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碎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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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旦喇嘛依舊一知半解。
    看上去,他對風水的了解並不是很多。
    我理順思緒,和他說了郭得水的意思,以及天元先生的本事。
    我們打算先穩定住後皇姊山上的風水,控製住當前局麵,再找女活佛,如果能找出來最好,就算是找不出了,也有時間,讓我們弄出別的鎮物,讓風水複原。
    我這一番話說完,才旦喇嘛臉色變化愈多,他雙手合十,衝著我深深鞠了一躬。
    我趕緊閃開,避過這一禮。
    郭得水就避之不及,顯得很尷尬,去攙才旦喇嘛。
    “蔣先生,這件事情,比預想中要棘手的多,如果你需要八宅一脈的人手,我可以先做主,給你遣人。”白節氣開了口。
    才旦喇嘛的臉色更緩和,舌頭又卷起來一樣,念叨了一句話。
    雖然我聽不懂,但感覺長短,和金尺大師天天掛嘴邊的阿彌陀佛差不多?
    或許,這就是他們的禪語?
    思緒至於,我同白節氣講,暫時不需要八宅的人手,讓他們安心閉關,如果有問題,我立馬通知他。
    這並非是我要逞強。
    如果八宅的人跟著我,到時候瞧見一些蹊蹺的地方,容易出事。
    我和郭得水幾人,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麵容,可八宅一脈的道士沒那麽容易控製住。
    差不多交談結束了,一行人又從山丘亭台下去,朝著八宅一脈的圍牆入口走去。
    走出白分金鎮守的門,便沒有箬冠道士跟著了。
    在才旦喇嘛的帶領下,我們先回到了苦行村,他的住處外。
    和八宅一脈不同,普通道士住帳篷,白樹封有一個巨大的山門,才旦喇嘛的房子比之尋常僧侶相差無幾。
    我們站在這裏後,立即就有苦行僧聚攏過來,他們神色都透著不善。
    隨著人群聚攏愈來愈多,才旦喇嘛才開了口,講的還是他們的語言。
    我判斷,這應該是藏語。
    眾多苦行僧的臉色好轉起來,衝著我和郭得水,及眾多天元先生,張立琮行了一禮。
    我是很不自在的。
    屍丹是我拿的,事情的起始是因為我,這麽多禮,我受不起。
    郭得水他們倒還好,張立琮最平靜,毫無波瀾。
    才旦喇嘛扭頭看向我,和我交流了幾句,大致就是,他認為現在就要出發去往後皇姊山,到山腳下需要幾個小時,上山至少還要一天左右的時間。
    我點點頭,眼中有凝重。
    郭得水咂嘴,喃喃道:“這山夠高的。”
    再之後,就是趕路。
    期間還有一個小插曲,因為和苦行僧們關係沒問題了,我就提議了,將車開進來,人跑的總沒車快,試試看車能不能直接到山腳下。
    才旦喇嘛沒有意見,我就去開了車。
    載上了我們所有人外,還帶上了才旦喇嘛和五個苦行僧。
    其餘人就是步行。
    果然,速度被提高了不少,半小時左右,我們便到了後皇姊山腳下。
    因為地勢原因,我並沒有到之前和柳絮兒上山的地方,隻是順著路,到了山腳下的村子處。
    我並沒有表現出我來過這村子的模樣。
    眾人下車後,郭得水在打量著村子,分析著這裏的生氣情況。
    我們並沒進村,而是在才旦喇嘛和苦行僧的帶領下,從另一條山路,往山上爬去。
    後皇姊山的變化,同上一次還是不小。
    從這個角度去看,山頂的積雪完全沒有了,隻能瞧見光禿禿的峰巒。
    不過,在本身的雪峰和正常山體的交界處,那裏的植被生長的更茂密了。
    我們走走停停,主要是天元先生的體力問題,最後還真花了快一天的時間,才抵達峰頂。
    這期間,大家吃的都是從八宅一脈帶的幹糧。
    說是峰頂,其實我們並沒有走到最頂上。
    差不多山頂的位置,有一塊山體凸出去的巨石,巨石的一麵雕刻著後皇姊山的字樣。
    從兩側,隱隱能瞧見兩行清水淌下,隻是水快斷流了。
    水流的盡頭,是一處巴掌大小的水潭,潭水中寄生著金魚,蟹,半透明的蝦……
    後皇姊山的風水變化,以至於這伴生靈物變得比之前更小,隨時會消散一樣。
    灰太爺嗖的一下從我肩頭躥出去,是要衝向那水潭。
    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灰太爺,將其塞進懷裏抱著。
    郭得水等人麵露詫異之色,張立琮則冷哼了一聲。
    才旦喇嘛倒是沒看出異樣,他沉聲說道:“那賊人所開的盜洞,就在旁側。”
    我麵色不改,撫了撫灰太爺的頭,讓它別亂來,這裏生氣經不起折騰了。
    同時,我們跟著才旦喇嘛走到了另一個方位。
    裸露的山岩上,的確有一個洞。
    這一麵岩石下邊兒,盤膝坐著三個苦行僧。
    他們都起身,和才旦喇嘛行禮,並沒有多看我們一眼。
    “這盜洞很深,按道理來說,此間山岩堅硬,單憑人力,短時間不可能挖開,可那賊人,就這麽挖開了。”才旦喇嘛緊皺著眉頭,臉色依舊難看。
    “進去看看。”我語氣顯得平緩,說。
    才旦喇嘛縱身一躍,便停在了那盜洞邊緣,稍稍屈身,便鑽了進去。
    這期間,郭得水等人並沒有看我,倒是張立琮的麵具多對著我一秒鍾。
    他們是曉得這裏的部分事情的,我要歸還善屍丹,大致的訊息都在路上說過。
    沒有理會張立琮,我隨著才旦喇嘛之後進了盜洞,鑽過六米深的岩石,剛好到了一條斜著往下的墓道階梯上。
    才旦喇嘛順著樓梯往下走,台階上還有僧侶的幹屍。
    每經過一具幹屍,才旦喇嘛就會停下來,雙手合十行禮。
    上一次我來這裏的時候,覺得台階太長,僧屍太多,陰森森的讓人不舒服。這一茬人多了,那種感覺反倒是沒了。
    大約百來階後,墓道拐過一個弧形的彎,眾人來到了台階盡頭。
    一道封路的石門,現在是開啟的,門上的獸皮,符紙都碎的七七八八。
    門前還有一塊石碑,隻不過石碑碎了。
    郭得水的手電筒打在石碑處,咦了一聲。
    才旦喇嘛低聲道:“封門石碑,記載了當年的事情,也被那賊人打碎了。”
    我眉頭微皺起來,接了一句話:“打碎石碑?這偷屍的人,和你們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