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天絲毫不手軟。
    一把抱起珊瑚盆景：
    “好，既然老哥如此盛情難卻，那小弟我就收下了！”
    王掌櫃牙齦都快要出血了！
    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將東西拿走，卻說不出半點不願意！
    不僅如此，臉上還得賠著笑臉！
    但心裏，差點沒把對方十八輩祖宗罵上天！
    這珊瑚盆景，無論做工還是用料可都是實打實的，好歹值個幾十萬呢！
    就這麽拱手送人了，他心裏怎能高興！
    不過隨即，他轉念一想。
    草！不就是個工藝品嗎？
    老子賠得起！
    反正最棘手的東西已經處理掉了。
    姓莫的後繼無力，賭局必輸無疑！
    等下一清場，再逼他買個其他五億的商品，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想通了這點，王掌櫃心裏好受了很多。
    讓你小子得意一會，等下有你好哭的！
    而莫問天還渾然不知，對著珊瑚摸來摸去愛不釋手。
    其實他第一時間就把那枚戒指塞兜裏了。
    “好了，珊瑚已經送給你了，我們繼續比價吧！”
    王掌櫃努力控製著情緒，命令道。
    莫問天點點頭。
    然後抱起珊瑚就往店鋪外麵走。
    “你去哪兒？”
    王掌櫃不明所以。
    “回家啊！”
    莫問天回頭，用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看了眼王掌櫃。
    “我都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了，還比個球啊！”
    說著，一隻腳已經邁出了大門。
    可這一動作卻立馬點著了王掌櫃的怒吼！
    什麽！
    你他不按套路出牌啊！
    拿了好處就想溜，哪有這麽好的事！
    哢吧！
    王掌櫃一掌拍下，價值幾萬的手把核桃被拍成了齏粉。
    “我看誰他媽敢走！”
    整條街聞聲而動，將出路圍了個水泄不通！
    “你他媽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說走就走，也不問問兄弟們答應不答應！”
    攔住了莫問天。
    王掌櫃黑著臉對陳世襄行了一禮：
    “陳老，不是我不給你麵子，是這小子太過狂妄！蹬鼻子上臉！”
    說罷，他高喊道：
    “給我打斷他一條腿，不！兩條腿！”
    兩個學徒拿著鋼筋棍就衝了上去。
    司歌見狀，捂著小嘴驚呼出聲：
    “莫先生，小心！”
    莫問天絲毫不懼，抱著珊瑚一腳一個小朋友，打得雞飛狗跳。
    陳世襄朝著人群看了眼。
    那女人麵色不善，也有點生氣。
    不帶這樣的！
    當初幫莫問天，就為了看場好戲。
    結果演一半就走了，誰心裏不刺撓！
    陳世襄心知主子的意思，上前一步道：
    “這位小友，你這麽做的確太不地道了！”
    “別說王掌櫃不滿意，恐怕在場的老少們沒一個肯服氣！”
    莫問天本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裏。
    別說區區一條古玩街了，就是千軍萬馬，他又何曾怕過。
    但看王掌櫃還明顯不服，這可就有點不爽了。
    “好！既然你上杆子想讓小爺打你的臉，那我就隻能如了你的願！”
    王掌櫃冷哼一聲：
    “別他媽光說大話！快把第三件選品拿出來吧！”
    “不過，我可警告你，別再打我店裏的主意了。”
    “因為，最貴幾件寶貝全都在這張桌子上了！”
    說罷。
    王掌櫃已經露出了暢快的笑容：
    我看你拿什麽和我鬥！
    莫問天則不緊不慢，款步踱了回來，將珊瑚放在了桌上。
    然後。
    又從兜裏掏出了那張殘片：
    “我就用這個和你比！”
    陳世襄見狀，直接搖搖頭：
    “輸了！”
    “莫小友雖然有幾分小聰明，但終究拗不過大腿啊！”
    司歌緊咬嘴唇，問道：
    “為什麽？”
    陳世襄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
    “那枚殘片，雖然是真跡，但幾乎缺損了一半，就連最原本的樣子都看不出，根本不值錢。這種東西，又怎麽能贏得過兩三千萬的總價呢？”
    蔡憧聽到了，哈哈大笑：
    “看來姓莫的還是棋差一著啊！”
    司歌內心糾結無比。
    難道真的就要這麽輸了嗎？
    全場無不唱衰。
    唯有莫問天，似乎不死心，將殘片平平整整鋪在桌麵上。
    就連人群裏的女人也滿眼狐疑。
    不知道莫問天為什麽到現在了，還一副自信模樣！
    “既然這就是你的最後一件選品，那我就宣布結果了！”
    評委斜眼說道。
    結果我明天卻一揮手：
    “慢著！”
    “我的選品還沒準備完！”
    說罷，他抬起頭，對著王掌櫃說道：
    “勞煩借我一張紙，一支筆，一蘸墨。”
    王掌櫃兩隻眼睛瞪得比驢還大：
    “你什麽意思？”
    “該不會是要修複這張殘卷吧！”
    莫問天點點頭：
    “正是！”
    現場全都安靜了。
    隨即。
    爆發出了一陣前所未有的哄然大笑！
    “這小子瘋了！竟然要當眾修複文物！”
    “沒古紙、沒技術、沒經驗！他那哪裏是修複文物啊，就是在毀壞文物！”
    “本來那殘片能值個幾十塊，修複完了也就隻能賣幾十毛了！哈哈哈哈哈哈！”
    地攤老板也惡狠狠說道：
    “早就說了他那個機關盒肯定是瞎蒙的，果然沒說錯！”
    蔡憧笑得在地上直打滾：
    “奶奶，你這是從哪兒給我找來的二貨親戚啊，簡直笑死了！”
    而蔡慧珠已經無法回答孫子了，因為她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了。
    “好好好，依你！”
    王掌櫃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吩咐道：
    “上最好的宣紙，最好的毛筆，最好的墨！”
    “倒要看看他能鼓搗出什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