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我何時說過這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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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暉,你再去一趟陳家莊,囑咐李裏正般一件事。”
    謝珩抬手,晨暉上前兩步,躬身聽吩咐。
    謝珩小聲的將安排說了一遍。
    “卑職這就去辦。”晨暉領命,轉身出去。
    謝珩低頭翻看手裏的驗屍簿,其中的驗屍內容他一概不知。
    這便是她向皇上投誠的第一顆探路石。
    傅青魚站在門外,晨暉出來,晨夕正好也回來了。
    “暉哥,你不是辦差去了嗎?這麽快就把差事辦好了?”晨夕快步上前。
    “沒有。”晨暉對傅青魚點點頭,沒有多理晨夕,快步離開。
    傅青魚看晨夕手裏提著的東西,問:“沒追上賀大人?”
    晨夕苦臉,“追是追上了,但賀大人在氣頭上,不肯收大人送的東西。傅姐姐,我先進去回話。”
    傅青魚點頭。
    謝珩看到晨夕提著東西回來,便知道賀睢還沒消氣。
    “大人,賀大人不肯收。”
    “放到一旁,我們去雲家。”謝珩也沒多說什麽,往屋外走。
    晨夕隻好放下東西,趕忙跟上來。
    謝珩出來,也沒喊傅青魚,直接往外走。
    傅青魚自覺地跟上,晨夕腳步快一些,從兩人身邊跑出去,先去門口準備馬車。
    曹文泓從他辦公的屋子走出來,不陰不陽的喲了一聲,“謝大人這是又要出門查案?當真是能者多勞,辛苦謝大人了。”
    謝珩理都懶得曹文泓,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目不斜視的往外走。
    曹文泓氣的咬牙切齒,瞬間陰沉了臉。
    他一向嫉妒謝珩的出身,覺得如果他能有謝珩這樣的身世背景,肯定比謝珩更有作為。
    傅青魚看了一眼謝珩往外走的背影,停下腳步衝曹文泓一笑,同樣陰陽怪氣道:“曹大人每天看著倒是很閑,令人羨慕呢。”
    “傅青魚!”曹文泓咬牙。
    “看我,又一時嘴快說錯了話。”傅青魚抬手輕輕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曹大人怎麽說也是我們大理寺的少卿,堂堂的從三品大官,自是有大本事的。”
    “畢竟,當官升職也總不能一直靠銀錢買吧?”
    “哎喲,我怎麽又說錯了話。還請曹大人大人大量,勿要跟我一個小小仵作計較。”
    “你放肆!”曹文泓忍不了了,“傅青魚,我乃你上官,你如此行為,信不信本官現在就治你的罪?”
    “曹大人想治誰的罪?”謝珩原本已經踩著台階上了回廊,此時終於停步回頭,“她是我的人,曹大人要治她的罪,問過我嗎?”
    曹文泓當然不敢真的得罪謝珩。
    他平時嘴上夾槍帶棍的陰陽兩句,不過也是因為知道謝珩根本不會理睬這等無謂的口頭之爭而已。
    但若是真的有什麽事情,曹文泓根本不敢觸謝珩的黴頭。
    謝珩淡淡的轉眸看向傅青魚,“走了。”
    “來了,大人。”傅青魚挎著勘察箱,提了裙擺跟上去。
    曹文泓捏緊大拇指上的扳指,“謝珩,我們走著瞧!”
    謝珩瞥了一眼跟上來的傅青魚,這次倒是放緩了腳步,“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曹文泓不過一屆無能之輩,你與他爭口舌之快做什麽。”
    “大人教訓的是,那卑職下次就不多嘴了。”傅青魚撇嘴,“不過卑職就是看不慣他沒有能力,還總想刷存在感的行為。一時心直口快,給大人惹麻煩了。卑職以後注意。”
    “我何時說了這是麻煩?”謝珩突然停下腳步回身,傅青魚急急停下腳步,才沒能撞上去。
    傅青魚往後退了兩步,“那大人教訓我做什麽?”
    “不服氣?”謝珩挑眉。
    傅青魚當然不服氣,她又不怕一個曹文泓!
    “曹文泓是胡家放入朝廷的第一枚棋子,是胡家踏入官場的第一步,因此對於胡家而言,曹文泓很重要。”謝珩語氣嚴肅,“胡家如今不僅僅隻甘心當一個富戶,懂嗎?”
    “胡家的靠山不是雲家嗎?他們想要權利,巴結好雲家豈不是更快?”
    “以銀錢維持的關係,在銀錢散盡,亦或是在銀錢無法起到作用時,胡家對於雲家而言就是可以隨意舍棄的棋子。但若是胡家本身有權,那他們手裏就多了不被舍棄的籌碼。”謝珩轉身繼續往前走,“而且胡萬財的野心遠不止於此。”
    “你可知大離有一條早已經被默許的規矩?”
    傅青魚不知道,“什麽?”
    “罪不上世家。”
    所謂的罪不上世家,便是世家中不管誰觸犯了大離如今的律法,即便是殺人放火,也有其他的方式可以抹平。
    所以胡家想求的不僅是權,他們還想躋身世家,從此成為享有特權的一份子。
    傅青魚握緊拳頭,一語不發的跟著謝珩上了馬車,前往雲家。
    雲二郎作為和樂縣主的夫君,負責接待他們。
    “謝大人,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青禾院你們也都已經翻查了無數遍,我實在是已經沒什麽可說了。”雲二郎眼窩凹陷,眼瞼下一片青黑,整個人都透著無盡的憔悴。
    “本官今日前來是想問你再要幾幅和樂縣主生前贈於你的畫作。”
    雲二郎有些疑惑不解,抵觸的皺了皺眉,“這與暖意的死有什麽關係嗎?”
    “這是查案的範疇,本官不能透露。”
    “好吧,謝大人稍後,我這就去書房取。”雲二郎起身出了花廳去他自己的書房拿畫。
    傅青魚看他走了才開口,“大人,我覺得雲二郎的態度有變。”
    “你覺得他的態度哪裏變了?”謝珩看她。
    “說不上來。”傅青魚搖頭。
    傅青魚就是直覺。她感覺雲二郎對於和樂縣主被殺一案的態度好像有哪裏改變了,但又說不清到底變在何處。
    “方才若是你,見到我的一句話會說什麽?”
    “自是關心案子查的如何了。”傅青魚眼前一亮,終於明白過來她為什麽會覺得雲二郎今天的反應古怪了。
    之前雲二郎都還執著於找出凶手,為和樂縣主報仇,可是今天卻半點不關心案子的進度,反倒是有催促他們快點離開的意思。
    這可跟他先前的行為完全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