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總你鍛煉回來啦？”廖敏著一身黑色的製服套裙出現在房門口，她將“鍛煉”二字說得很重，給我一種明知故問的感覺。
    “是啊，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樓下！”大概是因為心虛的原因，我回答得比較牽強。
    廖敏不再追問，而是說：“已經是上午八點了，為了節省時間，我們現在就去酒店餐廳吃早餐，吃完早餐後，乘坐出租車去江南紡織有限公司吧！”
    “也行！”由於我在隔壁房間裏已經穿戴整齊，沒什麽好收拾的，也就跟著她一起出門，乘坐電梯下到一樓的餐廳裏。
    早餐是免費的自助餐，菜肴豐盛，品種齊全，吃起來比較可口。
    飽餐一頓之後，我們就在江南大酒店門口攔上了一輛出租車，乘坐出租車來到了江南紡織有限公司門口。
    付費下車後，我們走到門衛處，用證件登記了一下，便走進公司獨立辦公大樓一樓大廳，來到前台。
    一名前台小姐帶著職業性的笑容，向我們詢問道：“請問，二位來我們公司辦理什麽業務的？”
    “我們是來談業務的，”我怕情況有變，不敢直接去經營部找張部長，而是向前台小姐問，“請問，王經理在哪層樓？”
    “王經理？”前台小姐皺了下眉頭，問，“哪個王經理？”
    我如實回答說：“財務部的王經理……”
    前台小姐一臉詫異地看著我，說道：“先生，抱歉，我們財務部經理姓李，你是不是搞錯了？”
    “啊？”我心一驚，暗自尋思道，“難道王文豔是在騙我，她根本不是什麽財務經理，我們昨天晚上簽訂的那份合同不作數？”
    前台小姐見我站在大廳裏發愣，便向我詢問道：“先生，你們到底是來找誰呀？”
    “哦，我記錯了，”我急中生智地說，“我們是來找銷售部的張部長的，麻煩你幫我聯係一下……”
    “好的，”前台小姐點了點頭，問，“你們貴姓？”
    我介紹說：“我叫將楊宇，是江城市欣達製衣有限公司的總經理，她是我們公司的董事長秘書廖敏！”
    “哦，”前台小姐拿起一個座機話筒，撥打出一個內線電話，問，“張部長，有一位從江城來的楊宇的先生和一位名叫廖敏的女士找你……”
    “哦，我知道了，”張部長急忙回答說，“你讓他們在一樓大廳裏等一會，我馬上下樓來迎接他們！”
    放下電話後，前台小姐熱情地將我們迎接到了接待室裏，安排我們在一張長椅沙發上坐下來之後，分別用一次性杯子給我們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幾上。
    不一會功夫，張啟學就急匆匆地走進了接待室。
    他一臉歉疚地說：“楊總，廖秘書，不好意思，我還沒有來得及去酒店接你們，你們就自己來了。”
    “沒關係，”我一臉笑意地說，“張部長的工作那麽忙，我們怎麽敢勞駕你親自去酒店接我們呢？”
    由於不確定王文豔的身份，生怕自己空歡喜一場，我不敢將自己昨天晚上，與她簽合同的事情說出來。
    於是，我試探性問：“張部長，我們準備向貴公司追加5000萬的材料合同這件事，你跟領導講好了嗎？”
    “嗯，講好了，”張啟學神秘一笑，說，“請二位跟我一起上樓，到時候，你們親自跟領導談這筆合同！”
    “啊？跟領導親自談……”我感到一頭霧水。
    “是啊，”張啟學點頭說，“這件事隻有領導親自拍板，合同才能生效。”
    “難道我昨天晚上與王文豔簽訂那份合同真的作廢了？”我感到非常納悶，但又不能將自己昨天晚上，單獨與王文豔在酒店1110房間裏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張啟學見我一臉茫然的樣子，便高深莫測地衝我笑了笑，說道：“楊總，別再猶豫了，跟我一起上樓吧！”
    我不知道張啟學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便起身隨他一起離開接待室，朝著一樓的電梯口方向走去。
    廖敏則屁顛屁顛地跟在我們身後。
    叮咚！
    一聲鈴響。
    電梯門打開，我們一起鑽進電梯。
    張啟學按了一下26樓的按鈕。
    電梯門關閉，電梯徐徐上升。
    盡管我心裏諸多疑問，但答案很快就要揭曉了，我便沒好意思向張啟學開口，直到電梯上到了26樓，我仍舊是神遊太虛般地站在電梯裏發呆。
    “楊總，我們到了！”廖敏用手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緩過神來，隨他們一起走出電梯。
    張啟學領著我們沿著樓層走廊來到了董事長辦公室門口。
    房門是虛掩著的。
    張啟學抬手敲了敲房門。
    “門沒鎖，進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辦公室裏傳了出來。
    張啟學將房門推開，邀請我們進屋。
    眼前的情景一下就讓我驚呆了——
    王文豔身穿一套黑色的製服套裝，端坐在裏麵那張寬大的辦公桌前的一張轉椅上，正低頭翻閱桌上的文件。
    這種霸道女總裁的形象，與她昨晚與我在南城國際大酒店1110房間裏親熱時，那種風情萬種的姿態判若兩人。
    “今天是愚人節嗎？”我心裏直犯嘀咕。
    與廖敏對視了一眼之後，我機械的移動腳步，隨張啟學一起走進辦公室，來到了王文豔的辦公桌對麵。
    張啟學一臉恭敬地說：“王董，我將楊總和廖秘書請過來了！”
    “啊？王董？”廖敏忍不住驚叫出聲，“她不是財務部的王經理嗎？怎麽會……”
    王文豔抬起頭來，一臉冷漠地看著她，問：“廖秘書，你是不是對我這個董事長的身份有質疑呀？”
    “沒……沒有啊，”廖敏急忙解釋說，“隻不過要是這件事太突然了，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才這樣說話的……”
    “看來，我有必要重新介紹一下，”王文豔麵無表情地說，“我叫王文豔，江南紡織有限公司董事長，我上次以財務部經理的身份去你們公司，是為了考察你們公司的實力和信譽度……”
    “哦，原來是這樣，”廖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沒想到，王董那麽低調，還真的是真人不露相啊！”
    王文豔意味深長地說：“廖秘書，你千萬別這麽說，如今這個社會，騙子那麽多，我在出門的時候，不得不防啊！”
    繼而，她將目光移到我身上，見我表現出一臉愕然的樣子，心裏暗自好笑，故意向我調侃道：
    “楊總，你覺得我說得對嗎？”
    “啊？”經王文豔這麽一問，我一下子緩過神來，結結巴巴地問，“你……你們在說什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