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工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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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粗略一算,起碼八九個鬼影子……
    這車家的祖墳,還當真是埋了不少人。
    瘸子張壓低了聲音,喊我不要多看。
    秦六娘更緊張慎重起來。
    我收回了目光,幾人繼續往前走。
    幾分鍾後,我們到了後山腳下。
    車駒家在山正麵,我們便選了偏西的一條小路上山,到了半山腰,才順著山路朝山正麵的方向走。
    我疑惑地問秦六娘,如果鬼魂都跑出去了,還能超度嗎?
    秦六娘告訴我,那其實正好了,她將超度的符文直接貼在棺材上,等它們回來,就一並送走,反倒是省事兒。
    說著,秦六娘的速度便更快。
    又走了十幾分鍾,總算到了山正麵的山路。
    我有許多在墳山過夜的經曆,大致也能揣測,一般這種人家的祖墳,不會離住家的方位太遠,再加上一路過來,都沒瞧見別的墳頭,這山上可能就隻埋了車家一戶人的祖墳。
    循著山路往上,一直左右尋找。
    秦六娘嘀咕了一聲,說如果她朋友來了,就不用那麽麻煩的找來找去,她朋友看一眼山頭,就知道墳在哪兒。
    我心知秦六娘說的朋友,就是那個勘風水的先生。
    可我還是吞咽了一口唾沫,喃喃道:“這麽神?”
    秦六娘歎了口氣,瞟了一眼瘸子張,說:“紅河這孩子,那麽好的資質,被你看得那麽緊?咋除了背屍,啥都不會,啥都不知道?”
    瘸子張眯了眯眼,說了句:“紅河讀了很多年書,上了很好的大學。”
    秦六娘:“……”
    瘸子張的確很能噎人。
    而秦六娘的話,又讓我對這風水界,有了許多的好奇。
    又走了一小段時間,秦六娘突然驚喜地說了句:“在那邊!”
    她走下山路,朝著右側走去,我和瘸子張投過去視線,頓時就瞧見了一個壘砌了青磚的墳頭。
    墳被鏟掉了一半,卻並沒有露出來棺材。
    隻是,我頓生疑惑。
    就一座墳,這不對勁啊……
    外頭飄著的,可不隻是一個鬼……
    一轉眼到了墳頭前邊兒。
    秦六娘臉色也變了變,她不自然的說了句:“怪了……沒有鬼氣和怨氣……墳塚裏的死人,早就投胎了……”
    瘸子張微眯著眼睛,忽然道:“不是這座墳在鬧鬼,紅河的想法是對的,那操場荒地,有問題!”
    我心咚咚咚的狂跳。
    拋卻了這墳鬧鬼的可能,那操場荒地鬧鬼,數量又那麽多,豈不是埋了同等數量的死人!?
    那屍體,埋在了哪兒?!
    我後背頓時被冷汗浸透了。
    正當此時,轟隆一聲驚雷作響!
    風,變得更大!
    瘸子張低聲又道:“下山,這刮風打雷,陰氣重重的,不安全,別被劈了。”
    我冷不丁就想到被雷活劈死的細芬弟弟,額頭上更冒出來汗珠。
    “這錢,不好賺。”秦六娘抱怨了一句。
    瘸子張已經轉身下山了。
    我們往下走,速度就很快了。
    原本,瘸子張要走剛才的方向,可他忽然頓住了腳步,盯著山下。
    我也順著看了過去。
    此時,一道閃電劃過漆黑的夜空,整個操場荒地刹那間亮如白晝。
    我剛好瞧見在車駒和李蘭家門外,約莫十幾米的地方,有兩個人,正在鬼鬼祟祟的從地裏頭扒拉什麽東西,朝著一個箱子裏裝去。
    閃電之後,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黑暗再次籠罩了一切……
    瘸子張沒有改變方向,徑直朝著山下走去!
    不消溝通,我都看出了問題!
    我們下山,還是花費了十幾分鍾的時間。
    等我們從山腳急匆匆的跑出去的時候,剛好看見兩個人影拖著一個大箱子,鑽進了車家的院子。
    瘸子張徑直朝著車家院子走去,兩三分鍾,我們到了院子外邊。
    院裏頭寂靜無比,好像剛才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老張叔……”我張了張嘴,本來想說,先去剛才瞧見他們扒拉東西的位置看看。
    可瘸子張卻一推門,直接就進了籬笆院子!
    他轉眼走到了堂屋門口,重重的敲擊屋門。
    “誰?”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瘸子張聲音幹巴巴的,喊他們開門,再不開,就要死人了!
    吱呀一聲,門直接就被拽開了。
    “你們搞什麽鬼!不是說好搬了嗎?”車駒的臉難看的都成了豬肝色,開口又罵罵咧咧道:“死你媽呢死,信不信老子又不搬了?!”
    我麵色驟然一變。
    這車駒,嘴巴簡直比吃了屎還臭。
    秦六娘眉毛都豎起來了。
    不過沒等我們開口,瘸子張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冷冰冰的說了句:“不要瞎扯那些亂七八糟的,把你們剛才挖出來的東西,趕緊弄出來!”
    車駒臉都黑了,可他額頭卻冒了汗,色厲內荏的說了句:“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老東西,出去!”..
    語罷,車駒狠狠的一推門,就要將門關上。
    這瞬間,我卻瞧見了車駒胸口掛著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工作牌。
    其上有一個照片,下方寫著:“仙桃市海湖職業中專,教師文民生。”
    名字,不是車駒,照片上的臉,更不是車駒!
    那是一個模樣敦實,麵帶笑容的年輕男人臉。
    砰!
    門關閉了,瘸子張抬腿,一腳踹在了門上。
    嗡的一聲悶響,門卻沒開……
    另一側的窗戶,探出來個人臉,是車駒的老婆李蘭。
    她一張臉拖得老長,尖銳的罵了句:“你們幾個遭瘟的,趕緊滾!”
    這罵聲更讓我不舒服,視線頓時投了過去。
    我卻瞧見,窗戶裏頭,李蘭的身後,似是站著一個瘦瘦高高的男人。
    那人的手,緩緩的朝著李蘭的脖子上搭去……
    我心頭惡寒,雞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
    “別管這幾個瘟神了,明兒拿了錢,咱們就走,不招惹晦氣。”手,落在了李蘭的肩膀上。
    那人影卻怪異的變得矮小了一些。
    我看清楚了他的臉,不正是車駒嗎。
    是他回到房間,剛才在李蘭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