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0章 我怎麽這麽眼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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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嘴角帶著氣死人的笑容,那笑容中蘊含著深不可測的自信,“你生氣就生氣唄!”
陳陽一臉的不在意,“我樂意!我高興!這一百二十萬,我就當是買了個開心,買了個可能性,買了個……親眼驗證某些所謂"行家"到底有沒有走眼的樂趣,咋的!”
“要知道,有些東西可不是用錢能衡量的。”陳陽的聲音帶著幾分玩味,“比如說,看到某位自詡專業的"行家"臉上那精彩表情的價值,那可是無價之寶啊!”
說著,陳陽輕輕白了蘇雅琴一眼,“還你生氣了?你生了,關我什麽事!”
“誰讓你在這看了?”
陳陽回手往院子裏一指,“我的宅子,我要是挖到一半不想挖了,我就收工!”
“想什麽時候停就什麽時候停,想什麽時候繼續就什麽時候繼續!”陳陽故意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或者.....”
陳陽微微一笑,那笑容帶著幾分挑釁的意味,緩緩湊近了蘇雅琴,聲音壓得很低,卻字字清晰:“或者說,我要是真的打開了密道,發現了什麽了不起的寶貝,是不是可以高價賣給您呢,蘇小姐?”
“到時候可別怪我坐地起價啊!”陳陽的眼中閃爍著戲謔的光芒,“畢竟物以稀為貴,錯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蘇雅琴被他這番話氣得臉頰微紅,將嘴一撅,雙臂緊緊抱起了肩膀,擺出一副傲嬌至極的模樣,一臉不樂意地瞪著陳陽:“誰稀罕!”
“陳陽我告訴你,你就算是挖出了金山銀山,挖出了傳說中的奇珍異寶,我都不眼饞!”蘇雅琴故意把聲音提高,仿佛要讓所有人都聽到她的“不在乎”。
“我蘇雅琴什麽沒見過?什麽好東西沒有?會稀罕你那點破爛?”她的語氣中滿含著不屑,卻又帶著幾分強撐的意味。
“但是......”蘇雅琴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壞笑著看向陳陽,那笑容中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快意,“我要善意地提醒你一句。”
“要是你什麽都找不到,你這臉......”蘇雅琴故意拖長了音調,眼中滿是看好戲的興奮,“嘖嘖!”
蘇雅琴一邊說著,一邊誇張地搖搖頭,臉上寫滿了假惺惺的同情:“到時候可就被打得啪啪響嘍!”
“一百二十萬打了水漂,還要被全城的人笑話,說你陳陽眼光不行,錢多人傻!”她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幸災樂禍,“那場麵,光是想想就覺得精彩啊!”
陳陽聽到她這麽說,眼中的笑意不減反增,目光驟然變得銳利如刀,直刺蘇雅琴的心底深處:“我怕?怕什麽?”
“蘇小姐,您這話說得,倒好像很希望我失敗似的。”陳陽的聲音平靜中帶著一絲嘲諷,“不過沒關係,我能理解您的心情。”
“至少,我陳陽敢於嚐試,勇於探索,願意為了一個可能性去付出努力和代價!”陳陽的聲音越發響亮,充滿了不可撼動的自信。
“這種敢於冒險的精神,這種敢於為夢想買單的勇氣,可不是人人都有的!”他的話語中帶著明顯的優越感。
說著,陳陽緩緩上下打量著蘇雅琴,那眼神仿佛在審視一件有趣的藝術品:“這總比某些人要強得多吧?”
“有些人啊,明明自己也對這宅子、對這傳聞中的密道感興趣得很,心裏癢得不行,卻最終因為囊中羞澀,或者更關鍵的——眼力不濟、信心不足,不敢下注!”
“隻能像個怨婦一樣,站在別人的家門口,靠著耍嘴皮子、說些不鹹不淡的風涼話,來刷一刷那可憐的存在感!”
陳陽的最後一句話如利劍般刺向蘇雅琴,每個字都帶著鋒利的嘲諷:“沒錢,還想裝大尾巴狼,切!”
