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驢房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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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驢鳴,大嫂的臉上頓顯尷尬。
我出了這麽高的價,她為啥騙我說家中沒驢呢?
大嫂支支吾吾地道:“我院中是沒驢,這段時間男人不在家,我怕那驢也死了,就鎖在了房中。”
“好端端的,驢怎麽會死?要是它病了,你不找獸醫,你把它鎖在房中有用嗎?”
聽見我發問,大嫂停下了手中的活,歎口氣道:“唉,你們是外來的,可不知道我們這的情況。這方圓三裏之內,這半個月內幾乎各家各戶的驢都莫名其妙死了,也就剩我家這最後一頭了。”
死頭驢很稀鬆平常,可要是說一段時間內,一個地方的驢全死光,這有點匪夷所思,難道是發生了驢瘟?
大嫂告訴我們,才不是什麽怪病呢,而是死去的驢都是被人殺死的,更奇怪的是,天明主人看見驢時,死驢就倒在驢圈中,但驢的蹄子卻硬生生讓人砍走不見了。
有人偷殺驢,就和秋冬有人偷狗一樣?這也解釋不通,因為哪有偷驢的不要驢肉卻隻要驢蹄呢?
大嫂罵罵咧咧地告訴我們,說是十裏外的鎮子上,有家驢肉店,生意火爆,更神奇的是,那家驢肉店賣的驢蹄比驢肉貴上好幾倍。
供不應求,驢肉店的老板腦子也進了水,居然高價向周邊收驢,打出了驢蹄專賣的招牌。
一時之時,鎮子附近驢子幾乎被殺光了。
這更有點難以置信了,天下有這麽做生意的嗎?
“大嫂,這兒離集鎮還有這麽多路,天色又不早了,今晚我們能借住一宿嗎?”我摸出一張百元鈔遞給了大嫂。
楚雅的神色好奇怪,她可能不明白我為什麽要留下來。
大嫂遲疑了一下,接過鈔票把它壓在了揉麵的盆底下,滿臉是笑地道:“哎呀,你們遠道而來,住我這裏沒事。我家本有三間房的,我和男人住一間,還有兩間空的。這不,正好讓我關住了驢,第三間空間,你倆就住下吧!”
楚雅臉上一紅,低低地道:“大嫂,這可不行,我們還是趕去鎮上吧!”
大嫂一臉驚訝,忽然大笑道:“你們多般配的一對,還沒成婚吧?現在都什麽時代了,我聽說城裏人沒結婚住一起的可多了。”
我故意讓楚雅尷尬了好一陣,才對大嫂道:“大嫂,這錢您收著,算我們的房費。今天的刀削麵我可要多吃兩碗哦,晚上我讓她跟大嫂您住一間房。”
大嫂笑著道:“那也好,小夥子,那你就住那個空房吧。”
我搖搖頭道:“不,那房就空著,麻煩大嫂給我搬張椅,我今夜就在你關驢的房間將就一夜。”
大嫂驚得合不上嘴,可能她沒想到我還有這種癖好。
楚雅忽然笑了起來:“大嫂,你就按他說的做吧!我知道了,他饞大嫂做的刀削麵,今夜想幫你守住那驢,防止偷驢人壞事。”
大嫂一楞,隨即驚喜地說道:“哎呀,那多不好意思呀!我男人不在家,我還正擔心那狗日的來殺驢呢!”
她從揉麵盆下抽出那張錢,塞還到我手中:“哎呀,大兄弟,吃碗麵還收什麽錢?我們鄉下人比城裏人實在。今天你們就住下吧,大嫂做的麵條,那可是附近人都稱讚的。”
她沒吹噓,一個多小時後,我抹了抹嘴,心滿意足地推開了關驢的房間門。
那頭毛驢見到我一個陌生人進來,死命在喚叫,還不停地蹬驢腿。
我拿了把草放在驢唇邊,帶著微笑罵道:“畜生,我是來救你的,你還這麽對我?”
驢聞了聞草,開始咀嚼起來。我又輕輕地摸了幾下它的頭,驢對我的好感度可能直線上升,再也不叫喚了。
聽大嫂說過,村中人也防偷驢賊,曾經有人守夜見過那偷驢賊,可見他凶殘且行動怪異,嚇破了膽最終沒敢出來。
一個偷驢賊我能害怕麽?每次鍛煉總覺得身上的勁使不完。
我關照楚雅,無論聽到什麽動靜都不要出來,保護好大嫂。
月亮已經快圓了大半,高高地懸掛在當空,山村的夜景還真是美,幾乎沒有任何燈光汙染,能瞧得見滿天的星鬥。
一直沒見偷驢賊來,我好後悔,這關驢的房間我也沒地方可休息,不禁罵了一句:“什麽蟊賊?偷個驢也和棕子一樣非得到子時再出現?”
我之所以這麽罵,是因為腕上的電子表,剛剛過了深夜11點。
忽然,門外傳來了一點動靜,像是有人在走路,但腳步聲給人的感覺是輕飄飄的。
應該是練過輕功的偷驢賊!可我不怕,咱有的是氣力,他功夫最好有什麽用?還不是花架子嗎?
我透過門縫一看,隻見一個瘦削的身影在院中鬼鬼祟祟地轉圈。
偏偏這驢子在找死,那偷驢賊正沒方向時,驢子忽然嘶叫了一聲。
那個身影立即循聲過來,手裏好象還捏著把刀子,在月亮下,刀子隱隱泛著鋒芒。
我抄起了一張椅子,那人影剛推開房門的時候,我猛地用力砸了過去。
不是我吹牛,就憑我這手勁,這當頭一砸,哪怕他練過鐵頭功,隻怕也得去見西方佛祖。
不出我所料,那黑影沒料到房中有人襲擊,猛地撲倒在地,手中的尖刀也不知撒到了何處。
我正想拉燈看看情況,誰料那黑影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兩隻手如鷹爪一般直襲我麵門。
果然有武林高手?不是武俠書中吹出來的?幾個回合搏鬥,我心中直後悔今天要住下來幫大嫂。
這家夥很瘦,力道卻很大,而且怪異的是他還用一塊黑布蒙著臉。
黑布蒙臉,小說影視中那些夜遊客大都這樣,可至少都露著眼睛啊!可眼前這瘦子卻是整塊黑布蒙著臉,根本就瞧不見眼睛,我不論換什麽地方他都能快速撲上,就像完全能瞧見我的樣子。
我慢慢地落了下風,我自豪的是爆發力,可這麽糾纏下去,那長力我可不行,被那瘦子一拳把我打倒在地。
他仍沒放過我,惡狠狠撲下來,卻沒來由地慘叫一聲,飛速向門外跑去。
我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竟然反轉這麽快。
身上的傷痛這時才開始感覺得到,一摸胸口的抓痕,手碰到了我佩戴著的摸金校尉符,我忽然心頭靈光一閃。
難道這家夥不是人?怪不得這麽瘦小我卻打不過。剛才那聲慘叫,定是他碰到了我的摸金符,楚雅說過,摸金符被高僧念過經,還沾有魏王的王氣,一般的鬼邪是奈何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