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莉笑著道：
    “可以讓他們的親人代替患者自己接受治療。
    “比如孩子生病了，就讓爸爸吃藥，媽媽打針，大舅戒口，姑姑放血，爺爺做康複運動，奶奶上手術台。
    “借助親人和患者之間的神秘學聯係，孩子也能痊愈！”
    羅素聽了校醫夏莉的話，瞬間就理解了其中高深的神秘學和巫術與原理，忍不住在心中讚歎了幾分。
    果然是非常神秘學的治療方法，真不愧是學院的校醫院啊。
    “可是，這和分配男朋友有什麽關係嗎？”羅素問。
    未等校醫夏莉作出回答，椅子上的女生自己解釋道：
    “我來校醫院，是為了祛除臉上的青春痘，隻要喝上一個療程的符水就可以了。不過校醫院方麵想在我的身上試驗一下新式的治療方法。
    “然而我是一個孤兒，根本沒有親人。
    “所以校醫院方麵想要給我臨時配一個男朋友，讓臨時男朋友代替我吃藥，等治療結束之後我們再分手。”
    原來如此。羅素有所明悟，輕輕點頭。
    他旋即又將話題扯到自己的來意上：
    “我最近研發了一套特別的魔法手術，包含減肥、切除不必要身體部位等多種功效，可能對校醫院有幫助，您有興趣看一看嗎？”
    ……
    校醫院的某一間手術室暫時空出，被羅素用作臨時的儀式房間。
    剛才那位臉上有青春痘的女生，正在羅素的指導和輔助下擺好黑蠟燭，執行著向惡魔獻祭的儀式，根據羅素的引導，念出召喚惡魔的黑暗咒文。
    “超維度的黑暗實體，
    “欲望的具現化身，
    “深淵的惡魔，
    “我在此獻上，臉上的13顆青春痘，作為祭品……”
    幾分鍾後，當那個女生重新走出手術室時，臉上已經變得光滑如新。
    ……
    之後的幾天時間內，羅素每天都往校醫院跑，執行著一場又一場的手術。
    “我在此獻上闌尾作為祭品……”
    “我在此獻上10千克的皮下脂肪作為祭品……”
    “我在此獻上痔瘡作為祭品……”
    “我在此獻上我的欠條作為祭品……”
    “我在此獻上我的靈魂作為祭品……”
    “等一下，等一下，停，你的獻祭詞念錯了，你怎麽獻上靈魂了？”
    羅素趕緊終止了儀式，製止了正在儀式法正之前念誦咒語的木頭傀儡。
    木頭傀儡——也就是羅素熟悉的圖書管理員，抬起了腦袋，他那由蠟筆畫出來的人臉上露出了幾分希冀和悲愴：
    “我是一個木頭人，你覺得我有靈魂嗎？羅素。我希望通過，將靈魂獻給深淵惡魔的獻祭儀式，讓惡魔告訴我，我到底有沒有靈魂！”
    “也就是說伱實際上根本沒病，根本不需要來做手術嘍，隻是想拿這個獻祭儀式來測驗一下自己的靈魂存在性。”
    羅素大概明白了，木頭傀儡的意圖，隨即又道：
    “那你根本不用來參加獻祭儀式啊，直接找我對你施展一次攝魂術就行了。”
    在木頭傀儡茫然的目光裏，羅素掏出了手機，對著木頭傀儡拍了個照片。
    哢擦。
    木頭傀儡趕快比了個“耶”的手勢，蠟筆畫臉上扯開一抹誇張的笑容。
    “你有沒有恍惚眩暈的感覺，或者靈魂迷離飄散的感覺。”羅素問。
    “沒有啊，人類拍照會有這種感覺嗎？”木頭傀儡回答。
    “那你沒有靈魂，可以走了，別占用手術室和我這個主刀醫生的時間了。”羅素直接給出了答案。
    “什麽？我真的沒有靈魂嗎？”木頭傀儡臉上由蠟筆畫出的表情，變成了一副悲傷的圖案，“我不相信，除了拍張照片之外，應該還有別的檢測方法吧！”
    這個時候，羅素和木頭傀儡身側的魔法陣中，一團赤紅的火焰爆裂開來。
    一個雙臂宛如利刃的人形惡魔出現在火焰中，看了看地上的木頭傀儡，怒罵道：
    “就是你召喚我對吧？我根本收不到你的靈魂祭品。沒靈魂，就不要學別人隨便獻祭靈魂召喚惡魔啊！想吃霸王餐是吧？”
    說完，人形惡魔一轉身，又在一團火焰的爆炸中消失不見。
    身後的木頭傀儡哇哇大哭起來：
    “原來我真的沒有靈魂，我隻是一個人造的構裝生物，而不像真正的人類一樣，擁有著高貴華麗的靈魂。”
    羅素完全不理解木頭傀儡難受在什麽地方，在旁邊安慰道：
    “我不知道你在哭什麽，為什麽你要像童話裏的美人魚一樣，因為自己沒有靈魂而悲傷呢？這是一件十足的好事而非壞事。
    “你看起來擁有完全的智能和思考能力，有正常的喜怒哀樂。
    “雖然你沒有靈魂，但這唯一的影響僅僅隻是你免疫那些針對靈魂的超凡攻擊手段。這等於你自帶針對‘影響靈魂’詞條效應的免疫，是一個完全正麵的特性。
    “呃，也可能有負麵效應，或許有針對靈魂的增益能力，如果你沒有靈魂也吃不到。但目前為止，我還沒見過針對靈魂的增益法術。”
    聽了羅素的解釋，木頭傀儡好好思考了一番，覺得自己沒有靈魂，真的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他臉上的蠟筆畫表情破涕為笑，揮手和羅素告別，離開了手術室。
    ……
    一天又一天過去了。
    羅素醫生成功完成了一場場無痛手術，讓每一個來校醫院的學生都欣喜而歸，還收獲了學院幣和校醫院的感謝。
    不過，這樣的日子隻持續了一周。
    一周後，學業又變得繁重了起來。
    羅素忙於二年級學業和靈修，沒時間再來校醫院了。
    最後一次手術結束後，他把儀式的執行步驟以及種種手術經驗整理成文，交給了校醫夏莉。
    “我走了，以後就由你們校醫院來執行這一手術了。”
    遺憾的是，羅素後來才知道，他離開之後，校醫院的醫生們使用渾身解數，都無法再將儀式複現，實現和羅素主刀時一樣的手術效果。
    也就是從那一次開始，羅素真正意識到，自己作為異變者的天賦有多麽特殊。
    哪怕他隻是一個二年級學生，在巫術醫藥和超自然醫學領域，他能做到的事情，也可能超過了精英薈萃的校醫院！
    後來，羅素麵對肆虐在學院中、能夠剝奪超凡者力量的神秘學瘟疫時，時常會回想到，他在校醫院內執行手術的那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