“你!你放肆!胡說八道!”蘇雅琴被陳陽這層層遞進、句句誅心的反擊徹底點燃了怒火,尤其是囊中羞澀、眼力不濟、怨婦這幾個詞,像刀子一樣紮在她最敏感和驕傲的神經上。
她的臉色瞬間從憤怒的紅轉為蒼白,然後又迅速漲紅,胸口劇烈起伏著,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憤懣都通過呼吸發泄出來。她尖聲叫道:“誰眼力不濟?誰囊中羞澀?我們"聽雨閣"可是——”
“打住!”陳陽再次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甚至做了一個非常不客氣的手勢,五指並攏,掌心向外,直接對著蘇雅琴的方向一推,那動作幹脆利落,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示意她閉嘴。
“蘇小姐,聽雨閣到底有多厲害,底蘊有多深,勢力有多大……”陳陽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那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個不停炫耀家世的無聊小孩,“我不知道,我也不關心。”
他停頓了一下,讓這句話的分量在空氣中沉澱,然後語氣變得無比平淡,卻帶著一種決定性的力量:
“我隻知道一個最簡單、最基本的事實——現在,站在韓宅裏麵,擁有這裏一切所有權和探索權的人,是我,陳陽。”
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向自己的胸膛,然後又指向腳下的土地,那動作充滿了主人般的自信和威嚴。
“而站在門口,被攔在外麵,進不來,隻能靠著喋喋不休的嘲諷和貶低來試圖影響我、打擊我,以此來尋找一點點可憐的心理平衡和存在感的人……”
陳陽的聲音逐漸放慢,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利刃,在空氣中劃出冰冷的弧線。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箭矢,毫不留情地穿透人群,落在蘇雅琴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漂亮臉蛋上,緩緩吐出了最後幾個字:
“……是您,蘇小姐。”
他攤開雙手,手掌向上,做了一個無奈又帶著極致嘲諷的表情:“這鐵一般的事實,難道……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圍觀的人群中發出了輕微的議論聲,有人竊竊私語,有人若有所思地點頭,顯然陳陽的這番話擊中了要害。大家紛紛小聲議論著。
“這陳老板反應是真快呀!”
“早就聽說他們北三省的人,嘴皮子都溜,今天算是見識了。”
“蓬萊腿子,黃縣嘴子,黃縣的人嘴就夠能說的了,今天算是見識了北三省的人,這嘴有多厲害!”
“你們說,要是真發現了密道,是不是蘇小姐真被打臉了?”
......
蘇雅琴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反駁什麽,但又發現自己確實無法反駁這個最基本的事實——她確實被攔在門外,而陳陽確實站在裏麵。
“你以為你擁有了這破宅子就了不起嗎?”蘇雅琴咬牙切齒地說道,聲音中帶著明顯的不甘,“等你什麽都找不到的時候,看你還能囂張到什麽時候!”
“囂張?”陳陽輕笑一聲,那笑聲中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自信,“蘇小姐,我這不叫囂張,這叫實事求是。”
他轉身麵向韓宅的深處,雙手背在身後,聲音傳了過來:
“既然您這麽確定我會一無所獲,那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如果我真的什麽都找不到,我可以當眾向您道歉,承認我的眼力不如您。但如果我找到了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陳陽回過頭,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您是不是也應該承認,您剛才那些話,確實是……典型的酸葡萄心理呢?”
蘇雅琴被這個提議搞得有些措手不及,她沒想到陳陽會突然提出打賭。周圍的人群也開始交頭接耳,顯然對這個發展很感興趣。
“怎麽?不敢?”陳陽見蘇雅琴猶豫,繼續挑釁道,“還是說,蘇小姐其實心裏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會一無所獲?”
“誰說我不敢!”蘇雅琴被激得火冒三丈,“好,我跟你賭!但是如果你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你不僅要道歉,還要承認你就是個嘩眾取寵的騙子!”
