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章 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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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極為敏捷!
    當然,這是相對而論,於一個女人來說,她很敏捷,甚至對比一些有身手的人,她都算是不錯的。
    青麻小褂,布褲子,白皙的皮膚像是久不見天日,一雙眼睛卻略泛黃。
    頭發紮成了辮子盤在腦後。
    極好的身材,淩厲的雙眼!
    灰太爺還真沒撒謊,這可不是什麽紅粉骷髏!
    劉文三反應極為迅速,一手抓住她手腕,她身體像是遊魚一樣,往左側一扭,腿猛地後踢,她往前用力彎腰,身體形成一個誇張的弧度,腿踢向劉文三的後腦勺!
    劉文三一聲冷哼,根本沒閃躲,另一隻手抬起,往後一抓,穩穩抓住了女人的小腿!
    她這動作,就格外誇張,一條腿立起來,形成了站著的一字馬般。
    一隻手被劉文三抓住,怎麽都掙脫不了。
    眼看她已經落敗,忽然間,她一聲叱喝,身體猛地淩空一翻。
    雖說劉文三抓住了她的小腿,但她一翻身,劉文三的手就被震開。
    她驟然躍至劉文三後背,和劉文三背對背。
    被抓的那隻手用力,另一隻手瞬間抓在劉文三的肩頭,似是要將劉文三撐起,完成類似於過肩摔的動作。
    結果劉文三反向用力,她一聲驚呼,反倒是被劉文三甩了一圈,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我眼睛都眯了一下。
    隨著砰的一聲悶響,那女人幾乎是身體正麵貼地,被狠狠砸在地上。
    還是劉文三收手了,不然這一下,她不死也得重傷。
    灰太爺吱吱尖叫著,意思是劉文三不懂得憐香惜玉,怎麽下這麽重手!
    我沒翻譯,劉文三自然聽不明白。
    那女人艱難的要從地上爬起來,嘴角卻溢出血絲。
    “奇了怪了,這地方,居然還住了撈屍人,年紀不大,本事不小,手段挺毒辣,小丫頭片子,你家大人呢?”
    劉文三語氣很輕鬆。
    那女人驚疑無比的看著劉文三,抹掉了嘴角的血跡,卻並沒有回答。
    劉文三在脖子那裏拉拽了一下,一塊黑漆漆的人形玉被拽了出來。
    那女人臉色再變,眼中帶著愕然和顫栗。
    下一刻,她居然跪伏在地上,一動不動。新筆趣閣
    劉文三又將那塊玉塞回了衣服裏頭,說了句:“起來,別跪著了,問你呢,你家大人呢?”
    那女人才抬起頭,卻抿了抿嘴,低聲說:“死了。”
    “您……是哪兒來的撈屍人,居然會有哀公像?”先前,她眼中還是敵意,這一刻,敵意竟然完全被化解。
    劉文三倒是不奇怪,道:“陽江。”
    “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住在這裏?”我往前一步,問了出來。
    “董浵。”女人遲疑了一下,才說:“我一直都住在這裏,天黑之前,你們最好離開。”
    我和劉文三對視了一眼。
    劉文三開了口,問董浵,為什麽要離開,這裏難道有什麽問題?
    董浵抿了抿嘴,又問了句:“你們不知道?那不知道,為什麽要來這裏?”
    我眉頭微微一皺。
    雖然劉文三的哀公像,讓這女人沒和我們打鬥了,但她所說的話,還是謹慎。
    “來這裏,自然是撈屍。”劉文三眼神明顯不悅起來,說:“你這女娃娃,作為晚輩,太不恭敬。”
    董浵的臉色卻愈發的不安了,說:“誰讓你們來的?這裏的確有一口屍,可從未害人,就算你們有哀公像,是撈屍人頭領,也絕對撈不起她,趕緊走吧,天黑就來不及了。”
    我心頭再次一凜。
    董浵說的她,是李花容嗎?
    為什麽董浵知道李花容!?
    還有,天黑會發生什麽?
    見董浵臉色煞白,眼神焦急的模樣,我心沉下來了不少。
    師父不是說過,李花容不是隨時都蘇醒麽?
    如果她是醒著的,那就沒有那麽好對付了。
    “文三叔,我們先走。”我開了口,話音略沙啞。
    “走?”劉文三臉色微變,眼中透著不喜。
    “走吧。”
    我伸手拉了一把劉文三的胳膊,朝著村外走去。
    離開那院子時,董浵還站在院門口看著我們。
    一直當我們沿著村路,走出去許久,灰太爺還發出微弱的叫聲,意思是有人跟著。
    當我們走出紅鬆村後,灰太爺才說,那水靈姑娘沒跟上來了。
    我糾正了灰太爺一句,那不是水靈姑娘,人挺狠的,除了長得好看點,就像是母夜叉,一言不合就要下手,如果不是文三叔厲害,我們本身就強,其餘人當場就得死了。
    灰太爺又吱吱叫了一聲,意思是,人一個姑娘住在這種地方,要是不謹慎,說不定早就死了。
    “……”
    我沒和灰太爺扯歪理。
    因為劉文三還是疑惑地看著我。
    我如實地解釋:“文三叔,那個董浵,雖然看似敬重你有哀公像,但實際上一點兒都不相信我們,李花容並不在沉睡中,和我師父說的不一樣。”
    “我們不能貿然先和它起衝突,容易翻船。”
    劉文三點點頭,說:“那你要怎麽做?把人都帶上來?倒是可以利用它上岸的時間,圍捕它,不在水裏,會方便很多。
    我嗯了一聲,說我有這個意思,現在才不能打草驚蛇,還有一個問題比較難搞,就是這水裏頭生氣太重,它不隻是養屍,還會蔓延在紅鬆村,這肯定是有問題的,我不覺得郭得水他們能頂住。
    話語間,我們一路往前,已經走遠了。
    再接著,我撥通了一個號碼。
    嘟了幾聲,電話通了,那邊傳來師父的話音。
    “謝天謝地,師父你們到二氣村了?”我問。
    “還在路上,你曾祖和師尊一樣,不是太喜歡車開得很快。”師父回答。
    我定了定神,沒在意這個細節,說:“我們在紅鬆村了,您奶奶她,沒有沉睡,好像每每天黑,紅鬆村就會出事。”
    “我不知道那裏會出什麽事,除了我很小的時候,便沒有再去過了。”師父回答。
    我:“……”
    本以為師父能幫上一點兒,結果他一句,沒有去過……
    本來都打算掛電話了,我又說了句:“這一段懸河流域的生氣很強,強得有些離譜,不像是正常應該出現的樣子,我粗略觀察了周圍的風水,更不應該出現這麽重的生氣,師父,這你知不知道?”
    電話那邊忽然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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