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聚賢堂這個名字，眾人都是眼神一凝。
    難怪孫亮無法無天，敢情有這麽強的靠山？
    “聚賢堂是什麽，很厲害嗎？”林楓問道。
    鄭一鳴說道：“聚賢堂是本地的修真門派，還是很有實力的。”
    林楓皺眉：“龍虎山不是隻有正一觀跟天師府嗎，還有其他門派？”
    鄭一鳴點頭：“正一觀跟天師府是最大的宗門，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小門小派，不過，這些小門派並非獨立存在，必須依靠大門派才行，就拿聚賢堂來說吧，他們就是天師府的附屬門派。”
    林楓恍然所悟。
    原來是這麽回事。
    沒想到鍾靈毓秀的龍虎山，也有這麽錯綜複雜的關係。
    真應了那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紛爭。
    “林兄，這回咱們闖禍了，得罪孫亮就等於得罪聚賢堂，得罪聚賢堂就等於得罪天師府，得罪天師府就……”
    “就什麽？”
    “就等於得罪了天師府。”
    “嗬，得罪就得罪了，反正也是早晚的事。”
    前些天在金陵，林楓聽師兄講過，正一觀跟天師府彼此爭鬥了幾百年，雙方看誰都不順眼。
    百年間，羅天大醮一直由天師府主持，這次卻被正一觀搶班奪權，雙方矛盾進一步加深，更加勢如水火。
    林楓身為正一觀的傳人，當然要站在自家門派這邊。
    要是早知道這幫混混跟天師府有關，那就不僅僅是洗個冷水澡這麽簡單了。
    林楓說什麽也得好好給他們上一課。
    “哈哈哈哈，怎麽不說話了，慫了吧！”孫亮也不知哪來的底氣，大聲叫囂道。
    林楓冷哼：“回去告訴聚賢堂的主事人，不想死的話就放老實點，否則，我滅你們滿門！”
    什麽！！！
    此言一出，孫亮愣了，眾人懵了，就連鄭一鳴也是滿臉茫然。
    不是，這人瘋了嗎？
    明知道孫亮是聚賢堂的人，明知道聚賢堂是天師府的附屬門派，他還敢口出狂言？
    不不不，這已經不是狂不狂的問題了，簡直就是腦子進水！
    “哈哈哈哈，你小子還真是個人物，這話我一定帶到，咱們走著瞧！”孫亮咬牙切齒地揮揮拳頭。
    “好，我等著你們。”說完，林楓轉身看向鄭一鳴，“要不要一起喝杯茶？”
    鄭一鳴趕緊點頭：“好好好，我請你！”
    二人走後，有好事者搬來梯子，讓孫亮他們爬到岸上。
    “媽個逼的，這事完不了，不報此仇，老子誓不為人！”孫亮對著林楓遠去的方向一陣大罵。
    趙老歪哭喪著臉說道：“大哥，兄弟我被人欺負成這樣，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孫亮怒氣橫生：“你他媽還有臉說，要不是你個狗逼惹事，老子能吃這麽大虧嗎，你給我去死！”
    說完，他抬腳又把趙老歪踹進河裏。
    “救……我，老大，我不會遊……噸噸噸！”
    趙老歪都快哭了。
    我他媽招誰惹誰了，那小子把我踹下河還不夠，老大又補上一腳。
    沒這麽欺負人的！
    “咱們走！”孫亮頂著一身濕噠噠的衣服，帶著一幫落湯雞似的手下離開了。
    隻有趙老歪還在河裏撲騰。
    街角的一間茶館裏，林楓跟鄭一鳴相對而坐，慢慢品著茶。
    茶館不大，但環境還不錯，外麵喧囂，裏麵卻很靜謐，頗有鬧中取靜的意味。
    鄭一鳴放下茶盞，輕歎道：“林兄，今天是我連累了你，實在對不住。”
    林楓微笑道：“談不到連累，是我非要管這碼閑事。”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這裏麵牽扯到天師府，如果知道的話……”
    “那就更得管了。”
    “林兄，聽你話裏話外的意思，難道跟天師府有仇？”
    “這個嘛……應該說是宗門矛盾。”
    “你是正一觀的人？”
    林楓挑眉：“這你都能看出來？”
    鄭一鳴肅然道：“放眼龍虎山……不，是放眼全天下，敢跟天師府爭鋒的也就是正一觀了。”
    “難怪林楓剛才動手的時候如此犀利，原來是正一觀的修真高手！”
    林楓微笑搖頭：“隻是個小學徒罷了，不敢妄稱高手。”
    鄭一鳴道：“過謙了，誰不知道正一觀的門人各個都是絕頂高手，否則，又憑什麽跟天師府抗衡數百年？”
    “對了林兄，羅天大醮召開在即，正一觀全都忙得不可開交，你怎麽還有時間下山閑逛？”
    林楓道：“我不是下山，而是還沒上山。”
    鄭一鳴有些納悶：“你不在正一觀修行？”
    林楓搖頭。
    鄭一鳴似有所悟：“我說你怎麽能隨意走動呢，原來是外門弟子。”
    林楓問道：“什麽是外門弟子？”
    鄭一鳴解釋道：“沒經過正式拜師，也沒有道號的徒弟，就是外門弟子，反之則是內門弟子。”
    林楓微微點頭：“差距很大嗎？”
    鄭一鳴說道：“那當然，外門弟子隻是掛個名分而已，學不到多少真本事，內門弟子可都是言傳身教，實打實的能耐！”
    “當然了，外門弟子隨來隨走，不用恪守觀中清規，比較自由。內門弟子可不行，每日除了各種功課之外，還要經曆艱難殘酷的試煉，直到奄奄一息為止”
    林楓暗忖。
    敢情徒弟也分內門跟外門。
    奇怪，為什麽師父沒跟自己提過這茬？
    當初隻是讓自己改口叫師父，沒有拜師禮，更沒有舉行過什麽儀式。
    敢情自己隻是老頭兒收的外門弟子？
    相反，師兄可是實打實的內門弟子。
    林楓越想心裏越不舒服。
    同為弟子，為什麽師兄是內門，我就是外門？
    師父這也太雙標了吧？
    “其實，外門跟內門也不用分得太清楚，畢竟都是同宗同門，打斷骨頭連著筋。”見林楓有些黯然，鄭一鳴笑著安慰道。
    “而且，有些外門弟子的本事甚至超過內門弟子，這種事並不少見。”
    林楓眼神一凝，盯著他問道：“鄭兄，你好像對修真界的事情很清楚，難道你也是修真者？”
    鄭一鳴微微愣神，進而笑了起來：“林兄果然好眼力，我已經盡量隱藏起息，沒想到還是被你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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