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妄琛的話在嘴邊，還沒來得及說出來。
    病房門被推開，是林海媚急急忙忙闖進來，“怎麽回事兒呀？”
    “出了事兒也不告訴我，還要我老太太看了新聞才知道，你受傷了？”
    林海媚有些慌亂，額頭都是汗珠。
    周秀雅卻看著顧妄琛，皺了皺眉頭。他剛才要說什麽？
    “秀雅，你也是！阿琛受傷，竟然都不告訴我一聲！”林海媚碰了一下周秀雅的手臂。
    這讓失神的周秀雅收回了目光。嗯？
    她很抱歉道：“媽，這不是怕你擔心嗎？”
    “他沒什麽事兒吧？”老太太指了指顧妄琛，語氣更慌亂，好像還有別的事兒要辦似的。
    周秀雅點頭，“他好著呢，沒事兒！”
    “那我去看看綿綿！”說著，她就要轉身。
    顧妄琛皺眉，“奶奶，你是誰奶奶？”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是綿綿的親奶奶！是你的後奶奶！不孝孫！”
    顧妄琛：“……”
    周秀雅悶笑了一聲，看著老太太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
    “所以，你剛才要說什麽？”周秀雅再次看向顧妄琛。
    顧妄琛動了動唇，想到陸嬌被周秀雅這樣對待，都沒說她救過他。便搖了搖頭，“沒什麽。”
    “神神秘秘！”周秀雅也往外走了。
    顧妄琛問：“去哪裏？”
    “去看綿綿！”
    顧妄琛苦笑一聲，壓著聲音問道，“周女士，你是我媽媽還是楚綿的媽媽？”
    “哼！”周秀雅沒回答，有些傲嬌。
    病房裏安靜下來。顧妄琛倚在床頭，想到見到楚綿時，楚綿那雙泛著紅血絲的眼睛，拚命說不需要他幫忙時的模樣。心裏不禁一顫。
    她竟然那麽抗拒他。
    顧妄琛閉上眼睛，心裏亂糟糟的。仿佛有萬千螞蟻在爬一樣。
    楚綿……
    他到底該拿楚綿，怎麽辦才好？
    林海媚握著楚綿的手心，滿臉擔憂，“你什麽都不要想，就在醫院好好養身體。想吃什麽告訴奶奶，奶奶給你做，好嗎？”
    楚綿隻是溫柔笑著，然後點點頭。有意生疏。
    林海媚能感覺到，楚綿待她，已經越來越平淡了。
    林海媚沉默著，抬手拍了拍楚綿的肩膀，最後低下頭，“好好休息吧寶貝。”
    說完，林海媚起身出去了。
    周秀雅和楚綿對視著，楚綿點了下頭，示意周秀雅去看奶奶吧。
    “有事兒叫我。”周秀雅溫柔說著。
    楚綿嗯了一聲，送走二人。
    林海媚站在走廊的窗前，她看著外麵燈火通明的城市，輕聲歎氣，“這下，我們是真的失去綿綿這個好女孩了。”
    周秀雅沒說話，隻是和林海媚看著窗外。
    林海媚淡淡道：“我再也沒有辦法用道德綁架她，讓她留在顧家了。”
    “媽，放孩子自由吧。”周秀雅扶著林海媚的肩膀。
    她們不得不坦然。
    真心愛楚綿，那就讓楚綿自由。讓楚綿幸福。
    “綿綿雖然不是顧家的孫媳婦兒，但是，依舊是我們的女兒。”周秀雅安慰林海媚。
    林海媚長歎了口氣後，點了下頭。
    她問，“那陸嬌，你怎麽想？”
    難不成，真讓顧妄琛娶了陸嬌，讓陸嬌進家門？
    “陸嬌，這輩子都別想進顧家的大門！”周秀雅這句話說的很有底氣。
    ……
    吃完餃子已經十一點了。
    楚綿收到了默亦的短信。
    默亦：“查到了，綁架老大的人，不是陸嬌。老大，你猜是誰？”
    楚綿：“別廢話。”
    都什麽時候還和她賣關子。
    默亦：“陸嬌媽媽，柳鶯。”
    看到這條消息，楚綿下意識地握緊了手機。
    竟然是柳鶯？
    柳鶯這人平日雖然嘴巴賤了點，高傲了些。但她本性並不壞，殺人放火的事兒，她應該不敢做才是啊。
    默亦：“老大，柳鶯今晚在銀河有個飯局。她馬上散場了。你……”
    楚綿看到這條消息，立刻懂了默亦的意思。
    楚綿：“等我。”
    竟然那麽卑鄙，把她吊在椅子上。
    那這樣的苦，她也得讓柳鶯嚐嚐才行。
    銀河餐廳。
    柳鶯和幾個朋友地從餐廳裏出來，大家相繼散場。
    柳鶯喝了點酒，這會兒情緒不高。她望著遠去離別的朋友，歎了口氣。
    柳鶯招手，叫她的車過來。
    柳鶯拉開車門，剛要上車，忽然看到了裏麵的人，愣了，“楚綿？！怎麽是你？”
    柳鶯往前看去，駕駛位上哪兒還是她的司機了？這少年是誰？
    她察覺不對，轉身就要下車。
    楚綿一把拉住柳鶯的手臂，將柳鶯給拉進了車裏。
    柳鶯哎呀了一聲，車門被關上，很快，車子揚塵而去。
    柳鶯吼道，“楚綿，你要幹嘛？”
    “這句話，該是我問你吧？柳女士，你要幹嘛？”楚綿笑著看柳鶯，聲音裏仿佛藏著刀子似的。
    柳鶯望著楚綿，不禁吞了下口水。
    難道，楚綿知道綁架她的幕後推手，是她了？
    楚綿昨晚被綁架，淩晨被送去醫院。這才晚上，一天不到，她就殺到了她的麵前？
    “不是我。”柳鶯下意識地先把自己摘出來。
    楚綿微笑，你覺得我會信啊？
    柳鶯見楚綿不信，便威脅道：“楚綿。不要對我動手腳，陸家的人可不是好欺負的！”
    “那你對我動手腳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也不是好欺負的？”楚綿挑挑眉，眼神裏藏著危險。
    柳鶯：“……”她直直地看著楚綿，越發覺得楚綿和以前不一樣的。
    高中的時候，因為陸嬌，她也經常接觸楚綿。那會兒的楚綿確實天真可愛，還很乖順。
    自從和顧妄琛離婚之後，她越發覺得楚綿渾身帶刺了。
    “楚綿，我們，友好相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