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天順著指引看去。
    櫃台裏擺著一株紅色的珊瑚樹，上麵掛滿了戒指耳環等珠寶。
    而就是這個花裏胡哨東西，價格牌上卻赫然寫著五億的價碼。
    “這不是才五億嗎？那你昨晚張嘴就要十幾二十億？”
    莫問天明知故問道。
    蔡憧滿臉尷尬：
    “嗐，我那是逗著玩。就這個，五億，是不是很值？”
    莫問天沒接話，而是仔細打量起了這件寶貝。
    這珊瑚很一般，根本不值五億。
    隻不過上麵掛著個戒指。
    這東西倒是個寶貝。
    要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個戒指搞到手就好了。
    想他花五個億，那絕對沒門！
    花超過一百萬，他莫字兒倒過來寫！
    莫問天若有所思，流露出了賊兮兮的光芒。
    櫃台另一側。
    內堂的門簾被掀開。
    蔡慧珠陪同一位穿唐裝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就是他！”
    蔡慧珠小聲說著，並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莫問天。
    王掌櫃手裏把玩著兩顆大核桃，眯眼打量。
    隨後“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蔡總，您也太過分小心了。就這麽個貨色，看我不忽悠的他當吊褲衩子！”
    王掌櫃叱吒古玩圈子三十年，就算是錢塘大學的教授有時候都得跑來請教他問題。
    就這麽不起眼的小角色，他根本不放在眼裏。
    蔡慧珠聽罷，麵露狂喜：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到時候利潤，咱們五五開！”
    王掌櫃點點頭，隨後邁著八字步走了過來：
    “這位先生眼光真好！您現在看的，可是我們薛寶齋的鎮店之寶。”
    莫問天趴在櫃台上，漫不經心地說道：
    “是嗎？”
    王掌櫃笑若桃花：
    “那當然！”
    “這可是清宮舊藏，康熙景泰藍掐絲賀壽搖財盆景，來頭老大了！”
    “那你給介紹介紹。”
    王掌櫃命人去沏茶，然後繼續說道：
    “紅珊瑚是古代名貴的珠寶，又名發財樹。”
    “你看這株，高寬均為七十五厘米，天然槎枒如古木，其色桃紅，純正潤澤，枝幹分布勻稱，是罕見的巨材。”
    “你再看這個花盆，以銅胎景泰藍，配合掐絲琺琅等多種工藝製成，通體鏨刻仙桃、大紅蝙蝠，配合紫檀雕雲紋座，如此華麗氣派，隻有皇家才能消受得起！”
    說著。
    王掌櫃已經走進了櫃台內，並將花盆旋轉了一個方向。
    “還不止呢！當這株發財樹轉到這個方向，枝丫交錯，更會顯露出別樣的風景！”
    莫問天和司歌不自覺被吸引，順著王掌櫃的指引看去。
    “好像……是個……‘壽’字！”
    司歌看清了珊瑚枝丫組成的形狀，不禁捂住了嘴巴。
    這個設計，簡直巧奪天工！
    見狀。
    蔡家祖孫趕忙附和：
    “這可真是個大寶貝！就是專門為賀壽而生的！”
    “要是把這個送給武家，肯定力壓群雄！沒準還會被武家奉為座上賓呢！”
    “哎，可惜我囊中羞澀，否則早就偷偷買了送去武家了！”
    莫問天掏掏耳朵，離聒噪的聲源遠了一些。
    隨後扭頭問司歌道：
    “你覺得怎麽樣？”
    司歌眨了眨清澈的眸子：
    “曆史我懂。”
    “清朝康熙六十大壽之際，舉辦了曆史上第一次千叟宴。據記載，的確有富商獻上過一株珊瑚重寶，如果是真的，那可就價值連城了。”
    王掌櫃笑嗬嗬接茬道：
    “這位女士真是知識淵博，的確就是這件！你可不知道，我搞到這件寶貝花了多少功夫……”
    莫問天聽罷直接打斷了他：
    “行了別廢話了，我要了！”
    一句話誰說得豪邁無比，聽得眾人心潮澎湃。
    “好！爽快！我這就給您包起來！”
    王掌櫃內心鄙夷。
    本來還找了幾個托，現在看來簡直多餘！
    這種暴發戶就是人傻錢多，不騙他真的寢食難安！
    “太好了，有這個寶貝，你和傾城就可以飛黃騰達了！”
    蔡家祖孫倆也萬分高興，差點歡呼出來。
    司歌聽罷都難免一愣
    莫先生這是，要當冤大頭嗎？
    結果。
    莫問天一把按住了王掌櫃道：
    “要我是要了，但我得還個價。”
    王掌櫃依舊笑盈盈：
    “那是天經地義！”
    一切都在射程內。
    現在珊瑚已經被抬到了高位，再跌還能跌到哪兒去？
    下一秒。
    莫問天緩緩伸出了五根手指頭。
    王掌櫃蒙了。
    要麽出四，要麽出三，你偏偏出五，這什麽意思？
    “你不會出價五千萬吧？”
    莫問天搖搖頭：
    “不是。”
    “五百萬？！”
    王掌櫃差點咬了舌頭！
    “不是！”
    莫問天麵色如水：
    “是五十萬！”
    一句話出。
    全場都安靜了。
    司歌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覺得莫問天砍的真狠啊！
    五億標價還到五十萬！
    就不怕把對方砍急眼了？
    “不是，有這麽還價的嗎？你怎麽不說五十塊？”
    王掌櫃口水都快噴到蔡憧臉上了。
    莫問天淡淡一笑：
    “你要是同意，我也沒意見！”
    “不是，你出這價格，明擺著就是說我賣的是假貨咯？”
    王掌櫃也不知道是真急了還是裝的，把胸脯拍得啪啪響：
    “也不打聽打聽，我古玩街王梆當的名號！”
    “這可是清朝皇室的古董！別的不說，光珊瑚一克就值四五千，我這麽大的擺件，少說1.8公斤，你算算，這就多少錢了！”
    莫問天依舊舉著手：
    “就五十萬！”
    的確。
    好的珊瑚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