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三法鎮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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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接著,周圍恢複了一定程度的安靜,隻剩下德奪的聲音。
    心頭頓時一喜!
    先前管氏陰陽術都沒用,栗木棍的直接接觸,是有用的?
    隻不過,才旦喇嘛明顯沒有被我打醒過來。
    過了幾秒鍾,輕微的腳步聲再一次響起,在逐漸接近我。
    我緩緩閉上了眼睛。
    沒有了視線後,呼吸聲,腳步聲,都變得更明顯。
    德奪的活屍氣息,我有所分辨,直接將其忽略掉了。
    左側!
    我猛地揮出栗木棍!
    我先感覺到栗木棍似乎被抓住!
    瞬間便被鬆開,蹬蹬蹬的腳步傳來,是才旦喇嘛的後退!
    我心氣稍稍拔高了一些。
    才旦喇嘛抵禦不了栗木棍!
    並且,我覺得他的腳步開始有些紊亂了。
    一棍,能抽掉一個高僧魂魄對他的影響?他才會腳步紊亂?
    又一次安靜,再下一瞬,才旦喇嘛從我左側出現,他不是來抓我,整個人居然撞向了我!..
    栗木棍剛好抽中了他的頭。
    可他並沒有後退,慣性使然,整個人撞在了我的身上!
    我直接就被撞翻了出去。
    才旦喇嘛再次隱沒入黑暗中。
    勉強站起身來,我呼吸格外粗重,手臂的生疼不停襲來。
    太陽穴在突突跳動,可因為受傷,我反倒是很難分析到才旦喇嘛的方位。
    他應該也有所察覺了,才會這樣接觸到我!
    心悸,不停的襲來,逐漸成了一種焦慮的情緒。
    這地方不能耽誤太久的時間。
    叛僧和張立琮之間,雖然張立琮先前倒退三丈,但輕飄飄落地,明顯是泄力,占據了上風。
    那叛僧往眉心裏頭按下去一顆嘎巴拉,又借用門檻才止住頹勢,是下風的。
    但誰知道叛僧還有什麽手段?萬一讓張立琮吃癟呢?
    他再過來,那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至於外邊兒,出去那麽多叛變的苦行僧,裏麵有沒有可能,還有一個叛僧?
    萬一風水被破,德奪醒來。
    這鬼東西,不談生前實力,這會兒黑皮黑羽,完全不是我和才旦喇嘛能對付的存在。
    到時候,我們兩都得成他脖子上的嘎巴拉。
    我可不想當念珠。
    思緒越想,反倒是越紊亂,右側的黑暗湧動!
    才旦喇嘛的身影出現時,已經在我近前了!
    我眼前一狠,栗木棍擊出的同時,咬破了舌尖,噗的一口血噴在了才旦喇嘛的頭上!
    轟然一下,他又將我撞飛了!
    這一次,我感覺自己好像撞到了什麽東西才停下,身上疼的要死。
    不過,我快速的站起身來。
    沒有再閉眼,全力的捕捉著身周的變化。
    栗木棍在手中握緊,我掌心在棍身上搓動,盡量保持鎮定。
    另一隻手中,一次性握著三張符。
    師父給的符,除了給張立琮和天元先生,我自己還剩下來不少,幾乎都沒用上。
    才旦喇嘛那架勢,我是直接貼不上符的。
    先前陰陽術沒用,但栗木棍打過才旦喇嘛幾次了,不代表現在也沒用。
    舌尖血,蘊含著二五精氣,和我身上有著緊密的聯係!
    陰陽術,也是利用魂魄和命數去碾壓對方!
    才旦喇嘛的身影再一次出現。
    這一次,讓我頭皮發麻,因為他手中,不知道從哪兒抓到一個兵器。
    並非他先前用的那些東西,而是一個下方尖銳的燭台。
    上邊兒的蠟燭是熄滅的。
    燭台的尖刺,就好像一柄匕首!
    才旦喇嘛狠狠將燭台刺向我的心口。
    我沒有躲閃,雙目圓睜,厲喝道:“十觀,火旺焚魂!”
    栗木棍砰的一下擊中地麵。
    那股宣泄的感覺,驟然噴湧而出。
    才旦喇嘛的口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不,不隻是一聲,而是密密麻麻的聲音重疊。
    我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被人抓著,不停的撞擊著一口銅鍾!
    意識都在模糊的邊緣!
    才旦喇嘛的動作,僵硬了,我的腦袋,好像快被撞破了……嘴巴在冒血,鼻子也在冒血……甚至耳朵,都在冒血……
    那溫熱的流淌感覺,快讓我窒息。
    才旦喇嘛又開始恢複了行動。
    就好像我的魂魄和命數壓不住現在的他,雖說他動作遲緩,臉上不停的露出各種表情,但他還是在靠近我。
    那尖銳的燭台,快要碰到我的頭頂。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後,我做了另一件事。
    摸出來六層羅盤,頂在了頭頂,一手栗木棍,一手通竅分金玉尺。
    符,我都放棄了沒使用。
    兩樣法器在手,就會讓我命數沉甸甸起來。
    這三樣法器在身,又有羅盤鎮命。
    一時間,我竟也有種感覺,自己像是一塊磐石……
    不,我感覺自己像是一棵鬆。
    屹立於高山之巔,風,吹沙走石,雨,聲勢滂沱。
    可依舊無法動搖我。
    耳邊似是聽到了輕微的哢嚓聲。
    像是銅鍾碎了。
    才旦喇嘛不動了,呆呆的站在我麵前,就保持著舉著銅鍾的動作。
    我眼睛是發燙的,感覺還蒙著一層紅,是先前七竅流血,致使視線帶上了血色。
    還是距離近,才能瞧見才旦喇嘛,更遠處還是漆黑的。
    才旦喇嘛忽然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朝著後方倒下。
    當他倒地後,那股籠罩我的嘈雜消失不見。
    感官中的風雨,實際上,就是那些僧侶魂魄的影響而已。
    憑借自身的命數,我不是它們的對手。
    可借用了管仙桃的三件法器鎮命,它們就不是我的對手。
    或者說,無法撼動這三件法器。
    生氣在身上流淌著,不停的溫養著我的傷勢,我緩緩站起身來,收起了通竅分金玉尺和六層羅盤。
    過去將才旦喇嘛攙扶了起來。
    才旦喇嘛的身體在微抖,眼皮在輕顫,呼吸很弱。
    為了以防萬一,我先用了一張五行鎮魂百相歸一符,直接貼在才旦喇嘛身上。
    五嶽鎮命符,是屍鬼人皆可鎮,五行鎮魂百相歸一符,卻隻能鎮屍鬼。
    符紙沒有貼穩就滑落,我趕緊接住。
    這也說明,才旦喇嘛脫離了控製。
    我總算多了一抹喜色,拍了拍才旦喇嘛的臉,喊了兩聲他名字。
    才旦喇嘛這才顫巍巍的睜開眼皮。
    他眼珠子滿是血絲,不過思緒似是清明了。
    抬起手,才旦喇嘛在胸前一拽,居然拽出一串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