈修，通過鬼屋和鬼片踐行通靈術，購買新材料嚐試煉製新藥劑，居然還會在“二年級後期”一個小境界待上小半年，確實讓羅素稍有些吃驚。
    要知道，在第一學年，他隻用了半年，就從一年級都不到的不入流超凡者升至二年級初期了！
    羅素稍微想想，就知道升級速度減慢有兩方麵的原因。
    第 1個原因，是賽百味時常和他說的——“二年級和三年級之間的差距，可是初等院凡人飛升至高等院的門檻，也是成為真正強者的質變”。
    靈修水平到達三年級層次後，精神抗性會猛然躍進到完全不同的層次，可以免疫風鈴的“交朋友”能力、識破克拉拉的偽裝模因、在夢境中保持清醒。
    三年級強者更接近超凡之力的根源，學習不屬於自己專業的法術時，遠比二年級階段更容易掌握和熟稔。因此在遭遇不同情景時，全麵性相比二年級階段存在質變。
    ——羅素就記得，曾經被隱匿者致盲的紅袍惡魔主祭“影手”，雖然核心能力是創造與召喚係的，就施展過多個移除目盲、照亮黑暗的法術。而幾乎每一位三年級強者都具有飛行能力，無論他們來自哪一個專業。
    在有幸抵達二年級境界的精英超凡者中，有 90的人永遠止步於此，無緣三年級境界。而從三年級晉升到四年級，反而沒有這麽堅固的門檻。
    至於第 2個原因，羅素很確定，是因為即將過去的這個學年，他的身上實在沒發生多少事情，和第1個學年完全不能比。
    倘若放在裏，這 8個月的時間都可以直接跳過了！
    “不過這個學年也快要結束了，鄧肯，呃，校長先生設在我身上的封印應該也快失效了吧。”羅素感歎一聲，一向淡然的一雙眸中隻多了許多雜糅的情愫。
    一時之間，不知是喜是悲。
    對於習慣成為故事主角的羅素來說，過去的 8個月著實有些寡淡無味，實在是有些不太習慣。
    但另一方麵，他終於能夠不帶有心理負擔的去接觸自己的父母了。
    這個學年裏，通過種種跡象確認自己身上的異常已經被封印住了之後，羅素就請假離開了學院兩次，和長期在國外出差的父母見麵，好好地玩樂了一番。
    羅素還展現了各種神奇的法術，在不違反保密守則的前提下，幫助父母解決了許多問題。他還用草藥學知識治好了爺爺和外婆的病。
    那些回憶清淡如水，卻又帶有幾分甜味。
    將這些回憶拋開，羅素繼續研究手中的影之書上，名為“扶乩”的儀式。
    對於影之書上記載的儀式，比如靜默之地、安定心神、靈魂出竅、喚起死靈等，羅素已經非常熟悉了。
    這些儀式很難在戰鬥中使用，但功能性還不錯。比如“靜默之地”可以打造一個隱秘的區域，聲音無法從區域內傳出，從外麵看區域內部也會相當模糊，由一位法國巫師在偷情時發明。
    而這幾周羅素的研究方向，是想利用自己作為魔法天才、作為異變者的天賦，掌握並改良“扶乩”儀式。
    扶乩，是一種從通靈術技巧中衍生出來的儀式法術。
    為了簡便，羅素一直用這個儀式更現代的名稱來稱呼它——“筆仙”。
    儀式執行者首先提出問題，然後召喚能夠解答問題的靈體上身，讓靈體控製身體於紙上或其他媒介上寫下問題的答案。
    相比於基礎的通靈術，筆仙儀式最玄奧的部分，能夠在極大的範圍內進行靈體檢索，盡可能找到能夠解答問題的靈體，同時借助儀式本身的力量和靈體的特殊，讓靈體能夠在一定範圍內超越時間和空間，獲取隱秘知識。
    盡管筆仙儀式看起來很鬼絕精妙，但是羅素經過一番研究後，基於自己的神博學的神秘學知識，還是發現了其中值得優化的……
    “啊啊啊啊好熱啊！沒開空調嗎？”
    在一聲哐當的開門聲中，賽百味拎包大步走進了宿舍。
    羅素繼續做安靜看書的美少年，頭也不抬地回道：
    “最近鬼屋的工作忙，風鈴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宿舍。你想開空調的話，可以開真正的空調。”
    “啊，我想死我們宿舍的女鬼啦。不會忽冷忽熱還是自然涼的空調，真的太美好了！”賽百味很是失望，旋即又看向目不轉睛靜靜讀書的羅素：
