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獨守空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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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出她聲音裏的戒備,顧忱曄手裏的動作一頓,輕漫的笑了一下,“你以為我要幹嘛?強暴你?”
    言棘:“……”
    男人收斂了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冷下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嘲弄:“但凡加幾粒花生米,也不至於醉成這樣。”
    沒有什麽過激的話語和情緒,但其中透出的不屑,卻清晰得讓人無法忽視。
    言棘被他這副高高在上、冷嘲熱諷的模樣給刺激到了,自從她十四歲以養女的身份住進言家,看得最多的就是這個眼神,她沉下臉,冷著聲音道:“滾出去。”
    顧忱曄紋絲不動,“知道這裏為什麽叫顧公館嗎?它姓顧,不姓言。”
    言棘糾正他:“這套房子的房產證上,是我的名字。”
    這裏本不叫顧公館,是因為顧忱曄住在這裏,才被人叫成了顧公館。
    雖然她不是讓顧家父母滿意的兒媳婦,但兩家家世相當,屬於聯姻,表麵排場還是要給夠的,確定結婚後,這套房子就過戶給了她。
    “所以呢?硬氣了?想把我攆出去?”顧忱曄眯起眼睛,目光在她臉上梭巡:“離了我,別說那些工人的工資,你恐怕連這裏的物業費都給不起吧。”
    “這個不需要你操心。”
    男人漆黑的眼眸裏染著怒意,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喉嚨裏擠出來:“言棘,有時候我真想掐死你。”
    “那你掐啊。”
    “你以為我沒想過?”顧忱曄看著她,咬著後槽牙輕‘嗬’了一聲,極其諷刺:“言棘,我想過的。”
    “……”
    他沒再繼續往下說,沉著臉將餐盤懟到女人唇邊:“吃飯。”
    知道言棘沒胃口,宋姨做的都是她愛吃的菜,剛才太困沒感覺到餓,現在聞到飯菜的香味,肚子適時的發出了一聲‘咕嚕’的響動,她不是那種寧願委屈自己也要爭麵子的傻逼性子,在接收到身體傳來‘餓’的信息後,就十分坦然的接過了餐盤。
    顧忱曄剛準備起身,就被言棘叫住了:“等等。”
    他看向她,雖沒說話,但也沒走。
    “等會兒把餐盤端出去,放在房間裏有味道。”
    “……”男人揪成一團的眉心能夾死一隻蒼蠅,他送了飯,還得要收餐盤?感情這是把他當成飯店的服務員來使喚了,“你可以打一樓電話,叫宋姨上來收。”
    “宋姨睡了。”
    “……那就自己端下去,”顧忱曄發出一聲譏笑:“你是手斷了還是腳殘了?哪裏來的臉讓我伺候你?”
    言棘沒接話,低著頭沉默的往嘴裏扒飯,她在言家這麽多年,基本的禮儀還是學會了,所以哪怕吃得風卷殘雲,但舉止間還是透著優雅。
    顧忱曄看著看著,眉頭又皺了起來,“吃這麽快,是我虐待你,還是缺你飯了?你要是不想活了就趕緊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別用這種狼吞虎咽的方式,要是把自己折騰出毛病,我還得費心去請人照顧你。”
    “顧忱曄,”言棘一臉認真的看著他:“得虧你有錢,請了那麽多保鏢如影隨形的跟著,要不然早被人砍成一截一截的扔去喂豬了。”
    將空了的餐盤扔到他懷裏,言棘用紙巾擦了擦嘴唇,沒去看男人陰沉的臉色,徑直躺下睡了。
    她閉著眼睛,但依舊能感覺到顧忱曄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涼森森的,幾分鍾後,男人終於起身出去了,聽到關門的聲音,言棘才緩緩睜開眼睛。
    &t;div cass=&ot;ntentadv&ot;>    ……
    剛出次臥,顧忱曄就和宋姨麵對麵的撞上了。
    宋姨是上來查看情況的,她怕兩人一言不合打起來,沒想到剛走近就碰到從裏麵出來的先生,而且看臉色,即便沒有打起來,也是不歡而散。
    她有些尷尬:“我上來取餐盤,太太愛幹淨,不喜歡房間裏有別的味道。”
    “嗬,”顧忱曄冷笑,“她是太太還是公主?這路要是硌腳,我是不是還要找幾個人天天抬著她?”
    宋姨:“……”
    她哪裏敢接話。
    顧忱曄緩了緩情緒,將手裏的餐盤給她,抬腳就往書房走去,走了兩步,頓了頓,頭也沒回的道:“她受傷了。”
    進了書房,顧忱曄也沒開燈,借著從窗外透進來的燈光點了支煙,他站在窗邊,吹著料峭的夜風,寂靜無波的看著樓下的花園,指間火光明滅,一支煙很快燃到了頭。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薄荊舟的電話:“夜闌。”
    “沒空。”
    “你每晚獨守空閨,有什麽好忙的?”
    “加班。”
    “嗬……”顧忱曄冷笑:“賺那麽多錢,打算猝死後留著給沈晚瓷二婚當聘禮?”
    “半個小時。”
    從顧公館到夜闌,要開一個小時的車,顧忱曄到的時候,薄荊舟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你再不來,我都要以為你嘴賤被人揍了。”
    顧忱曄走過去坐下,倒了杯酒一口飲盡,灼熱感從胃部躥起,他長長的籲出一口氣:“她跟我提離婚了。”
    “要我給你買串鞭炮慶祝?”
    “……”
    薄荊舟窺著他的神色,半晌後挑了挑眉:“你沒答應?”
    “嗯。”
    這下,輪到薄荊舟詫異了:“以你憎恨她的程度,難道不該在她一提離婚,就立刻拎著她去民政局?”
    外人隻知道顧忱曄不喜歡言棘,甚至是厭惡,但身為他好兄弟的薄荊舟卻知道,他動過弄死言棘的心思。以他們的身份和手段,要無聲無息的讓一個人消失,簡直是再輕而易舉不過的事了。
    顧忱曄握著杯子的手微微收緊,喉結滾動了幾下,“你覺得我該答應?她做了那麽多壞事,害了那麽多人,憑什麽想抽身就抽身?當初無所不用其極想結婚的人是她,現在玩夠了,拍拍屁股就想走,哪有那麽好的事。”
    “所以你打算一直這麽耗著?你這到底是在報複她,還是在折磨你自己?”薄荊舟和言棘不算熟,她來言家的時候,他已經沒住大院了,院裏的孩子也組了小團體,本就不容易再接納旁人,再加上男女天然的壁壘,更是玩不到一塊兒,關於她的事,大多都是聽說的。
    “忱曄,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別再把自己陷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