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媽媽呢？”小男孩睜開眼睛的第一眼，就看見我，向我詢問道，“我媽媽怎麽還沒有回來？”
    我違心地說：“你媽媽去外地出差了，要過幾天才能回來！”
    小男孩有些疑惑地問：“我媽媽不在家，我怎麽去上幼兒園呢？”
    我寬慰道：“放心吧，你媽媽不在家這段時間，由爸爸送你去上幼兒園就可以了。”
    “那……好吧！”小男孩從床上坐起來，環視了一下四周，問，“我小姨呢？她昨晚不是在我們家嗎？她去哪裏了？”
    我笑著說：“你小姨出去抓壞蛋了！”
    小男孩不解地問：“爸爸，誰是壞蛋呀？”
    我不想讓小濤知道得太多，便對他敷衍道：“就是那些欺負小朋友的壞孩子！”
    小男孩詢問道：“你說的是大熊嗎？”
    “誰是大熊？”現在該輪到我發問了。
    小男孩回答說：“大熊就是我們幼兒園裏的一個壞男孩，他經常欺負我們班上的同學……”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搖搖頭，模棱兩可地說，“你小姨是警察，隻要是壞孩子，她都要把他們抓走！”
    “太好了，”小男孩拍手稱快道，“如果以後大熊再欺負我，我就告訴小姨，讓小姨把他抓起來！”
    我笑著說：“不過，你小姨的工作比較忙，如果有人欺負你的話，你沒必要告訴她，直接告訴我就行了，爸爸會替你教訓他們的。”
    “真的嗎？”小男孩欣然問。
    “當然是真的！”我重重點頭說，“如果有誰敢欺負我們家小濤，我就讓他跪在你麵前學狗叫！”
    “哈哈，”小男孩大笑說，“爸爸太厲害了，我喜歡爸爸！”
    我笑著說：“既然你喜歡爸爸，那就要聽爸爸的話！”
    “你讓我怎麽聽你的話？”小男孩詢問道。
    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麵的時間顯示，說道：“現在是淩晨六點，離你上幼兒園的時間還有兩個半小時，你先閉上眼睛，陪爸爸躺在床上睡一會，到時候，爸爸再起床送你上幼兒園，你看怎樣？”
    “好啊，我最喜歡跟爸爸一起睡覺了！”小男孩說著，往床上的另一邊滾去，給我騰了一個位置，讓我睡下來。
    我躺下來後，小男孩倒是比較安靜。
    大概是因為一夜未眠的原因，我剛閉上眼睛，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朦朧中，我好像是被人推了一把。
    接著，小男孩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爸爸，時間快到了，快起床吃飯，吃完飯送我去幼兒園。”
    我急忙睜開眼睛，一下就看見小男孩穿戴整齊地站在床邊，便用手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問：
    “小濤，你怎麽起床了？是誰給你穿的衣服？”
    “是李奶奶給我穿的衣服，帶我去樓下的衛生間裏洗臉漱口的，”小男孩解釋說，“李奶奶說，都快八點了，讓我上樓來叫你去吃飯，然後送我去幼兒園！”
    “啊？都八點了？”我驚呼一聲，急忙翻身起床，前去浴室裏洗漱一番之後，抱著小男孩一起離開臥室，來到一樓的餐廳。
    保姆已經將早飯做好擺上桌。
    “李媽，謝謝你！”望著擺放在餐桌上那些熱氣騰騰的早餐，我心裏就是一暖，衝她感激一笑。
    “楊先生，你太客氣了，”李媽一臉謙遜地說，“夫人不在家，照顧好你和小濤，這是我應該做的。”
    由於時間比較緊，我不再跟李媽說客套話，立即將趴在我懷裏的小男孩放到餐凳上坐下來，說道：
    “小濤，快吃飯，吃完飯之後，我送你去幼兒園！”
    小男孩拿起碗筷，開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李媽將我叫到一邊，向我詢問道：“楊先生，聽說夫人的公司裏發生了火災，情況怎麽樣？夫人到底有沒有去外地出差？”
    看樣子，秦嵐不好意思將火災過後，她的姐姐秦可欣被警察抓去看守所的事情告訴這個保姆。
    我如實回答說：“這次火災，出現了嚴重的傷亡事故，死了三個人，由於可欣姐是公司的法人代表，是事故的責任人，被警察抓去看守所裏，我們怕小濤知道這件事後，會嚷著要去見媽媽，就對他撒謊說，他媽媽去外地出差了……”
    “啊？怎麽會這樣？”李媽一臉詫異地問，“警察什麽時候把夫人放出來？”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搖頭說，“秦嵐也在幫忙，一旦抓到了那個縱火的犯罪嫌疑人，可欣姐就會被放出來！”
    李媽急切地問：“那個縱火犯是誰？”
    “這個還不能完全確定，”我模棱兩可地說，“從種種跡象上看，應該是可欣姐的小叔子張學東！”
    “啊？怎麽是他？”李媽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這不可能啊，他不是公司總經理嗎？怎麽要那麽做呢？”
    我輕描淡寫地說：“張學東花錢從別人手裏購買了一批劣質材料，可欣姐讓他把材料退回去，把錢要回來，他又做不到，才放火銷毀證據的……”
    李媽憤憤地說：“這個畜生，還真是沒有良心，夫人對他那麽好，他怎麽會幹出這種事情來呢？”
    “有的人為了錢，什麽都能幹出來，發生火災後，張學東突然失蹤了，這件事肯定是他幹的，”我向李媽叮囑道，“你如果見到張學東，就立即打電話給我，或打電話報警，千萬別讓他接近小濤，明白嗎？”
    “哦，明白了！”李媽有些猶豫地說，“如果真是這樣，我一個老婆子恐怕保護不了小濤，為了安全起見，你還是把小濤送去幼兒園吧，張學東是不會找到那裏去的……”
    “我也是這麽想的，”我寬慰道，“李媽，你也別過多地擔心，我會讓人保護好小濤的安全，盡快將夫人從看守所裏保釋出來的，為不讓小濤產生懷疑，快一起去吃飯吧！”
    保姆搖頭說：“你們先吃吧，等你把小濤送去幼兒園之後，我再吃！”
    “這樣也好！”我點了點頭，走到餐桌旁，與小濤並肩坐下來吃早餐。
    我知道，李媽雖然是秦可欣請來的保姆，但她們之間的感情比較深，跟一對母女沒什麽差別。
    如今，秦可欣被警察抓進了看守所，李媽心裏一定很難受，如果讓她上桌跟我們一起吃飯，難免會情緒失控，讓小男孩知道他母親的事情。
    果不出我所料，李媽剛離開餐廳，走進客廳裏的時候，就開始放聲大哭起來。
    小男孩聽見老太太的哭聲後，立即放下碗筷，向我詢問道：“爸爸，李奶奶這是怎麽啦？她怎麽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