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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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的人呆了一下,心想著楚綿剛才不是走了嗎?怎麽又折回來了?
    楚綿扶著顧妄琛從酒吧出去。
    一陣冷風吹過來,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抖了一下。
    楚綿看了看顧妄琛,不禁皺了下眉頭,將他身上的大衣外套往上拉了拉。
    風吹得入骨,楚綿叫車過來,將顧妄琛扔了進去。
    她緊跟著上車,淡淡道:“別苑,謝謝。”
    司機多看了楚綿兩眼。
    楚綿和顧妄琛都喝酒了,不方便開車。隻能打車。
    雖然打車的頻率不高,但每次打車說到別苑,大家好像都會多看幾眼。
    顧妄琛靠在靠背上。他偏過頭,目光落到楚綿的身上。
    車速不快,楚綿見他看自己,幫他落下了一些窗戶。讓他吹吹風,他應該會舒服一點。
    顧妄琛喝得太多了。尤其是剛才那兩個朋友和她打過招呼之後。他一個人坐在那兒喝了好多。
    顧妄琛沉了沉眸子。他緩緩抬起手,指尖試圖要抓住楚綿。但是即將碰到的時候,他又僵住了手。
    顧妄琛偏過頭看向窗外。
    隻當是夢一樣。
    楚綿怎麽會出現在他的身邊呢。
    楚綿……
    “楚綿。”他輕聲呢喃,眼皮完全垂下來,整個人都很無力。
    楚綿聽到他叫自己,抬眸看過去。
    顧妄琛看著她,眼底裏帶著幾分無奈。
    是夢吧。
    “嘖。”楚綿將他的手推開。
    顧妄琛頓了一下,有一瞬間清醒了似的。
    他皺了下眉頭。目光落到楚綿的身上。
    他的手再次抬起,這次清楚地落到了楚綿的頭發上。
    是真實的觸感。
    顧妄琛不可置信似的,掌心在楚綿的頭頂摁了幾下,確定這是真的。
    楚綿:“……”服了。
    她嫌棄地拿開顧妄琛的手,“沒有做夢,是我,楚綿。”
    顧妄琛哽住。
    風往衣領裏灌。
    他整個人都清醒了幾分。
    楚綿將頭頂的燈打開。她的臉被照亮。
    顧妄琛睨著楚綿。楚綿也看著他。
    四目相對,空氣都變得稀薄了幾分。
    司機往後瞥了一眼,不知道後麵什麽情況,就是覺得莫名的涼颼。可能是風鑽進衣服裏了。
    “楚綿。”他叫楚綿的名字,語調有些哽咽。
    楚綿不悅,“幹嘛?”
    顧妄琛忽然垂下頭。
    楚綿就這麽看著他,心底裏顫了一下。
    他吸了一下鼻子,像個小孩一樣。
    楚綿還記得高中那會兒,他被老師罰站。就是這樣低著頭一言不發,然後裝委屈。老師走後,又跟朋友開懷大笑。
    慣會裝委屈。
    他有話要說,甚至是,知道自己醉了,知道楚綿在自己麵前,想借著酒勁兒說出來。
    可最後都變成了沉默。
    風將他的頭發吹亂。
    楚綿見他微垂著頭,不禁抬頭幫他順了一下頭發。
    她將車窗關上。
    “好好坐。等下就到家了。”楚綿語氣平靜。
    顧妄琛沒吭聲。
    .
    她便推著顧妄琛讓顧妄琛坐好。
    車子很快便到了別苑。
    楚綿將顧妄琛扶下了車。
    他的身體沒有剛才從酒吧出來的時候那麽重了。
    楚綿知道,他是冷風吹的,再加上自己在他旁邊,嚇得清醒了。
    楚綿拖著他到別墅門口,問:“密碼多少?”
    “你生日。”他語氣輕輕的。
    楚綿抬眼看他。嗯?
    “我生日嗎?”楚綿問他。
    “不然呢,會是陸嬌的生日嗎?”他抬起眼,一雙眼猩紅。身上的酒氣被風吹得往鼻尖湧來。
    楚綿垂眸,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密碼一直是顧妄琛的生日。0982。
    有一次她問顧妄琛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嗎?
    他當時很快就回答上來了。
    她特別開心……
    門鎖打開。
    撲麵而來的熱氣,緊接著到了客廳裏,就隻剩下了寂寥和冷清。
    這麽大的房子,顧妄琛現在一個人在住。以前是楚綿一個人在住。
    說來好笑。他們好像永遠都不能住在一起。
    楚綿將顧妄琛丟到沙發上。
    顧妄琛抓了抓頭發,而後一手扶著額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可好像越是想清醒,越是覺得迷糊。
    楚綿將毛巾打濕,隨後丟給顧妄琛,“擦臉,清醒一下。”
    顧妄琛抬頭的時候,楚綿正往廚房去。
    她說:“給你煮個麵,墊一下胃。免得你等下胃病犯了,我又要和你跑醫院。”
    “顧妄琛,我隻是你的前妻。做到這個份兒上,夠意思了。你最好是記得我的好。”她在廚房碎碎念。
    顧妄琛擦著臉,聽著她的碎碎念,隻覺得親切和歡喜。
    像是又回到了那三年裏。
    他每次回家,她都是忙碌或者是心切的。
    顧妄琛起身往廚房去。盡管搖搖晃晃,卻還是站在門口看楚綿係圍裙,從冰箱裏拿食材出來。
    “楚綿。我好像還沒吃過你做的菜。”他說。
    楚綿掃了他一眼,“吃過。”
    在奶奶那。
    “我說,在這個家裏。”他語氣平靜。
    “是沒吃過。每次做好了你都會被陸嬌叫走。”楚綿一邊將水煮沸,一邊問顧妄琛,“我很好奇,那會兒陸嬌都是用什麽理由見你。為什麽每次你接了電話都會立刻離開?”
    顧妄琛:“她說想我,很難過。她病了。”
    楚綿笑。原來就是這樣簡單的理由,就可以隨時叫走顧妄琛。
    還記得那個下雨天。她那麽怕,給他打了無數電話,他都不願意接一個。
    但陸嬌喊走他,隻需要一句,她很想他。
    楚綿沒說話,隻是更加認真的煮麵。
    “楚綿,對不起。”他的道歉聲再次傳入耳底。
    楚綿搖頭,“沒什麽。不愛者無罪。”
    楚綿笑。這是她最近覺得很有道理也很透徹的一句話。
    “我愛你,我更有罪。”他聲音沉穩好聽,帶著幾分沉寂。
    楚綿頓了一下。這還是第一次聽顧妄琛說——我愛你。
    楚綿打了一個荷包蛋在麵裏,給他做得淡一些。
    有胃病就是要吃清淡。
    楚綿將煮好的麵放到餐廳的桌子上。
    “你是不是清醒一些了?等下吃完麵就上樓休息吧,明早再洗澡。”楚綿摘下圍裙,聲音冷清,“我回了。”
    顧妄琛下意識地問了一句:“這麽晚了還回?”
    楚綿:“我留在這兒過夜不合適吧?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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