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他竟然真的去看了監控。
    但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楚綿將一個創口貼貼上，她將醫藥箱合上，“好了。”
    顧妄琛皺眉，看著她那一臉風輕雲淡的模樣，心裏不悅。
    “楚綿，我說，監控我看了。”他又著重說了一遍。
    楚綿抬眼看他，笑了，“我聽見了啊。”
    顧妄琛擰眉，就一句聽見了？
    她不需要他的一句道歉，或者其他什麽？
    看出顧妄琛為難和疑惑，楚綿起身將醫藥箱放回原位，淡淡道：“以前愛你，在意你對我的看法。”
    “現在嘛……”她轉身，展開手中的扇子，大方落落，“無所謂。”
    顧妄琛舔了舔牆壁，黑眸閃過一絲幽光，似笑非笑，“現在不愛了？”
    “顧先生真聰明。”楚綿揚起嘴角，隨意倚在櫃子上，笑靨如花，風情萬種。
    愛顧妄琛已經要了她半條命了，他還要她怎麽愛他？
    顧妄琛眼睜睜看著自己滾下樓梯，這樣的事兒還不足以讓她死心嗎？
    如果還繼續愛他，黏在他的身邊，那她可真是犯賤！
    顧妄琛眸色暗沉，濃雲翻滾。他起身，一步一步朝著楚綿走過去。
    楚綿也不慌，眼看著他越靠越近。
    顧妄琛來到她的麵前，雙臂撐在櫃子上，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你這女人變心還真是快。”
    楚綿淡笑，杏眼瀲灩，嗓音撩人，“顧先生說哪兒的話？我都愛了你七年了才變心，這還叫快？”
    顧妄琛眯眼，看著楚綿的紅唇動了動喉嚨，不由得問出一句：“後悔愛我了？”
    楚綿瞧著他的眉眼，認認真真地回答道：“嗯。”
    後悔。
    她恨不得，這輩子和顧妄琛再無瓜葛。
    顧妄琛瞳孔緊縮了一下，心髒莫名被拉扯。
    “明天早上我們去辦離婚吧。”楚綿對他說。
    顧妄琛眼眸沉了下去，聽到她說要辦離婚，心裏便焦灼煩躁。
    看到楚綿要走，條件反射地握住了楚綿的手腕。
    楚綿轉過頭看他，語氣越發陌生，“顧先生，還有事兒？”
    顧妄琛心底壓抑著的煩悶，在聽到這一聲“顧先生”後，徹底爆發。
    他長臂將楚綿往懷中撈來，而後將楚綿抵在牆邊，毫不客氣地吻了上去。
    ——後悔愛我了？
    ——嗯。
    腦海中，對話無限重複著，像一根刺紮進他的心裏。
    楚綿身體顫抖，她推開顧妄琛，質問道，“顧妄琛，你這樣和陳世旺有什麽區別？！”
    他看著楚綿，眼眸幽深，眼尾有些紅，“區別大了。陳世旺那叫強奸。我們是合法夫妻，要了你也是天經地義！”
    話落，他再次吻了上去。
    楚綿緊閉著唇，拚命閃躲。他摟住她的腰間將她往懷中摁來，咬了一下楚綿的下唇，自然撬開她的貝齒，瘋狂侵略！
    休息室外傳來腳步聲，楚綿皺眉，拍了一下門。
    顧妄琛立刻將休息室的門關上，順勢將門反鎖。
    他將楚綿雙手高高舉起，隻手將她的手腕摁在門上。
    楚綿隻覺得羞恥，羞恥極了！
    婚內不願意碰她，現在要離婚了卻一次次強迫她！
    為什麽要這麽對她？
    在顧妄琛這裏，她難道就一點尊重都得不到嗎？
    一定要看她這樣可憐，像個玩物一樣，他才滿意嗎？
    想到這兒，楚綿的眼淚便忍不住掉下去。
    他正要進一步動作的時候，嘴邊忽然有苦澀的淚珠落下來。
    顧妄琛頓了一下，他抬起頭，才發現楚綿正在哭。
    顧妄琛冒著尖兒的喉嚨滾了滾，看到楚綿微腫的唇，才知道自己剛才對她做了多過分的事兒。
    楚綿擦幹眼淚，她眼底帶著恨意，問他：“你這樣，陸嬌知道麽？”
    “你很在意陸嬌的想法？”顧妄琛聲音沙啞。
    “我隻是替陸嬌可悲。”楚綿笑得諷刺，“她傻乎乎等你娶她，你卻和前妻糾纏不清。”
    顧妄琛眸光幽深，他放開了楚綿。
    聽到她這樣的回答，心底不是滋味。
    她難道該在意的不應該是自己嗎？
    “顧妄琛，不愛我就放了我。別再做這些令人誤會的舉動，惡心。”
    楚綿說完，便出去了。
    留顧妄琛一個人怔在原地。
    他眼神黯淡，耳邊滿是楚綿說的惡心。
    嗬，他怎麽也想不到，往日說給楚綿的話，如今會被原封不動的奉還回來。
    那個惡心的人，成了他。
    顧妄琛低下頭，他摸了一下口袋，忽然想找根煙抽，心煩意亂。
    楚綿剛出去，便遇見了找顧妄琛的段瑾年。
    楚綿眼睛紅紅的，嘴邊的妝都花了，段瑾年小心地詢問：“楚綿，你沒事兒吧？”
    楚綿搖頭。
    段瑾年又問：“看到老顧沒有？”
    楚綿順勢指了指休息室，便去洗手間了。
    段瑾年挑眉，哦豁？她怎麽知道？難道剛才兩個人在一起？
    段瑾年立刻來到休息室門口，往裏麵看去的時候，顧妄琛正一個人垂著頭不知道想什麽。
    “嘛呢？”段瑾年一手插兜走進來。
    顧妄琛皺眉，“有沒有煙？”
    段瑾年意外他和自己要煙抽，他笑了笑，從口袋裏拿出來遞給顧妄琛，“這下好了，和楚綿離婚，以後就沒人管你抽煙了。”
    顧妄琛頓了一下。
    打火機的聲音響了起來，微光照亮他的臉。
    段瑾年勾勾嘴角，瞧著顧妄琛有些淩亂的衣領，再想到剛才楚綿微紅的唇，八卦道：“你們倆，剛才？發生了什麽？”
    “沒什麽。”他回答平靜。
    段瑾年切了一聲，什麽都沒發生？絕對不可能！
    “老顧，說實話。你是不是不想離婚了？”段瑾年蹭了一下顧妄琛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