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安撫好百姓翻牆入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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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若說他錯了,他確實錯了,他錯在不該心係百姓、他錯在不該任勞任怨、他錯在不該為朝堂同僚分憂、他錯在不該憐惜可造之材、他錯在不該為你們無私奉獻……”
    沈昭每說一句,百姓們的聲音弱下去一分。
    雖然還有人在哭喪,但是叫罵聲逐漸減少。
    百姓們的叫嚷聲少了,沈昭更能聽清那些反賊的心聲了。
    將隱藏在人群之中的反賊一一派人揪了出來。
    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此行還能抓到十五名潛入京都的反賊。
    可喜的是,這些人之中不僅僅有七王的人,還有其他反王的人。
    有人走了出來,“楚將軍我們也並非不明是非之人。
    此番前來的都是家中人慘死在護城河岸的。
    我們也不是不知感恩狼心狗肺之人,我們知道裴大人這些年為我們所做的一切,也體諒他的苦心,可我們體諒裴大人誰來體諒我們。”
    說著這位老者從人群之中喊來一位抱著幼童身著縞素的年輕女子,她身後還跟著兩個三四歲年紀的孩童。
    他們睜著一雙懵懂的眸子,害怕地縮在年輕女子身後,怯生生的喊著。
    “娘……娘我們害怕嗚嗚……我要爹爹……爹爹……”
    “楚將軍,她的丈夫、父兄、幼弟都在昨日死在護城河岸,家中婆母和娘家母親得知此消息更是倒下至今昏迷不醒。
    如今她苦苦支撐懷抱嗷嗷待哺的幼兒,身邊還有兩張等著吃飯的嘴。
    楚將軍您來告訴小老兒,誰來可憐可憐她們,裴大人沒錯,她的丈夫、父兄、幼弟、娘親和孩兒們難道就有錯嗎?”
    老者又喊來拄著拐杖哭紅了眸子的老嫗。
    “她本是頤養天年兒孫繞膝家庭和睦美滿的老婦人,昨日她的丈夫、兩個兒子和半大的孫子都死在了護城河。
    家中媳婦兒更是跟著殉情吊死在房梁之上。
    現在屍首還在房梁上掛著,若非村裏人攔著,這位老大嫂也吊死在了家中。
    楚將軍她有錯嗎?她死去的親人有錯嗎?”
    不少人都掩麵痛哭起來。
    裴大人沒錯,他們死去的家人又何錯之有,失去親人的他們又何錯之有!
    沈昭和謝嶼衡亦是跟著紅了雙眸。
    “楚兄,我受不了了,殺千刀的反賊,小爺我要將他們全殺了,為慘死的匠人們報仇。”
    百姓們伏在親人的屍首上痛哭出聲。
    有不少人開始哽咽道:
    “我不怨裴大人,當年洪災若不是裴大人出手相救,我們一家早就死在洪澇之中。
    今日前來也不是逼迫裴府逼迫裴大人,而是希望朝廷能給我們一個交代。”
    “我這些年幸得裴大人資助才能考上秀才,此番我家中兄長和父親慘死。
    我和母親還有嫂嫂前來,也並非前來怪罪裴大人的。
    而是希望朝堂能還裴大人一個清明。”
    很多人的本意不是來討伐裴元義的,而是求朝堂給他們給裴元義一個公道。
    少數人則是收了銀錢來裴府門前鬧事。
    還有不少人則是被失去親人的仇恨,衝昏了頭腦,被人一挑撥瞬間失去理智,將所有的仇怨都歸到裴元義身上。
    現在被沈昭一番話說下來,這些人瞬間清醒了不少。
    “本將深知你們的委屈和仇恨,你們放心朝廷會給眾人一個交代,給死去的匠人們一個交代。
    本將會派遣將士們跟隨你們回去,本將不會讓任何一個南楚百姓過活不下去。
    朝廷會發放一切費用和補償。
    大家夥兒現在都散去吧,讓逝去的親人早日入土為安,也還裴府一個清靜。”
    有不少人得到保證抬著屍首離去,還有一些人仍舊不願離去。
    沈昭吩咐將士們將那些反賊統統押至大理寺。
    遠離人群之後,謝嶼衡扯了扯想要翻身上馬前去大理寺的沈昭。
    低聲道:“楚兄,來都來了,你隨我一同去一趟裴府吧,我放心不下裴小四。”
    沈昭聞言,點頭應道:“那就走一趟吧。”
    當二人立在高牆之下,沈昭看了一眼正擼起袖子,一聲低喝翻身爬上牆頭的謝嶼衡,眼中布滿了沉思。
    坐在牆頭上的謝嶼衡,像做賊似的伸出兩條手臂小聲對著負手而立的沈昭喊道:
    “楚兄我接著你,你趕快往上翻。”
    沈昭隻覺得頭頂有一群烏鴉飛過。
    “嶼衡,非走牆不可嗎?你是與裴府有什麽恩怨嗎?不能走正門進去拜訪!”
