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0章 師徒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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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撓了撓頭,張望了一眼來時的路,本來,我想說羅十六進龍樓寶殿了,可旋即又反應過來,羅十六對那麽多人都隱瞞自己能進去,我要是直說,不就是把他的秘密公之於眾?
    “大長老跟來了,他在和羅先生交談,氣氛不太對,我就先走了,估摸著他們要麽一會兒能來,要麽就還得僵持一段時間?”
    我這話沒有說的太死,郭得水一下子就恍然大悟,陳卜禮同樣點點頭。
    畢竟,他們兩人是麵對過那天羅十六和柳昱咒對峙的。
    “既如此,我們先出山吧。”廖呈開了口。
    我鬆了口氣,顯然,這事兒瞞不過廖呈,他這話就是把大家支開。
    巴青等人卻惴惴不安。
    “把羅先生,還有另一位來這裏的人留下來?這山林之中,不是一件好事,上一次羅先生被我們找到的時候,已經精疲力竭……”巴青不自然的說。
    這時,郭得水上前,勾著巴青肩膀,低聲和他交談。
    不知道郭得水都說了什麽,巴青總算點頭了,不過,他還是不願意所有人離開,將村民全部分給我們,自己帶著一匹矮腳馬留下。
    我們一行人又走了整整七天,才出了東霧山脈。
    回到鄰村,這一趟足足花了半個多月。
    巴青的老婆見她男人沒回來,急匆匆的問我們怎麽回事兒?
    那些村民便解釋了情況。
    交談間我才知道,那女人叫呂琇。
    呂琇得知緣由後放心下來,讓我們先休息休息,她去弄薑茶和熱飯。
    這一趟下來,廖呈似是蒼老了不少,眼角的細紋變得更嚴重了,他更喜歡在躺椅上閉著眼。
    陳家人將椅子放在院內陽光最好的位置。
    師父和曾祖兩人守著他。
    兩個布裹放置在了不見陽光的房間中。
    我們又在陵村住了四天,巴青,羅十六,柳昱咒,總算回來了。
    明顯,柳昱咒的氣勢和先前相比,又有了不同,好像拔高許多。
    羅十六還是一如常態。
    我們商議了一下接下來的行程。
    我同師父,張立琮,郭得水四人同行,先去歸綏,再進過陰山脈。
    曾祖同陳家人帶著廖呈回二氣山。
    羅十六和柳昱咒,以及馮保,李念空返回內陽。
    馮家的私人飛機用來送我們,畢竟我們攜帶著李花容和蔣沐女的屍身,其它交通方式多有不便。..
    次日清晨,一行人離開陵村。
    巴青一家人,還有不少村民都來送我們。
    嗯……其實是送羅十六。
    廖呈在山下時就同我們分別,因為陳卜禮安排了其他路線。
    我總有種感覺,廖呈和俗世的最後一絲牽扯,都脫離了。
    也不知道以後還有什麽事情,會讓他再出山?
    或許,他已經沒有任何雜事雜念了。
    抵達就近的機場,和羅十六他們也分開了,馮保先送我們去登機,再去同羅十六匯合。
    當我們抵達歸綏時,已經是傍晚。
    先前熱熱鬧鬧的一大群人,隻剩下我們四個,顯得冷清了不少。
    我照舊背著太姑奶奶蔣沐女,郭得水暫時充當了背李花容的角色,他居然體力不太行,剛出機場,就顯得氣喘籲籲。
    張立琮二話不說,將布裹接了過來,自己背上。
    郭得水一臉悻悻然的笑,說山路難走,他消耗太多。
    灰太爺在我肩頭吱吱一聲。
    我翻譯給郭得水,說灰太爺講他虛就是虛,哪兒還要說虛頭巴腦的話,越描越黑。
    郭得水無語凝噎。
    沒了馮家和陳家人,租車打雜的事兒又落在了我身上,時間久了沒捯飭這個,業務還生疏了。
    在機場外邊兒折騰了個把小時,才包了一輛合適的車,能將兩個布裹都塞進去。
    再之後,就是往過陰山脈趕路。
    等我們抵達過陰山脈時,已經是深夜。
    開車的司機覺得我們不太正常,放下我們後,多一秒鍾都沒待,驅車就走了。
    我們沒有立即進山,而是找到之前陳家人駐紮的位置。
    雖說陳家搬遷走了,基礎的一些帳篷並沒有拆,我們先好好睡了一覺。
    次日天亮,我從帳篷鑽出來時,瞧見師父站在路邊,遠遠眺望著過陰山脈。
    陽光極為明媚,照射在過陰山脈黑漆漆的頂頭上,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陰冷和壓抑感。
    “師父,你感覺這兒怎麽樣?”我走到了師父身邊兒,問他。
    他掌心按著定魂幡,喃喃道:“頗有一種歸宿的感覺。”
    我:“……”
    眯著眼,我同樣眺望著那座外沿山頂。
    或許是來了兩次,又或許是看過登天葬,那種感覺,反倒是薄弱了很多。
    “該死……我想到一件事兒。”
    “嗯?”師父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當時,師祖為了幫故人盧先生解脫,還有放看門三長老白分金一條生路,他把收在銅碗裏頭的迷失者魂魄,全部給放出來了。”
    “迷失者是進山最大的阻礙。”
    我苦笑著,將我們連番兩次在山中和迷失者遭遇,以及最後一次還死了不少八宅一脈道士的事兒說了。
    師父搖了搖頭,道:“那時,你還不會管氏陰陽術,拿著定魂幡,卻不知道怎麽使用。”
    “這一次,且不說栗木棍,為師走在前頭,你看那些迷失者,還能阻攔我們嗎?”
    師父的話,讓我凝滯了一下。
    不過,我還是沒有完全相信,畢竟過陰山脈的兩次行動,太讓我記憶深刻。
    張立琮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帳篷出來了,站在那裏看我們。
    至於郭得水,則在捯飭一團篝火,他居然還找到了點兒吃的,正在弄飯。
    “蔣先生,這一行沒了羅先生,我們險些忘了大事兒!什麽補給都沒買。我看那光禿禿的山,找個兔子出來都費勁兒,還好陳家人在這裏落下不少家當。”
    郭得水嘴碎子,吧嗒個不停。
    不多時,篝火上彌漫出來了香氣,郭得水又招呼我們過去坐下。
    四人圍著篝火,吃著呼熱的幹糧,郭得水又問我過陰山脈的情況咋樣?先前他就聽到了小小的一點點,迷失者?
    我又複述了一遍迷失者的情況,主要還是說了,我們此行的目的,是登天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