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新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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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荊舟心不在焉:“被你逼的?”
    顧忱曄冷冷道:“我逼她?我拿什麽逼她能把她逼瘋?你覺得以她的性子,誰敢逼她?”
    言棘一向秉承能動手就不動口,這些年被她打過的人,十個手指都數不過來。
    “人又不是機器,承受的壓力大了,心理肯定會出問題,就算是幾十萬的機器,工作久了還冒煙呢,”他深吸了一口氣,將沈晚瓷搭在他下腹的腿輕輕挪開,“言棘打的那些人,也不是各個都無辜。”
    “那錢薇呢?平日裏被人說句重話都要紅眼睛的小姑娘,斷了一條腿;趙臣睿染了病,如今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等死;雲瑤遠赴國外,還差點背上了案底;馮家破產,馮田田父親自殺,為了還債,她委身給了一個六十歲的老男人做情婦;這樁樁件件,哪件沒有言棘的手筆?”
    然而言棘最厲害的是竟能從這些事中全身而退,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是她做的,可卻找不到證據定她的罪。
    “你和她離吧,之前離不掉,如今她主動提出來,便是最好的機會。離了婚,就當一切歸零,你也能解脫了。”
    “……”
    顧忱曄如何不知這是最好的機會,和言棘離婚,兩人徹底劃清界限。
    可……
    “那些人都是慕雲瑤的朋友,和你並無多深的交情,你沒必要為了他們把自己的未來搭進去,如果你是因為慕雲瑤而怨恨她,那就更沒必要和她耗著了,與其將時間浪費在她身上,不如去國外將人接回來。”
    就言棘那囂張的處事風格,一旦沒了顧太太這層身份,找她麻煩的人肯定多不勝數,如今那些人還會因為忌憚顧家,不敢做得太過激,可要是兩人離了婚,顧忱曄再稍微表現出對她的不喜,多的是人為了討好他,去找言棘的不痛快。
    “掛了。”
    顧忱曄麵無表情的掛斷電話,低頭又點了支煙,卻是越抽越煩,索性掐了,轉身出了書房。
    次臥。
    言棘已經睡著了,連顧忱曄推門進來都沒將她吵醒,男人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女人平躺著,長發鋪了滿枕,睡顏平靜,絲毫看不出晚上砸東西時那股瘋狂的勁兒,至於在車上那種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了的破碎感,更是沒有。
    顧忱曄冷笑:“果然都是裝的。”
    他的目光落在她瑩白纖細的脖頸上,手指忍不住摩挲了一下,隻是不知道他此刻想的是什麽。
    ……
    翌日,言棘剛一踏進工作室,就被盛如故的海豚音給嚇了一跳:“這是怎麽回事?哪個王八蛋幹的,居然敢砸老娘的店。小白,去調監控。”
    “抱歉,我弄的,”言棘今天特意來的早了些,想在她們上班之前把工作間收拾一下,結果還是來晚了:“昨晚我和顧忱曄發生了一點矛盾,沒控製好情緒,損壞的這些東西我會補上,抱歉。”
    聽到是她砸的,盛如故的態度來了個180度大轉變,堆著滿臉的笑道:“你砸的啊,那沒事了,這些東西反正也舊了,砸了正好換新的。”
    說完,她朝著言棘促狹的眨了眨眼睛:“昨天那個帥哥是誰啊?”
    .
    “客戶。”
    提到徐宴禮,言棘的態度很冷淡,還帶著顯而易見的厭惡。
    “他做什麽招你了,讓你這麽討厭他?”說討厭好像又不是特別正確,她接了他的單子,還同意和他單獨出去吃飯,這也不太像是討厭一個人的表現啊,難道是吃飯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不止討厭他,還討厭他活著的全家。”
    都是些自私自利的東西。
    盛如故覺得言棘這話說得有點奇怪,什麽叫活著的全家?還有死了的?但看言棘沒有細說的意思,她也就識趣的閉嘴了,不是誰都喜歡自揭傷疤和人傾訴的。
    她剛準備換話題,眼神就頓住了,隨後朝著言棘揚了揚下頜,示意了一下門口:“你討厭的……不是,上帝來了。”
    言棘扭頭,就見徐宴禮拎著早餐正走進來,臉上掛著笑,大概是知道自己不受待見,所以在她開口之前,先說了來意:“我是來和你們商談,明年的房租漲幅的。”
    “??”盛如故原本都要走了,一聽這話又停住了:“什麽意思?”
    徐宴禮朝著言棘伸手:“昨晚很抱歉,騙了你,但我有不能說的苦衷,重新介紹一下,徐宴禮,你們的新房東,這是房產證。”
    “……”盛如故機械的扭頭去看言棘,“現在追女人的成本都這麽高了嗎?”
    真是狗血他媽給狗血開門,狗血到家了,這種早期霸總的情節居然照進了現實,雖然土,但拿捏人啊,還剛好在七寸。
    她皮笑肉不笑的扯起唇角,拖長了聲音道:“小棘啊,你好好跟我們這位英俊帥氣的新房東談,我去給你們沏壺上好的茶,這地段也太差了點,周圍商圈也不合適,人流量也不大……”
    她朝著言棘瘋狂使眼色:祖宗,您老可一定要收住脾氣啊,跟誰甩臉子也不能跟房東甩。
    以往這種事,都是八麵玲瓏的盛如故在談,言棘頭一次,她開門見山道:“你要收多少?”
    她想好了,如果他報的價太過分,就把他揍一頓,她不能對徐家父母怎樣,但可以把氣撒在徐宴禮身上,隻要不死了殘了,夢冉應該不會生氣。
    徐宴禮看著她捏起的拳頭,瞬間就猜透了她的想法,下意識離她遠了些,那晚在宴會上,他帶言棘去了休息室之後,就一直在外麵,雖然沒看到過程,但那幾個男人全程鬼哭狼嚎,他是聽見了的,也看到了他們後來的慘狀。
    說實話,有點陰影。
    “我隻想知道,你為什麽這麽討厭我,討厭徐家的人?”
    言棘蹙眉:“這和房租有關係?”
    “未來三年,房租都不遞增,當然,如果跌了,那就按市場價減。”
    按周圍這兩年房租的漲幅,這個條件,無疑是天上掉餡餅。
    言棘看著他,眼裏是影影重重的光:“因為你們徐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