    坐在牆頭上的謝嶼衡一愣。
    對呀!
    他和楚兄是來裴府拜訪的,又不是偷偷來找裴小四出去胡作非為的,幹嘛要翻牆呢。
    謝嶼衡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道:
    “去裴府翻牆翻習慣了,一時間忘記了,今日是可以走正門的。”
    正欲翻身下牆的謝嶼衡卻聽到一聲怒喝。
    他瞬間停止了動作,探長腦袋豎起耳朵聽著。
    沈昭見狀,輕巧往上一攀,瞬間穩穩地落在謝嶼衡身旁。
    但見裴府朱紅大門後,站了一群人。
    裴家人麵色蒼白毫無血色的聽著門外百姓們的叫罵和詛咒。
    一身穿錦服的中年男子,忍不住抱怨道:“這個姓楚的好端端的惹這些瘋子幹嗎,讓他們更氣憤了,我這下子連後門都出不去了,讓我怎麽去為二弟走動啊。”
    “二弟也是,沒讓咱們跟著沾上一文錢的光,現在還被他連累得挨罵受累。”
    此男子正是裴府閑賦在家的裴老大。
    他一邊說著,一邊嫌棄的看著對麵的一對母子。
    他身邊穿金戴銀的中年女子,更是毫不客氣,指著對麵形容憔悴的婦人道:“二弟妹現在哭哭啼啼的有什麽用!早幹嘛去了,在老二生出不該有的心思時,二弟妹就應該站出來阻止他,現在好了害得整個裴家都跟著挨罵。
    煩死了!我還約了隔壁府上的王太太一起去挑胭脂水粉呢,這讓我如何出門。
    還有二弟妹,昨日就該發放的月銀,直到今日為何你遲遲不給,我可告訴你,你今天不僅要給,還要多一倍的給,來彌補我們跟著你們二房受辱!”
    裴夫人一雙丹鳳眼哭得紅腫,她強撐著身子說道:“元義他是清白的,大哥大嫂近幾日害你們受罵,弟媳在此向你們賠不是了。”
    裴家大夫人翹著染著丹蔻的手指,“二弟妹也知道我們大房跟著你們受委屈了,還不趕快補償我們。
    老二若真是清白的,皇上又怎會將他關押在天牢。”
    一直攙扶著裴夫人的少年赤紅著雙眸開口道:
    “我爹他是清白的,大伯娘還請你慎言。”
    “裴家這群吸血蟲太可惡了,都把陪小四氣的雙眸赤紅了。”謝嶼衡氣呼呼的說著。
    沈昭看了看裴小四又看了看謝嶼衡,問道:
    “裴小四是裴大人的嫡子?”
    謝嶼衡點了點頭,“嗯,唯一嫡子。”
    沈昭卻擰起了眉,因為她聽到了裴小四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