“一言為定。”陳陽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那麽,蘇小姐,您就在門外好好等著看戲吧。”
兩人就這樣站在院門口,你一言我一語,針尖對麥芒,唇槍舌劍,互不相讓。
陳陽語氣始終帶著一種氣定神閑的調侃和反擊,而蘇雅琴則往往被陳陽戳中痛處,氣急敗壞卻又無法真正奈何對方。這場口水戰持續了十多分鍾,吸引了外麵所有圍觀者的注意力,倒是為在院內緊張搜索的孫強和錢會長創造了相對安靜的環境。
就在陳陽和蘇雅琴爭論不休的同時,院子裏的搜索工作正在緊張地進行。
錢會長憑借著他開鎖大師對細節的敏銳洞察力,重點檢查著院牆的磚縫、屋簷下的瓦當、以及那些石雕構件。他用小錘輕輕敲擊著每一塊看起來有些特別的磚石,側耳傾聽聲音的回饋,判斷後麵是否有空腔。他甚至還檢查了那對殘破的石獅子,試圖找出可能存在的機括。
而孫強,則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炭筆和一張大大的牛皮紙,開始蹲在院子中央,繪製整個韓家老宅的院落平麵圖。他畫得非常仔細,正房、東西廂房的位置、尺寸、門窗朝向,院子的長寬比例,那棵石榴樹的位置,甚至地麵上主要青石板的鋪設走向和特殊圖案,都被他一五一十地、按比例縮小後標注在了圖紙上。
他時而起身目測,時而趴在地上比對,神情專注,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專業世界裏,仿佛外界蘇雅琴的嘲諷和陳陽的反擊都與他無關。他要從這宏觀的布局中,找出可能隱藏的規律。
廖振山抱著雙臂,如同一尊沉默而可靠的磐石,穩穩立在通往堂屋的門口。他那飽經風霜的臉上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一雙眼睛卻銳利如鷹隼,不動聲色地掃視著院內院外。他的主要任務是確保錢會長、孫強和陳陽他們的探查工作不被打擾,尤其是防備著門口那個如同毒蛇般陰魂不散的蘇雅琴和她那些手下。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燈,緩緩掠過斑駁的院牆、枯敗的石榴樹、以及那些堆放出來的老物件,最後,偶爾會落在正蹲在院子中央、全神貫注於一張牛皮紙的孫強身上。
孫強此刻心無旁騖,炭筆在紙上沙沙作響。他正在繪製的是整個韓家老宅的院落平麵圖。
這不是簡單的草圖,而是盡量按照比例,精確標注出每一處建築的位置、大小、朝向,甚至包括那棵石榴樹精確的栽種點,以及地麵上幾處有明顯特征的石板鋪設圖案。這是他作為機關術傳人的基本功,從宏觀布局中尋找違背常理的細節,往往是破解大型機關的第一步。
廖振山不是文化人,他不懂什麽風水堪輿,也不懂建築製圖。他的學問都是在拳腳功夫上,在刀槍劍戟上,在那些實打實的武術套路裏。
但他出生在古武世家,尤其是他父親,除了研習八極拳以外,對於中醫和陣法也有些涉獵。那些古老的傳承在他血脈裏流淌,即便他自己不曾深入鑽研,但耳濡目染之下,總還是留下了些許印象。
而此時廖振山僅僅掃了一眼孫強畫的圖紙,不由就皺起了眉頭。
他看著孫強筆下那逐漸清晰起來的圖形——方正的院落邊界,坐北朝南的正房,東西對稱的廂房,南側的院門和倒座房,還有院子裏那棵位置略顯突兀的石榴樹……這些元素一一被勾勒出來。每一筆每一劃都在他腦海中激起微妙的波瀾,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記憶深處悄然蘇醒。
起初,廖振山隻是覺得這院子看起來有點……不那麽得勁。
跟他走南闖北見過的那些規整的四合院比起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他又說不上來具體哪裏怪。這種感覺就像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讓人心中癢癢的,卻又抓不住那飄忽的線頭。
他抱著胳膊,眉頭無意識地微微蹙起,目光在那張越來越詳細的圖紙上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他看的不是某個局部,而是整體的那種感覺。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違和感在他心中越來越強烈,仿佛有什麽重要的信息正在腦海深處呼之欲出,卻始終隔著一層薄薄的霧障。
看著看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開始在他心頭縈繞。
這東一塊、西一塊的布局,這正房、廂房、院門、樹木之間那種看似隨意,卻又隱隱透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聯係……這種感覺,他一定在哪裏見過!記憶的片段開始在腦海中閃爍,像是破碎的鏡片反射著模糊的光影。
不是房子,不是院子……是……好像是某種陣法!
