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賣詩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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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胭脂湖畔,醉心亭。
    秦爽在府裏待著無聊,出來散散心,順帶找找發財的商機。
    十八艘巨大的樓船停在湖中。
    沿著湖畔更是矗立數不清的青樓紅館。
    無數才子、富商在周圍閑逛,小商小販更是乘機吆喝著。當然,這些人的眼睛總是時不時朝著湖中樓船上飄去。
    要知道,這十八艘樓船屬於整個江南最知名的十八家青樓會館。
    不說花魁,光是在船舷邊接客的女子也要比旁人靚麗幾分。當然,想要上船,花費也比其他地方貴得多。
    風光無限好,可惜秦爽無心欣賞。
    “那些姑娘長得可真是水靈,看那小腰扭得。”
    “不愧是十八館的姑娘,質量確實要高上一籌。可惜,沒有百兩銀子別想上船。”
    “這些姑娘算什麽?真正厲害的還是每個船最上層的花魁。這些花魁是每個館培養十幾年的清倌人,才貌俱佳,文采斐然,各個都是萬裏挑一的美人。此次花魁齊出,都為了豔壓群芳。”
    “別想了,想擁美人入懷光靠銀子可不夠。必須還得文采出眾,你的詩詞若是能被姑娘看中,過夜都不需要花一分銀子。”
    “這些女子能看得上的詩詞,得需要極高的水平。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人的詩能入人家法眼。”
    周圍的人看著樓船最上層的女子,各個都垂涎欲滴。
    “真會搞營銷。”
    秦爽吐槽道。這些花魁就是故意吊男人們的胃口,越是高冷神秘,越是讓人向往。
    但是,一瞬間,他腦海中閃過一個賺錢的法子。
    “賣詩?”
    秦爽眼睛裏麵閃過一抹光芒,好似看到了一條發財的康莊大道。
    金陵城最不缺的就是達官貴人。
    若自己賣詩給這些人,助這些人上船,一首詩賣一百兩不算多吧?自己腦子裏麵別的詩不多,就柳永的詩記得多。
    高中時候最喜歡柳永這種婉約派的詩,他所有的詩句都背得滾瓜爛熟。
    在青樓妓院這種地方,還有誰的詩能比得上這位奉旨填詞的柳三變?
    說幹就幹。
    不對,自己好歹也是郡王,幹這種賣詩的勾當多少還是給皇家丟了點臉?
    “帶個麵具。”
    秦爽花了兩文錢買了個麵具,然後花一兩銀子從一個落魄書生手裏借來了一個賣字小攤,特意還挑了一個偏僻的地方。
    “百兩一首,必登樓船。”
    這個掛起來之後,馬上就有幾個人湊了過來。
    畢竟,有錢沒學問還想要泡美人兒的富商勳貴多得很。
    “你這不是吹牛吧?什麽詩要得了百兩?”
    一個身穿藍色長衫男子走來,男子長衫是上等的湖州錦緞織成,上繡祥雲桂芝,腰墜和田玉墜,手持一個紫砂小茶壺,一副紈絝子弟打扮。
    “你這詩保證能上得了樓船,見得了花魁?”
    他對著秦爽說道。
    百兩銀子對他來說不過是一頓飯錢,若買詩能見得花魁,就算隻是聽個曲,也能在圈子裏吹一年的牛。
    “上不了,全額退款。”
    秦爽也把折扇打開,輕輕地搖著扇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來一首。”
    手持茶壺的男子隨手拍下一張百兩銀票,道:“若你敢騙老子,定把你扔到湖裏喂魚。”
    “您放心。”
    秦爽飛快地把銀票收了起來,趕緊揮毫潑墨。
    得虧自己上小學的時候被老爸老媽逼著上過毛筆課,雖然隻會寫正楷,但也足以應付。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
    “草色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他一邊寫,周圍人一邊念著,越念越發現這首詞十分悲涼柔情,把一個思念伊人的形象寫得淋漓盡致。
    “就這麽幾句?”
    提茶壺的男子顯然不懂詞,看著一百兩銀子就寫了這麽幾個字,覺得還有點虧。
    “足夠了。”
    秦爽吹幹墨,把詞遞給他。
    “行,我先信你一回。如果能上去,本公子有重謝。”
    他當即拿著詞朝著一艘樓船走去。
    那艘船上有他最心儀的花魁,那天隻是在船下匆匆瞥了一眼背影,就再也忘不掉。
    秦爽收起一百兩銀子,卻歎了口氣。
    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皇子,不能欺男霸女也就算了,竟然還得賣詞求生。
    他真不知道還有沒有比自己更慘的皇子。
    “兄台文采斐然,為何不自己登樓去博得一個美名呢?”
    這個時候,一個穿著素雅的男子走了過來。
    該男子麵相柔和,眸如點漆,唇紅齒白,光潔細膩的手中握著一串玉石所製的佛珠。
    若不是因為他胸前平坦無比,秦爽絕對會認為這是女子所扮。
    秦爽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買詩嗎?”
    開什麽玩笑?
    他隻會抄詩,不會作詩。
    萬一上去之後,這些文采斐然的小姐姐非得和自己玩一個“流觴曲水”,那不就露餡了?
    那時候更丟人。
    再說了,自己現在不是窮嗎?
    抄詞隻是權宜之計,賺點阿堵之物便可。
    看著秦爽傲然地表情,他隻覺得這人超然物外,不被名利所累。
    或者壓根便看不上樓船之上的女子,即便是花魁,在他眼中或許也是一文不值?
    “買!”
    他當即掏出一百兩銀票,說道:“那您便給我也作詞一首。”
    “不好意思。”
    秦爽卻沒有收她的銀票,而是提筆在麵前的那張紙上改了一筆。
    “千兩一首!”
    “一千兩。”
    秦爽對著他說道。
    “什麽?剛才還是一百兩,為何突然漲價?”宛如女子般的公子哥皺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