    “嘿，羅素，你在看什麽呢？有什麽好玩的給我瞧瞧？”
    羅素邊研究著書中的儀式原理，邊回答道：
    “這裏記載了一個比較簡化版的扶乩巫術——已經很接近現代的筆仙遊戲了。我在嚐試，用自己的超自然天賦和巫術知識，優化改良這個筆仙儀式。
    “如果能改良成功，我也算真正掌握了這個儀式，不需要借助影之書也能施展。”
    賽百味一聽和筆仙遊戲有關，頓時來了興趣，湊到了羅素身後：
    “你打算怎麽改？”
    賽百味之前也在家族長輩那裏接觸過類似的儀式，對這個流傳了數千年、經過了多次變化、擁有多種變體的巫術，並不陌生。
    羅素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目前這個筆仙儀式還存在以下幾個缺點，同時也是值得改進的方向。
    “第1個缺點，是需要讓解答問題的靈體——下麵簡稱筆仙——上身附體，如果筆仙懷有惡意，想要吸食施法者的精氣或是造成其他不利，會很麻煩。這一風險不是不能避免，但這就需要額外的準備了。
    “第2個缺點，是筆仙儀式依賴筆和文字作為信息傳遞的工具，信息傳遞的效率過低。而且存在施法者手抖、筆仙自己寫字太潦草太難看、筆仙是外國人文字不通，等等問題，導致信息溝通不暢。
    “第3個缺點，是一次隻能招來一隻筆仙書寫答案，不夠集思廣益。”
    賽百味聽得一愣一愣，問道：
    “那伱的改良方向是什麽？”
    羅素掏出了自己的法器手機，指了指屏幕上一個藍色的 app。
    app圖標是一個飄動的鬼魂，圖案上是大大的兩個——“筆仙”。
    點開 app，初始界麵跳出了幾行文字：
    “與世界分享你生前的經曆”、“認真的筆仙問答社區”、“筆仙一下你就知道”、“你們筆仙不會打字嗎”……
    羅素介紹道：
    “這是我近期基於自己的通靈能力和手機法器，開發的筆仙app！
    “app集合了論壇、搜索引擎和問答社區的特點。當你有困惑時，可以在app社區內提問，會有貼心的筆仙靈體為你解答。
    “前來解答問題的靈體，包括曆史名人的鬼魂、附近的靈體類亡靈生物，還有各種自然存在的靈體，比如自然精魂、湖中仙女、牙仙等等。
    “比較複雜的問題，可能需要掛一些高額的懸賞或者付費谘詢。
    “app使用了先進的互聯網社區問答模式，代替了傳統隻使用筆來傳遞信息的筆仙，也不需要麻煩的靈體上身流程，是通靈術誕生以來的一大發明！”
    賽百味看得兩眼放光：
    “羅素你真是個天才啊，咱們趕快試試提問！”
    羅素花了一點時間，將儀式改良和 app開發工作最後的部分完成，重新啟動app。
    這個刹那，他覺得自己的靈性突然洶湧澎湃。
    手機中驟然跳出一行行文字：
    【你將通靈術和互聯網結合，是通靈術曆史上裏程碑級的發明。】
    【你獲得了踐行超凡的反饋，靈性大幅度揚升。】
    【你成功突破，呃，還是沒有突破到三年級初期。但你在半步三年級層次走得更遠更遠了。】
    “看來的確是一個有用的發明。”感受到靈性反饋的羅素自語道。
    “羅素，你先隨便問一個問題，看看筆仙們能不能回答。”賽百味在後麵慫恿。
    羅素輕觸屏幕，往手機裏注入靈性能量，在筆仙社區裏發布了第一個問題：
    “請嚐試證明，任一大於2的整數都可寫成三個質數之和！”
    隨著通靈人的靈性能量通過互聯網擴散，世界各地，某些漂泊的渾噩鬼魂恢複了一部分生前的思維和記憶，而一些自然界遊蕩的靈體也被問題吸引。
    十幾秒後，就有幾個匿名的鬼魂來回答問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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