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妄琛直接一槍打在段城的手臂上。
    段城的身體狠狠顫了一下。
    他躺在地上，卻還是笑了。
    警察將段城帶走，顧妄琛再要開槍，被人攔住，“顧先生，算了吧。”
    顧妄琛擰眉，額頭手背都爆著粗筋，可見被氣得不輕。
    “算？不見得他想算了。”顧妄琛的眼神陰鷙，看著段城極度凶狠。
    “把他給我留著，老子他媽一會兒去慰問他！”顧妄琛的怒火從眼底溢出來。
    房間裏的人紛紛顫了顫，趕緊壓低了頭，帶著該走的人走了。
    四周安靜下來，隻剩下了還在找東西的楚綿和顧妄琛。
    顧妄琛走過去，拉住了楚綿的胳膊。
    楚綿一把甩開了顧妄琛，“放開我。”
    顧妄琛注意到了楚綿紅了的腳踝，還有她衣服上的破洞。
    他緊緊攥住楚綿的胳膊，直盯著楚綿，“楚綿。兩年前我確實和陸嬌來了幻城，但是當時我是和意森過來工作。陸嬌是自己跑過來的，後來我沒有辦法，就帶她玩了一天。”
    楚綿抬眸，對視上顧妄琛的視線。
    好一句沒有辦法，說的那麽輕鬆。
    楚綿笑了，“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麽？那會兒我們是夫妻，你不和我解釋。現在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和我解釋，又有什麽用？”
    顧妄琛擰眉，“你不在乎？”
    “我該在乎？”楚綿紅著眼睛問他。
    她現在隻想知道，她的包哪裏去了。那裏麵有爸爸買給自己的表！
    其餘的，什麽狗屁事情，都和自己一點關係沒有。
    “楚綿，不管你在不在乎，你記住，我從來沒愛過陸嬌。我和陸嬌的種種，說白了都是逢場作戲！”顧妄琛偏要解釋。
    楚綿推開他，連鞋都沒穿，便往外走。
    顧妄琛趕忙將她的鞋撿起來，跟了上去。
    楚綿從包廂出去的那一刻，她腳軟了一瞬。
    顧妄琛正要扶住她，她立刻扶住了牆壁。
    楚綿掃向顧妄琛，眼神裏寫滿了冷漠。像是根本不認識顧妄琛這個人一樣。
    她不想問他怎麽在這兒，更不想知道兩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隻知道，她真的對顧妄琛這個人失望透頂了。
    楚綿慢慢下樓，她沒有穿鞋，而是光著腳。腳下的涼一下子蔓延到心底。
    顧妄琛看不下去，他直接走過去，直接將楚綿抱了起來，帶著她下樓。
    楚綿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她不停掙紮，“顧妄琛，你放我下來。”
    “我不需要你來可憐我，放開！”
    顧妄琛沒聽她的。
    從酒店裏走出去，外麵布滿了人。
    警車上的燈光刺眼，黑暗中，那些人的目光格外淒冷。
    他們看著楚綿的眼睛，充滿了窺探。
    楚綿被顧妄琛抱著，他大步走向了120的車。
    楚綿：“顧妄琛，我的包不見了。”
    顧妄琛看向懷中的人。
    楚綿的眼睛通紅，這會兒眼角剛好落下一滴淚，我見猶憐，又美又脆弱。
    像是隨時都會破碎的白玫瑰，看著就讓人心疼。
    “很重要？”他問。
    楚綿點頭，“很重要。”
    顧妄琛嗯了一聲，立刻叫人去幫楚綿找包。找不到就調監控找！
    “我不去醫院，我沒事兒。”楚綿對顧妄琛說。
    顧妄琛見她確實沒什麽事兒，想帶她去醫院就是怕她會受刺激害怕。
    但看楚綿出奇的平靜，他便將楚綿直接帶到了他的車上。
    四周安靜。
    外麵的警察在處理殘局。
    時不時會有人走過來，問顧妄琛，“顧總，需要幫助嗎？”..
    顧妄琛搖搖頭，他們便轉身很快離開了。
    楚綿低著頭，她在揉腳踝。
    顧妄琛看著她。
    楚綿身上的衣服沒那麽規整。
    她來幻城穿的不多，帶的東西也不多。是抱著今天來了晚上就能回去的打算來的。
    顧妄琛有些心疼地伸手，正要幫她揉腳踝。
    .
    楚綿收回，“謝謝，不用。”
    顧妄琛擰眉，“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麽在這兒？”
    “不想問。”
    不問也該知道，顧妄琛是為了自己來的。
    “楚綿，我是為了你來的。我擔心你。”他坦白說。
    楚綿低著頭，繼續自己揉腳踝。
    顧妄琛不悅，直接靠近楚綿，伸手扶住了楚綿的腳踝。
    “疼？”他問。
    楚綿看向他。
    顧妄琛不明白，她看自己是什麽意思？
    楚綿咬著唇，不禁偏過頭。
    “你有什麽不滿，對我說。”他聲音低沉。
    楚綿沒說話。
    顧妄琛輕輕幫她揉腳踝。
    楚綿的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掉。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可能是劫後餘生，亦或者剛剛知道害怕。
    而當自己回過神來，第一個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是顧妄琛，所以……
    情不自禁地掉下眼淚。
    因為這一幕實在是太奢侈了。
    顧妄琛從未在她需要他時出現。
    這些年，她總是一個人在麵對生活中的種種。
    他這般來愛她，她恐慌又無措。
    “楚綿，我來晚了。”他聲音平靜。
    但這已經是他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段城，我不會放過他。”
    楚綿吸了吸鼻子，擦掉臉上的眼淚，“我又沒什麽事兒。”
    “什麽叫有事兒？等你有事兒就來不及了。”顧妄琛煩悶。
    早知道幻城亂，沒想到連他的人他們都敢動。
    太大膽！
    楚綿忽然想到什麽。
    她往外看，警察已經開車要走了。
    “溫暖也被帶走了。”
    “溫暖？”
    “嗯，和我一起來的。是陳天的人，陳天很寵她。”
    顧妄琛：“要救她？”
    楚綿笑了。
    發自內心的，她不想救。
    但是，她也不能看著溫暖死。
    反正他們現在有人了，顧妄琛動動手指的事兒。
    “嗯。”
    顧妄琛知道了，他立刻叫人去找溫暖的下落。
    車窗再次被敲響。
    顧妄琛抬起頭，是警察。
    “顧總，楚小姐的東西可能是在李銳那。現在李銳他們在警局，要不要去一趟？”
    楚綿立刻點頭。
    去。
    她還要看看李銳和李兆祥怎麽樣了。
    李銳為了保護自己，也受了傷。
    “我開車去，你們帶路。”顧妄琛聲音冷清。
    他下了車，很快去了駕駛位上。
    車子行駛出去。
    楚綿靜靜地看著顧妄琛的背影。
    他轉過頭看了看楚綿。
    四目相對，楚綿低下了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