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痛恨她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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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昭說著對著於子桓招手道“子桓這位是翰林學士姬淵姬大人,他呀想收一名關門弟子,我瞧著你正正合適,若是你能通過姬大人的考校,就有望成為姬大人的學生。”
    於子桓一身傲骨,骨子裏處處透著孤傲。
    她若說是她請姬大人來收他為徒的,於子桓不一定會拜姬淵為師。
    若是姬淵自己看上他的學識,於子桓便不會拒絕了。
    於子桓的眼眸一亮,姬淵姬大人的大名他耳熟能詳。
    姬大人當年高中狀元的殿試策論,他爛熟於心,讀書人之中他最敬佩的便是姬大人了。
    沒想到今日他能有幸見到活著的姬大人!
    額……是鮮活的姬大人。
    “學生於子桓拜見大人。”於子桓對著姬淵重重地施了一禮。
    姬淵連忙上前虛扶道:“子桓有禮了,我與你兄長乃至交好友。
    無需這般客氣。
    不知子桓都念過些什麽書?”看著於子桓不大的年紀又問道“可曾參加過童試了?”
    這十四、五歲的少年應該還是童生吧。
    “回大人話,子桓已過了童試,明年秋闈參加鄉試。”
    姬大人聞言,仔細打量了於子桓一番。
    剛才他並沒有細看這位少年郎。
    他以為楚將軍的表弟會同他府上的楚二爺一樣是個草包,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
    或者像楚將軍的那兩位侄兒,靠著楚將軍砸銀子砸進了國學。
    那兩個長大了一定是紈絝子弟。
    聽他家老大言,那兩個東西學識不怎麽樣,虛榮心極強,攀比心極強。
    在國學名聲響當當,當然了可不是好名聲。
    他們那哪是入國學求學的,那是去給家族丟人現眼去了。
    這位打眼一看就不同,滿身書香氣自華,這儒雅隨和的氣質。
    這清澈堅毅不理世俗凡物的眼神,與他當年一般無二。
    小小年紀便是秀才,是個可造之材。
    剛才心頭的陰霾也拂去了不少。
    姬淵拉著於子桓一番考校,沈昭則是在旁靜靜聽著。
    於子桓不負她所望,對於姬淵的考校他都能應對自如。
    於子桓還提到了姬淵當年高中狀元時的策論,並且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這更引得姬淵讚賞。
    文人之間的相惜她不懂,但是姬淵越來越明亮的眼眸她是懂了。
    於子桓入了姬淵的眼。
    姬淵爽朗一笑,“子桓學識不錯,不知子桓可願意拜我為師?
    能合我心意的人不多,你算其中一個。”
    姬大人一直是於子桓的榜樣,剛才姬大人的隨口考校讓他受益頗深。
    他從未想過有一日能拜姬大人為師。
    這對他來說相當於天大的喜事。
    “大人當真願意收子桓為徒?”於子桓不確定地問道,他言語中不難聽出他內心的緊張。
    於家的名聲在錦州並不好,學院的先生沒有一個願意收他為徒。
    哪怕他再努力,哪怕他學識驚人,那些先生都是避著他走。
    甚至還有些疾惡如仇的先生,單獨找到他,警告他對外不許說他是他們的學生。
    如今突然被他一直崇拜的人收做徒弟,對他來說就像在夢中一般。
    一切都顯得那麽不真實。
    姬淵不知道於子桓的身世,隻當這孩子是高興傻了。
    沈昭卻隻覺得十分苦楚,於家在錦州的名聲並不好,子桓在錦州的生活可想而知了。
    過不了多久,楚家的那些族人也該入京了。
    是時候還於家一個清白了。
    “當真,過幾日尋一個黃道吉日讓楚將軍領著你去我府上拜師,我姬淵收徒要大擺筵席,尤其還是你這麽一個合心意的。”
    說著姬淵對著沈昭拱手告辭,“楚將軍下官就不打擾了,下官回府還要處理要事,為我這兒可心的徒兒置辦收徒禮。”
    沈昭不多留姬淵,姬大人還要趕緊回府解救他的妻兒。
    “那我便不多留姬大人了,子桓你待為兄送一送姬大人。”
    “是。”
    沈昭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轉身去了沈母現在所住的客院。
    她剛要推開房門,就聞沈母歇斯底裏的叫罵聲傳來。
    “沈昭你這個冷血無情之人,淺夢她可是你嫡親妹妹啊!她已經受了那麽重的傷,你還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大理寺的人帶走。
    你怎麽能那麽狠的心,你怎麽可以那麽惡毒。
    她隻不過是一時糊塗給我下毒,她隻不過是想要害你的名聲,你怎麽能真要了她的命!”
    緊接著便是瓷器打碎的聲音,“你給我滾、滾出去!”
    “我不想看見你,看見你我就想起生死不知在牢獄受折磨的淺夢。”
    “端著你的藥滾,我不喝!你一日不救出淺夢我一日不喝這藥,我若死了你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你將背負上弑母的罪名,被世人唾棄,你父兄也不會原諒你的,他們會同我一樣恨你!”
    沈昭猛地將房門推開,入眼是一地的狼藉。
    藥碗不知打碎了多少,滿地的碎瓷片。
    整個屋子彌漫著濃重的湯藥味。
    正又從桌子上端起一碗湯藥的楚慕,聞聲朝著門口看去。
    當他看見沈昭的那一刻他眼中明顯升起一抹擔憂。
    剛才沈夫人的那些話,阿昭她沒有聽見吧。
    雖然他昨日說了要和沈夫人斷絕母女關係。
    但是沈夫人的死活他不能不顧。
    阿昭也不能不顧,因為還有沈伯父和沈兄在中間。
    沈夫人看到沈昭的那一刻,臉上青筋暴起,十分憤怒道“楚慕!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年你能當上一方主帥,靠的全是我沈家的扶持。
    若是沒有老爺和我兒在朝中給你撐著,你當你能當得上大將軍嗎!
    你如今得勢,卻反過來害我們母女,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你放了我女兒,放了她!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沈昭以為沈母的這些話還能重傷她,但是並沒有。
    這說明她真的完全不在意沈母這個母親了。
    不,從昨日起沈母就不是她母親了。
    看著叫罵不止的沈母,和一身狼狽的楚慕。
    看來不僅是她不將沈母當做母親,沈母也不將她當做女兒了。
    楚慕身上布滿了藥漬,端著藥碗的手還有一絲紅腫,額頭上也起了一個紅腫包。
    這些都是沈母所賜啊。
    沈昭走向楚慕,接過他手中的藥碗,一步步朝著床榻上的沈母走去。
    沈母依舊不停歇的叫罵著,“你們休想讓我喝藥,一日不放淺夢我一日不喝。”
    沈昭在床榻前停步,看著怒視她的沈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