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落，所有人都看向了楚綿。
    顧妄琛擠進人群，他皺著眉看楚綿，聽到了她剛才說的話——倘若，我有雪與淚呢？
    柯祺更是一臉錯愕地看著楚綿，她怎麽可能會有？
    雪與淚目前隻是設計稿，蝴蝶也沒說雪與淚賣出去了呀。
    溫暖忽然笑了兩聲。
    氣氛變得有些焦灼，大家都閉著嘴，持觀望態度。
    唯有溫暖，笑聲逐漸囂張。
    楚媛更是拉了拉楚綿的胳膊，這番可以亂吃，可話不能亂講啊。尤其是有關蝴蝶新作品的話。
    “你騙誰呢？如果蝴蝶的雪與淚賣出去，設計論壇就會發了。可是蝴蝶根本就沒發！”溫暖指向楚綿，“所以，你在騙人！”
    “因為我們還在走合同，但蝴蝶已經確定賣給我了。”楚綿歪歪腦袋，渾身散發著老娘有錢的氣場。
    “不可能！”溫暖信誓旦旦。
    周邊看熱鬧的人也都表示，“確實沒聽說，楚小姐，沒有就沒有，不必為了這個給自己抬咖吧？”
    “就是，打腫臉充胖子有什麽勁兒啊？沒有就沒有嘛！”
    “咱們這些人注定是接觸不到蝴蝶那個層麵的，我看創思珠寶也不錯。”有人哈哈大笑，一邊挖苦自己，一邊抬創思珠寶。
    在楚媛的帶動下，大家都不相信楚綿有雪之淚。
    對楚綿的話越說越難聽，還告訴楚綿，“年紀輕輕就裝可不好，你爸媽都不是那樣的人，你怎麽變得這麽虛榮了？”
    楚綿臉色冷了下去。
    楚媛卻是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她忽然抬頭看楚綿，小聲問了句，“難道，十個億……你買了？”
    她想到了那天在醫院的時候楚綿的那個聊天記錄。
    蝴蝶的新作品，十個億！！
    顧妄琛聽到了楚媛的話，眼神裏閃過一絲複雜。
    十個億，蝴蝶也是給他開了這個價格。
    他當時答應後，蝴蝶卻不回複他的消息了。
    原來，是賣掉了？
    怪不得他剛才說要送楚綿蝴蝶的回歸之作，楚綿這麽平靜。竟是自己買了下來。
    顧妄琛苦笑了一聲，不禁搖了搖頭，神色複雜。他似乎忘了，楚綿早就不是那個當初會追在自己身後，希望自己幫她買這買那的小姑娘了。
    那時候追著他要東西的時候，她也能自給自足。但她隻是想感受一下他給她買東西的感覺。
    現在人家才是真的不需要了。
    她是楚家的千金大小姐，楚天河就這麽一個女兒，自然是把錢都給她花。她願意怎麽揮霍，就怎麽揮霍，開心最好。
    十個億，博楚綿一樂。楚天河是很願意的。
    畢竟楚天河寵愛女兒是出名的。
    溫暖聽著楚綿和楚媛的對話，神色顫了顫。
    什麽啊？
    十個億？
    “誰能證明是十個億？你說十個億就十個億？”溫暖不屑。
    大家跟著點頭，又開始對楚綿指指點點。
    “一套珠寶而已，雖然是蝴蝶的，但也不值得十個億吧？”
    “你可真會給自己賣有錢人人設，十個億……怎麽說得出口的。”
    “現在誰要能幫你證明，蝴蝶這回歸之作真的十個億，我就去衛生間活吃屎！”
    一聲比一聲高。
    顧妄琛抬頭看過去，那是個二十多歲很年輕的男人，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爺。
    可惜了，年紀輕輕，就得吃屎了。
    顧妄琛抿唇，他上前，來到了人群中央。
    大家看到顧妄琛還是有幾分忌憚的。
    大家都以為顧總這是要給前妻解圍，這事兒馬馬虎虎就過去了。
    卻發現，顧總是來實錘的。
    “蝴蝶的回歸之作，確實出價十億，她沒有吹。”顧妄琛眸光掃過剛才那個說吃屎的男人。
    男人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不可能！”
    .
    “我顧妄琛從來不騙人的。”顧妄琛挑眉，他一手抱胸，目光挑釁地看著他，“你不信我？”
    男人哽住，哪裏敢說不信任顧妄琛？
    可顧妄琛和楚綿畢竟是有過一段夫妻之實，一旦這是顧妄琛在給楚綿解圍怎麽辦？
    楚綿也很意外，顧妄琛竟然還自己摻和進來。他完全可以無視的。
    顧妄隨意地拿出手機。他的氣場真的很足，哪怕是隨意地站在那兒，都讓人移不開目光。
    他點開了一段聊天記錄，而後將屏幕對向大家。
    那是意森和他的聊天記錄。
    內容如下：
    顧妄琛：蝴蝶的回歸之作，報價。
    意森過了很久回複了消息：顧總，十個億。
    顧妄琛：……
    他那一串省略號代表了他當時聽到這個報價時的心情。
    他也覺得報高了。
    楚綿看到那串省略號，不禁偏過頭笑了。
    看來十個億還是報少了。知道是顧妄琛，就應該直接喊二十億，嚇死他。
    溫暖愣住了。
    所以，十個億是真的……
    楚綿，真……真的買了？
    剛才說要吃屎那個男人也愣住了。
    氣氛一下子就不對了。
    大家都怔在了場內。
    楚綿歎氣，淡淡地說道：“我都說了，我真的有蝴蝶的雪之淚。不僅如此，我還知道第一手消息。”
    大家紛紛看向楚綿，眼神裏充滿了期待。
    剛才還像個騙子一樣的楚綿，這一刻像是神女一般神聖，讓大家移不開目光。
    什麽第一手消息？
    “這個月月末，蝴蝶會公布實物。”楚綿莞爾。
    “真的嗎姐？”楚媛眼睛都亮了，很是不可置信。
    溫暖也哽住了，她看著楚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楚綿睨著溫暖，嘴角勾起，很是挑釁地說：“真的。我，從不騙人。”
    溫暖被這句話擊的潰不成軍。
    楚綿從不騙人。
    而她，卻是真小醜。
    買到這套六百萬的珠寶又如何？
    人家楚綿能送楚媛蝴蝶的回歸之作！！
    雪之淚，雪之淚……她也喜歡，喜歡的不得了！！
    蝴蝶一發了這個消息，她就盯著。
    可她沒想到，最後這套珠寶竟然會落到楚綿的手裏。
    為什麽？
    她不明白！
    “你是怎麽買到的？”顧妄琛忽然問楚綿。
    楚綿笑了，“蝴蝶而已，我熟啊。”
    大家都愣住了。
    媽的，真是被楚綿裝到了。
    她好風輕雲淡地說了句——蝴蝶而已，我熟啊。
    蝴蝶在網絡上完全是神秘人，隻知道性別女。
    可楚綿竟然說：蝴蝶而已，我熟啊！！
    這難道不是降維打擊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