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 誰套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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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是真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師父的奶奶,李花容!?
    花容月貌,當真是個好名字。
    我完完全全沒料到,他會讓我辦這件事兒!
    我也記得清楚,師父在斥責壬家人時,提起過的那些話。
    她奶奶,殺了很多人!
    為了救他父親李陰陽,為了救那位柳家道士,在懸河旁大開殺戒!
    至此後,她便成了真正的凶屍!
    無法投胎,一身孽債。
    短暫的緊張激動後,我身上又冷汗涔涔。
    能夠救李陰陽,還有柳家道士的凶屍,是什麽級別?
    那一役,又是壬家和三苗之人的共同算計,場麵絕不會小,手段絕不會弱!
    現在距離以前,少說是超過了一甲子還多的時間。
    年份那麽久的凶屍,可和我正常接觸的那些屍體,完全不同!
    真要說殺過很多人,我遇到的方士,可能都沒殺多少。
    “師父,你奶奶是什麽級別?”我試探的問了一句。
    “活青屍。”師父回答了三個字。
    其實,我青屍見得不少了,可這麽多年份的,還真沒見幾個。
    師父又道:“真要論凶性和級別,得追溯到我父親出生那年,我母親便成了水中的活屍,她是母煞,又是青屍煞,先天就強過其餘青屍一大截,可下水,又能上岸,能對付她的人,不多。”
    “……”
    “您父親出生那年?距今多少年?”我沒忍住,問了師父一句。
    “近百年了吧。”師父的眼中,出現了追憶,又道:“懸河本身就是陰龍脈,陰氣常年滋養,她殺人後,陰氣聚攏的更快,當年父親本給她留過符契,之後她主動將其交了出來,否則的話,我不會讓你去的。”
    “……”
    直覺告訴我,這差事一點兒都不好辦。
    不但不好辦,還有生命危險,更重要的是,對方是師父的奶奶,那就不能下殺手,甚至不能傷屍體。
    相當於,對方不認識我是誰,我要將她安安穩穩的收服。
    一時間,我有些打退堂鼓,可看著師父的雙眼,他眼中的期望,還有掩飾不住的悲傷,我話沒能說出口。
    師父除了我,還能找誰幫忙呢?
    曾祖下手也狠,玩青屍皮的,搞不好,他奶奶也認識曾祖。
    在輩分上,師父的奶奶,我又該怎麽稱呼?蔣盤和李陰陽輩分一樣,那是我高祖,蔣一泓是高祖之上,剛好和李花容等輩?算是高高祖,先祖級別了?
    我覺得這個近百年的定義也不一樣,普通的凶穴,或者凶宅內百年凶屍都很可怕。
    懸河這種大陰龍滋養的活青屍,手中有大量性命的母煞,絕對和其他的活青屍有質量上的區別。
    甚至我懷疑,方士過去,都得被打出幾顆金丹出來。
    “劉文三,行嗎?會不會鬧出什麽意外?”我小心翼翼的問。
    “實力是對不上的,可論水下功夫,他說第二,目前的撈屍人沒人敢承認第一了,奶奶應該不是隨時都蘇醒的,時間是枯燥的,活屍本身會看著身體腐爛而痛苦,化煞之後,這種痛苦卻變了,成了漫長歲月的煎熬和孤寂。”
    “性格也會慢慢的被侵蝕,如果沒有大毅力,就會愈發的凶狠。”
    “你們可以盡量的掩藏自己,再下水去,對了,你身上的板斧,莫要帶上,這把斧頭,我不知道她認不認識,時間過去太久,很多事情,都說不清了。”師父指了指我腰間。
    “行。”我點點頭。
    “那……什麽時候出發?”我試探的問師父。
    “張立琮恢複之後,你們就可以離開,具體什麽時候去九河縣,自行決定。”師父說。
    我衝著師父伸了伸手,慎重的說:“師父,符。”
    師父遞給了我一小摞符,數量要比之前多得多,我不由得咋舌。
    ”我得叮囑你,這些符,在水裏是沒用的,你得讓她上岸,可讓她上岸,她不會站著不動讓你貼符。”
    “不要讓她變成破屍,否則,那不是你可以抵禦的存在,多年生存在懸河中,她想走,你便留不住。”
    我接過那一摞符,點點頭,說:“收到。”
    師父眼神不解了一瞬,下一刻便恢複正常。
    我清點了一下手中的符,大抵都是五行鎮魂百相歸一符,還有幾張五嶽鎮命符,看來,這兩種符,就是無傷鎮屍的。
    “如果你能將屍身帶出來,就立即前往二氣山,切莫路上耽誤。我和你曾祖,近期內都會在二氣山。”師父又道。
    我表示明白。
    他離開了房間,我躊躇了片刻,才從屋裏出去。
    曾祖還是在閉目養神,張立琮的房間安安靜靜,沒有聲響。
    一時半會,我看張立琮沒有出來的可能,便去羌族的路上晃悠了幾圈。
    主要還是鬆弛一下心境,畢竟師父給我說的事情,幹係太大。
    途中遇到了幾個羌族人,我都友善的和他們打了招呼。
    晃了一圈兒,又回到院門處時,我瞧見了另一個院子門開著,郭得水居然剛好在門口,他還笑嗬嗬的和我抱了抱拳。
    我眼前一亮,先進了院子,去敲了師父的門,問了幾句話。
    師父回答我後,我便成竹在胸,離開院子,到了郭得水他們住處前頭。
    “郭先生。”我和郭得水抱了抱拳。
    郭得水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蔣先生多禮了!”
    我笑嗬嗬的往裏走,郭得水就跟上我。
    左右打量了一圈院子,院內還有六人,他們全都恭敬的看我,和我抱了抱拳。
    我逐一抱拳回禮。
    “郭先生,這幾天我去辦了點事兒,總是回想到你們改風水,水淹萬峰石寨,這大手筆,讓我好生佩服。”目光落至郭得水身上,我毫不吝惜讚揚之色。
    郭得水臉上都笑開花了,說:“那是,那是……不,蔣先生謬讚了!這是小意思,小意思。”
    “如果蔣先生有興趣,我認為場主肯定不介意蔣先生多學一門陰陽術,天元的大門,時刻為蔣先生敞開。“
    我心裏頭抽搐,這郭得水還真是無時無刻,都在給天元道場謀未來?
    ”陰陽術就算了,學太多,太雜。”我咳嗽了一聲回答,說:“應該用不了多久,我就會離開羌族,要先去一趟仙桃,郭先生帶人,和我一起去?”
    郭得水眼前一亮,道:“就是那大風水的宅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